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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抱怨。

温橙无语:“......你是不是找不到可以撒娇的了?求着被打呢?”

小孩嘴里的热气呼过脖颈,烫红了小片皮肤。

应阎宇弱智般地傻笑道:“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应小朋友拿出小本子:今天也是没能掰直自己的一天。

☆、

接下来这几天,曾阿婆家可就热闹了。

她一声令下,给应阎宇搬了家,住进温大夫隔壁。

当然,她有提前询问温橙的意见,要是不行,一楼还空着间客房,她这七老八十的了,也不用跟小辈忌讳。

不过温橙答应的很干脆:“可以,反正也空着。”

于是。

应阎宇躺在垫了席梦思的床上,昏睡了两天两夜。

等他再睁眼的时候,天色正早。

深山之下的小屋罩着层薄雾。

院子里的鸡在叫,紧跟着,狗也叫了,他听见关门声,像是有人回来了。

“还在睡吗?”温橙身上挑着两个空桶,和他的气质有些不搭。

“在呢,”明知对方听不见,阿婆还是下意识地放轻声音,“刚上去看了,打着小呼噜呢!”

“是吗。”温橙语气带笑。

应阎宇被那哼笑声撩得嘴皮发痒,转脸埋进枕头。

没两秒,他又挪了出来,微红的脸上,双目清冽到发冷。

他长手一捞,把藏在床下的纸条拿了出来,捻在指尖,不急着打开。

而楼下的温橙还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正被人拿捏在手。

“橙橙。”曾阿婆端出豆浆包子,看着他,欲言又止。

温橙拿着包子的手一顿,猜了个大概,笑着说:“阿婆,你问吧。”

曾阿婆坐下,不露情绪道:“小宇是不是喜欢你?”

温橙喝了口豆浆:“不知道,或许吧,他也没说。”

温橙其实在想,这臭小屁孩可能是太缺父爱,他舔了舔嘴边的豆浆,倏然记起自己被咬那一口,呛住了。

“慢点喝。”曾阿婆拍了拍他,堆叠着皱纹的眼角因为担忧而下垂,“你怎么看?”

温橙对于这种事,接受能力挺强的:“不怎么看,他还是个小朋友。”

曾阿婆却摇头,她心里清楚,小宇是个敢赌且倔的孩子,但偶尔,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隐忍克制,连她都觉得可怕。

“我是想问问,他喜欢男人在这事,你怎么看?”

“这个,挺正常的,”温橙说,“早年我在医院那会儿,也碰到过,有家长带着自家女儿来看病,说她喜欢女人,问我怎么治?”

曾阿婆追问:“能治?”

温橙笑了:“这可不是病,我给他们解释,也不听,一口咬死,说我不行的话,就换人看。”

温橙那暴脾气,当时就撂挑子不管了。

可转眼对上小姑娘无助的眼神,他忽地想到,她离了这里,又会被父母带去哪儿折腾?

“最后我瞧她面色无华,唇舌寡淡,脉象又细弦发涩,给开了三副桃红四物汤,让她拿回去调养身体,然后告诉她父母,这药是我祖传的,包治百病,又让他们加了一百块。”

温橙说到这儿,忍不住笑了。

“过了一年,他们才发现不对,把我举报了。”

曾阿婆笑骂了句:“活该!”

然后又问:“那小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温橙拢笑意,把剩下的豆浆喝完:“她走的时候,我跟她说过一句话。”

“有些事,自己明白就好,你的父母也只有三十来岁,是人就会犯错,你要学会自己判断。”

温橙不知道那小姑娘听懂没。

他直觉是懂了的,不然她父母也不会等了一年才发现。

阿婆又拉着他聊了一会儿,绕来绕去,最后委婉地表示:“小宇这孩子不容易,不管以后怎样,都有话好好说。”

温橙咬着包子点头。

......

而同一时刻。

应阎宇展开了纸条。

他有犹豫过,是不是应该经过温大夫同意?

可他心里门清,不可能同意,这是唯一的机会。

没有担心,也没有愧疚。

在他看向第一个字时,就做好了决定,哪怕是为他去死

温橙,三十一岁,灵州市区户口。

自幼跟随两名在逃犯生活,传言是他父母,八岁被丢弃在超市门外。

十岁被王佩祥领养。

王佩祥,退休教师,曾被人举报,有神类疾病。

二十三岁大学毕业,进入三甲医院,生活贫苦,行为偏激,多次离职。

三十岁,王佩祥死,搬家到皋垌。

......

热气氤氲的浴室内。

温橙双手撑在洗漱台上,这是他的习惯。

开启的龙头匀速出水,在池底旋出一个小窝,卷进黑洞。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看一会儿,直到突兀地开门声响起。

嚓。

浴室门推开时,水汽在空中凝固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没了反应。

“你干嘛!”应阎宇还要更惊讶些。

温橙嘴角一动:“洗澡啊。”

应阎宇却吼得更大声了:“你怎么在我这里洗澡!”

“......这是我家。”温橙说得诚恳。

应阎宇脸色一变,探头往外看了一圈,随后竟然松了口气,脱口而出:“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做春梦了,还受着伤呐,多不好啊。”

他说着,突然停住。

温橙:“??”

下一秒。

应阎宇捂住了鼻子。

“......滚出去!”温橙磨牙扯过毛巾,都不知道该先遮哪儿。

“嗯嗯嗯。”应阎宇使劲点头,却在原地没动。

温橙脸都气红了,他想骂两句,却发现小孩没看不该看的地方。

而是直直盯着他心口上的十字刀疤,一脸探究,张口欲问。

“出去!”

他抢先打断,勃然大怒的语调,更多是为了藏住夹杂其中的惊恐。

应阎宇看进他的双眼,点头说“好”,然后关门离开。

等温橙穿好衣服下楼时,曾阿婆正在给应阎宇擦鼻血。

“......”还他妈真流了?!

温橙老脸一烧,忽然回过味儿来,这小子刚才到底是在看他疤呢,还是看他胸呢?

他原想着自己一马平川,没看头。

可在小孩眼里,这是不是跟看女人的胸一样刺激?

操。

应阎宇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在阿婆问他怎么回事时,嘀咕道:“橙橙洗澡不关门。”

温橙随手捞起卷纸就砸到小孩头上:“橙橙是你叫的吗!叫叔!”

“哦!”应阎宇鼻子里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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