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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诺这人,是市局上下公认的脾气不好,因为经常皱眉的原因,他眉头上已经自动形成了一个“川”字,不怒自威,审讯永远只能扮黑脸。

但也许正是因为他成天摆着张臭脸,张口小兔崽子闭口都出息了,还喜欢拿奖金说事,使得他无形中给人一种靠得住的感觉。江诺这个局长不到大事一般不会出面,就算有大事也主要是派下面的人具体来说就是刑侦队这群万金油去解决,他在市局的作用倒更像一根定海神针,往那一杵,谁都翻不起浪来。

这是江诺少有的慌乱的时候。听完沈沛的话,他狐疑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回去,大脑就成了一片空白,下意识又问了一句:“谁?谁失踪了?”

“……”盛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万分后悔手贱开了提,“江局?”

“谁失踪了?”

盛景硬着头皮回答:“是小暄。”

“你在江局那里?出什么事了吗?”沈沛问。

盛景第一反应江暄失踪了这还不叫出事吗,但他很快又意识到沈沛还不知道江诺中枪的事,便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末了说:“江局主要是想趁这个机会,找找……”

“你们有多少人知情?”

盛景一噎,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江诺。

江诺像是整个人死机了一般,没有给他一点回应。半晌,他终于完成了漫长的重启过程,僵硬地靠到床上,混浊的眼睛似乎转了一下:“就你们五个,连上沈沛。”

在这里的三个,电话里一个,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刚登上市局乃至省厅的通缉令。

“苏演说老郑自以为有人给他打掩护,这个人能得到老郑的信任,肯定在市局埋的很深,位高权重……最起码你们几个毛头小子做不到……现在局里那么多老同事,还有几个省厅派下来的领导,我一个也信不过什么时候失踪的?”

沈沛那边似乎顿了顿,然后才说:“我也是才发现。”

他能猜得到,苏演最开始不肯交出证据是因为信不过市局,所以两个人合力演了一场戏这也就导致江诺一晚上没回家,以他一扑到工作上就什么都忘了的德行,自然想不起来应该给江暄打个电话。

联想到詹决那条意味不明的短信,江暄八成是被詹决带走了。

我们只是把他逼得不得不出手了而已。

他早该意识到的,被逼到了这种地步,詹决如果再不露出獠牙,就不是那个弑父都毫无心理压力的詹决了。

那么之前他追求江暄,是真心还是假意?

又或者说,难不成从几年前他展开追求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为今天准备退路吗?

☆、浮沉(十七)

病房里久久没人说话,最后是江诺打破了沉默:“是我对不住她。”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刑警似乎很想坐起来,却因为剧烈运动牵动了伤口,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坐在床边的苏澄涵手忙脚乱地去扶他:“没事的江局,您不用起来,小暄她肯定……”

“我对不住她,”江诺哑着嗓子重复了一遍,这根“定海神针”看上去摇摇欲坠,“我居然把她忘了……”

苏澄涵想说看目前这发展苏演明显也把自己闺女忘了,但现在的场景显然不能说,她只好改口:“肯定没事,詹决最多就是想吓吓我们……”

孙昭宇和江暄接触不多,此时算是比较镇定的一个,“她拿着手机吧?赶紧让技侦定位!”

江诺看着他们几个忙成一团,疲惫地闭上了眼。

“……其实我一直没怎么管过她,”他喉头动了动,艰难地说,“我跟她妈离婚时她才六七岁,刚上小学,那么小一点儿……我工作忙,她就天天晚上一个人在家等我……我回家一般都十点以后了,每次都看见她睡在沙发上,我……她妈就是因为这个才跟我离了婚……”

摊上江诺这个爹,就注定了江暄的童年不好过。盛景突然觉得自己还算幸运的,起码在他童年那么多孤独的夜里,还有老妈陪着他。

他想,江暄从小就习惯了被遗忘,后来遇上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詹决,沦陷只是时间问题如果当初面对江暄的心意,他没有各种装傻各种暗示拒绝,会不会现在就不是这样,江暄被詹决带走,不知所踪?

他不敢去看江诺,便把目光转向孙昭宇,用眼神问:【联系上技侦了没?】

孙昭宇苦笑,冲墙上的挂钟扬了扬下巴。

十二点二十三,正好是饭点。

“……”

盛景轻轻叹了口气,直接伸手抢过来王瑞川的手机他那边还和沈沛通着电话,没舍得挂王瑞川正和女和朋友聊天,满脑子粉红泡泡,猝不及防就被人抢了手机,根本来不及反抗。

盛景看也不看就退了微信,找到了唐寻的号码。

背景音响了二十多秒也没人接,盛景立马意识到死宅男八成是偷偷溜回家睡午觉去了,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慢半拍反应过来的王瑞川想夺回手机,对上他的脸色又瞬间怂了,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噤若寒蝉。

场面有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喂?”沈沛等了半天也没人说话,他又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就忍不住问,“你们在联系技侦吗?那把这个号码也查一下吧,机主十有八九是詹决……”

“查不到,”江诺揉着眉心,勉强打起点神,“手机定位我们经常用,出其不意还好,但现在他不可能不防着这一手……”

那边唐寻终于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盛景把沈沛发来的号码,连同通讯录里江暄的一起给了他,然后劈头盖脸训了他足足五分钟,中心思想就一个:关键时刻不许掉链子。

盛景这个人深得江诺真传,对待下属各种不顺眼就各种意义的挑毛病,心情好的时候嘴贱损几局也就罢了,心情不好他可以把人家警花当场骂哭这是他单身三十年的主要原因之一,难为他本人至今还搞不明白。

此时他心里充满着不安、担心以及自责,居然奇迹般地没骂脏话,唐寻敏锐地意识到这时绝不能惹他,穿着睡衣就跑过去开了电脑。

江诺叹了口气,又不说话了。

短短的几分钟在众人看来像是拉长成了一整个世纪,时间化成蜿蜒的长河在他们眼前飞速掠过,奔向洪荒的尽头。

盛景眉梢轻轻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了,他正打算再催促一番,就听见唐寻颤巍巍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老大,这个真不……”

“说正事!”

“我定位不了,那边估计已经把手机卡处理掉了……”

虽然早有预料,盛景还是觉得心里一沉:“两个号码都是?”

唐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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