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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房屋。被无法生长新叶的枯藤树包围住的这幢房子看起来就更显得荒凉。光秀注意到玄王的唇抿了抿,想来是觉得让黄珀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心有不忍吧。

从刚才开始就能听见噼噼啪啪的砍柴声。

光秀循着声音向下眺望,但是被枯藤树的树干覆盖住的路面,从天空的角度无法观测到里面的情况。

“这声音……还有别的人居住在这里吗?”

“应该是他的仆役吧,老爷子最不喜欢年轻人游手好闲了,总是会给他们找点事干的。”

说话的空当,玄王抱着光秀已降落在地面。砍柴的声音就是从附近传来的,而黄珀的家也已近在眼前了。

非常质朴的石屋,后面高高耸立着一个巨大烟囱,正冒着青烟。石屋的旁边有一口井,木制的水桶放在井口边,似乎是正打算打水的主人,因为别的什么事而暂时搁置了这边的工作。

玄王走过去,放下水桶将水打满,光秀也过来帮忙。

“玄哥哥,要把水桶放到哪里?”

“应该是送到工房去,不过他现在应该在工作,我们进不去。先放在这里吧。”

玄王带着光秀来到他居住的区域,门开着,他们就直接走了进去。光秀一边说着“你好”一边环视着四周,这是一间非常符合质朴石屋的陋室,主人只添设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和家具,以玄王对此人的尊敬程度和他在幽冥界享有的大名而言,这等居室实在太不像样了。

在进来的一瞬间,自玄王眼眸中流露出既像愤怒又像悲哀的眼神,没有逃过光秀的眼睛。

光秀这次没有出声,注视着玄王眼眸的眼睛移向了房屋最显眼的地方,在那里摆放着一块灵牌,在荡上轻微灰尘的家具中,只有这块灵牌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他走了过去,灵牌上雕刻着的是黄珀儿子的名字。

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光秀发出了苦涩的声音:“啊……”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灵牌,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玄王也走了过来,注视着光秀手中的灵牌,眼神露出了少有的悲伤。

“天祥……”

低沉而细碎的呓语打破了沉默。既然是黄珀的儿子,那么对玄王来说应该也是一位很重要的人吧。

光秀小心将灵牌放回原处,从背后抱住了玄王,脸贴上了他宽阔的肩膀。因为他知道,他的玄哥哥此时绝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这副表情。

仿佛在说着“玄哥哥,你还有我”一样,光秀紧了搂着他的力道。玄王的一只手覆上了光秀的手背,用力地握住。

爱人赋予的无言的温暖安慰,玄王满心感激地下了。

“这不是……殿下吗?”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光秀慌慌张张地从玄王身边弹跳开来。他们齐齐注视着这位从与住房相连的工房中走出的头发斑白的老人。

尽管已是华发苍颜,但老人给人的感觉却依旧保持着不输给年轻人的活力。看到他还这么神,玄王打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如今整个幽冥界,就只剩他一位依旧称呼玄王还未加冕前的称呼了。

“黄珀。”

玄王迎上去,将方才心中洋溢的愤慨以及悲伤完美隐藏,微笑着问候着。

倔强如黄珀,是绝对不会接受怜悯与同情的。

黑麒麟就跟在黄珀旁边,嘴里叼着空桶的把手,与外面水井旁的木桶是同一制式,看情况似乎正在拜托炎青把它叼出去。

光秀不禁怔住。

玄王说黄珀这人不喜欢年轻人游手好闲,没想到竟然连黑麒麟都不放过。能够差使神兽干活,在这世间除了他们认可的主人外,黄珀还算是头一个。

只有知道具体实情是怎么回事的玄王,对着自己的搭档笑了笑。

妖有着让人类羡慕的漫长生命,如果连妖都有了老态龙钟的形貌,那么真的是已经活了非常长久了。炎青是不忍让年纪如此大的黄珀做这些粗活,才主动提起把手帮忙的吧。

黄珀对自己比对别人更为严格,他是不会把工作推给年轻人做,而自己偷懒的。

从玄王幼年的时候开始就侍奉在身侧的黑麒麟,对黄珀来说也是非常熟悉的朋友了。

对刚才让它先行一步的赔礼,玄王自炎青嘴中接过木桶,拎在手中,另一只手摸了摸它顺滑的鬃毛。

“谢谢你,炎青。”

玄王知道,正因为黄珀是自己尊敬的对象,炎青才肯屈尊去做这些。

虽然还想摆出一副不行我还没有原谅你的态度,但是那受玄王抚摸而感到舒适的尾巴已经情不自禁地向上卷了起来。

想从玄王手里接过木桶的光秀走了过来,黄珀瞪大了眼睛,仿佛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位客人似的,问玄王道:“殿下,这位是?”

感受不到身上有武将的气息,黄珀呓语着:“是殿下的朋友吗?”

玄王这才发现,原来黄珀的眼睛也已不太看得清了。

“他叫光秀,是我的伴侣。”

“哦哦!”黄珀高兴地凑到光秀面前,仔细打量着他。光秀觉得窘迫的同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任由对方仔细观察着。

黄珀扭回头,对玄王笑道:“殿下也终于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安定下来了啊。”

“……唔。”被对方这么讲有些不好意思的玄王稍微移开了视线,刚好与光秀的视线碰撞,意识到即便被黄珀看穿自己的心思也不算什么羞耻的事情,便揽住光秀的肩膀,重新看回黄珀。“是啊。所以也想带来让你见见。”

“您好。”光秀打着招呼。

黄珀哈哈笑道:“好!好!在有生之年能见到殿下成婚,真是比什么都要高兴。”

“有生之年?”玄王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你的身体不是还很硬朗吗?为什么黄珀你……”抓住黄珀手臂,那种好像握着粗糙的木棒一样的触感传来的一瞬间,让玄王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猛地拉开袖子,发现他的皮肤已变成黑色,布满了老茧和裂纹,不由得心疼起来。“这是……”

黄珀拍了拍玄王的手,“这是铁匠的宿命,殿下您不必伤怀。”说完这句话的黄珀,双眼深深地望向了放在那边的灵牌。

“说来,殿下,您命人捎信过来,不光是为了让老朽见见您的心上人吧?”

“我本来是想让你看看夜摩刀有没有损伤,但是你的身体……”

“没关系,夜摩刀是老朽的最高杰作,老朽也不愿看到它的刀身有任何损伤。您把夜摩刀叫出来吧。”

将木桶放到水井旁,三人围坐在屋外倒下的木桩上。玄王让夜摩刀的刀身出现在自己的手掌中。

看到夜摩刀的刀身散发出绝美的光华后,黄珀流露出欣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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