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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潮水中浮现,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沈沛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不管是不是詹决,不管是不是他,”他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他都不可能轻易放过我。早在我们去y大之前我就和江局说过,我……”

盛景干脆利落地打断他:“就算江诺老头同意了,我也不会同意!”

话音未落,他瞧着沈沛难看的脸色,又担心自己语气会不会有些冲,连忙补救道:“我就是想说……我们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了,我们有明确的怀疑目标,抓他只是时间问题”

“不……不一样,”沈沛喉头动了动,艰难地说,“那时候落潮还在,郑副局没死,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里,他完完全全占着上风,所以根本没有对我们出手的必要……可现在他暴露了,甚至爪牙都快被拔了个干净……”

“那样岂不是更好?”

沈沛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没有半点波澜,如同一潭凝固的死水,连灯光似乎都被他的眼睛吸了进去,僵硬地冻在了里面。

他其实想说蝼蚁往往比势均力敌的对手活得更久,触及到盛景灼热的视线时又突然没了勇气,真正说出来的是另一番话:

“东关巷纵火案虽然是周瑾干的,但如果我们方向对的话,策划者应该是詹决。根据苏演提供的线索,致使周敏死亡的暴/乱是詹旭在暗箱操作,而詹决显然知道他爸都干了什么……所以詹决就是那个一手促成詹旭车祸、然后接手犯罪组织的人。并且因为周敏的关系,周瑾对他可谓是死心塌地。”他单手撑住沙发,微微直起身,“还有苏演,他今天说他没有怎么关注过詹决,那是因为后者从来没有对他下手即使在他查出来暗语的老板是谁之后。”

盛景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他留着苏演,是想借苏演的手,让詹旭彻底身败名裂?可这么一来,他杀人的动机也藏不住,我们肯定会怀疑他,这岂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沈沛不答反问:“我们之前怀疑过他,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盛景皱了下眉,肩上披的外套随着他这个动作滑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修身衬衫。

不得不说我国警察训练还是很够格的,起码盛景的身材就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硬生生把地摊货穿出了奢侈品牌的感觉。

沈沛的目光在他锁骨处停留了半秒钟,旋即不动声色地滑开。

我到底在纠结什么呢?他想。

明明从来没有像喜欢眼前这位一样喜欢过什么人,明明在面对他时各种处心积虑患得患失,明明会因为对方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紧张好久……可他还是只能和对方以这样的姿势坐在这里,心里随时做好赴死的准备,迟迟不敢跨出最后一步。

他怕万一他没活下来,盛景会像苏演那样,为了报仇不择手段尽管他认为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并没有到那个地步。

那就保持现在这样吧,直到承载了太多鲜血和仇恨的犯罪组织被彻底消灭,或者是他先一步下了地狱。

“是何庆。”盛景猛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何庆。

那个直接把詹决撞进了icu的货车司机。

盛景一旦有了思路,就语速飞快:“何庆妻子早就病死了,底下一儿一女都嫌弃他是个累赘,所以他才会六七十了还要替人跑长途……这种人是彻头彻尾的亡命之徒,有点机会就想报复社会,再加上詹决有意无意的诱导……艹!被这孙子摆了一道!”

何庆的车祸以及后面金在寅的持枪杀人,都把警方引向了一个错误的方向詹决是受害者,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那个策划詹旭车祸,而后顺利上位的“二把手”。

现在看来,何庆的车祸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

“他怎么知道被怀疑了?”

沈沛扔掉快烧到手上的烟,语气听不出悲喜:“郑副局。”

“……”盛景低声骂了句,看口型应该是“妈的”。

不管郑卓晨和詹决有多离心离德,明面上的伪装还是必不可少,两个人都是犯罪组织的人,归根结底还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从他后面给马兰传递消息也能看出来。

“苏演回国的事没告诉外人,但詹决肯定有自己的渠道知道。凭他对全局的掌控程度,会做出什么反应?他之前没对我下手,一开始是没发现我还活着,后来则是觉得我翻不出什么浪,估计我们弄死一个周瑾他也没放在眼里你看,苏演回国之前,我们连詹旭的车祸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沈沛语气淡淡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眼中却写满了明明白白的悲凉之意,“我们只是把他逼的不得不出手了而已。”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较量。

地狱深处,寂静无声的深渊里,恶魔终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作者有话要说:咦为什么暴/乱也是屏蔽词。。。

☆、浮沉(十二)

晚上十一点。局长办公室。

江诺抱着大号保温杯,腰板挺直,他穿着洗到发白的警服,无形中透露出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威压。这位在警局干了大半辈子的局长平日里总是摆着一张脸,却很少像现在这样,目光冷厉如同尖锥,毫无阻碍地穿透空气,随时都能刺破对面人的伪装。

空调响着呼呼的风声,窗外灯火通明,时不时有汽车驶过,带起轮胎与沥青摩擦的声音,十分有烟花气。刚下过一场雨,冬风裹着泥土的气息,掠过商业区彻夜不熄的led灯幕,掠过酆都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掠过澜湖寂静而又斑驳的湖面,最终匆匆停在了市局大门上半米高的警徽上。

“对,我就是说交易。”苏演坦然回应他的目光,嘴角勾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不用那么如临大敌,我是个商人,再奸诈也得讲诚信不是么?”

他还是下飞机时那一套黑西装,领带已经有些皱了,但他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不在意,丝毫不理会。

江诺混了这么多年,也是个人,当然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轻率决定:“你能给我们提供什么?”

“前面那么多证据,詹旭账户的转账记录?或者是他拉拢我时发的电邮?不都给你了么。”

江诺眉梢轻轻一跳:“你没说有条件,我还当你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感召,自愿给警方提供线索放心,肯定少不了你的锦旗。”

言外之意,那些不能当做交易的筹码。

“……”苏演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低低地笑出声来,“老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吃不得亏。”

“我不想跟你废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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