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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三秒,江诺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江伯伯?你比我还大点吧?”

苏演一定点满了惹人生气的技能。他抬起头,有些讶异地看了江诺一眼,半晌才慢吞吞“哦”了一声:“你不说我都忘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悠闲啊?”江诺怒道,“我天天加班天天熬夜,还得给你带闺女,你倒好,说跑就跑,不主动打电话过来根本就找不着人!”

苏演起了玩笑的神色,定定地看着他。

他说:“所以我来接受人民民主专政了。”

……

距离他们几步开外,盛景习惯性地摸出烟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孙昭宇本来还想跟他要一根,看他这个动作只好作罢,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舍得不抽烟了?”

盛景立马扭过头来,似乎对这个问题期待已久。

孙昭宇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不不不当我没说……”

“吸烟有害健康!尤其是二手烟!”盛景打断他,一脸正义凛然,“平时我们这群人聚一块抽抽也就算了,但沈顾问也在这!你知道香烟里面有多少有害物质吗?你知道尼古丁对身体危害多大吗?……”

孙昭宇:“……哦。”

他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让你非要多嘴问那一句!

“孙副,”王瑞川拍拍他的肩膀,一半同情一半幸灾乐祸,“昨天我在办公室抽烟,他才训了我一顿。”

两个人在盛景的叨逼叨中达成了联盟,一致怒气冲冲地调转方向,看向罪魁祸首沈沛

对方正专心致志地玩着俄罗斯方块,一点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

“哎你们往哪看呢?真是,训话呢都不专心……”盛景哼哼着转回去,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突然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猛的住了声

孙昭宇:“?你……”

“嘘你看江局那边。”

孙昭宇这才意识到,似乎好久都没有听见两位大佬的声音了。

只见苏演对着江诺微微欠了欠身,然后说了句什么。他的声音太小了,却因为语速慢能让人看清他的口型:

“我来自首。”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感冒头疼的厉害,明天后天就先不更了,周日补回来_(:3」∠)_

☆、浮沉(九)

“小暄我跟你讲,车贵自然有贵的道理,就比如兰博基尼、劳斯莱斯吧,生僻一点的还有科尼赛克,都是几百万几千万的豪车……贵是贵了点,但是照样不少人买。就说说我这辆奔驰大g吧,越野三剑客,各方面都比那些二十万以下的车高了好几个档次,可是所有男人心中的小老婆……”

江暄凉飕飕插了句话:“还不是得跟其他二十万以下的车一块堵在路上。”

詹决:“……咳。”

大年初六,是大部分工作单位开始上班的日子。自从几个月前那辆suv被撞坏了之后,詹决就雷厉风行地换了一辆g70,越开越自我感觉良好。今天他好不容易把江暄约出来,本打算去郊外某个农庄看日出,顺便秀秀新车,哪想到正好赶上了早高峰,一直堵到太阳出来也没走出市区。

詹决打开车窗,寒风顺着空隙刮进来,吹得他那双桃花眼微微泛着水光。微弱的晨光中,只见他惆怅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上高速了。”

江暄知道这绝不是个会心疼钱的主,忍不住疑惑道:“所以你为什么不上?”

“因为我这个人很体贴啊,有人跟着我呢,我要是上高速他们容易跟丢。”

江暄:“?”

“是市局的人,”詹决淡淡地说,“上回出了金在寅的事,盛哥说我身体太敏感,可能会再被谁盯上,就安排了专人保护。”

他漫不经心地踩下油门,g70在密密麻麻的车流中挪动了可怜的半米,“其实我觉得吧,盛哥可能是怀疑我了。”

江暄急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她见识过不少警方惯用的手段,从詹决说“有人跟着我”那时起,江暄心中就隐隐有了猜测但这和被证实是两码事。

“……其实我本来没想告诉你,但是苏演昨天已经回国了,我也瞒不了多久。”詹决垂下眼睛,声音微不可闻,“……要是早知道来这么快,我肯定不会把你卷进来。”

江暄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望了他一眼,“你……”

“我是詹旭唯一的继承人,单单这个身份就已经很明显了。不管我做什么,都摆脱不了他留下来的影子哪怕是我一手策划了他的车祸。”詹决的目光越过车窗,投向悠远的天外。他似乎很想挤出来一个安慰的笑容,可落到江暄眼中就变成了苦笑,“我知道盛哥很久以前就怀疑过我,但他不知道m国发生的那些破事,自然也推不出来完完整整的前因后果,连陆知沛也只能猜到我爸的死是因为二把手想要趁机上位……但现在苏演回来了,最后一块拼图马上就要补全了。”

他缓缓地靠在椅背上,头转向江暄,由于逆着光的缘故,他一半脸隐藏在阴影中,嘴角那一抹伤感的笑意尤为清晰,“你不该答应我的,小暄。你会后悔的。”

“……”江暄下意识往后靠了靠,然后停下了动作。

两个人的距离不到半米,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

许久,江暄终于开了口,这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的厉害:“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一般小说里,反派在抖出自己的罪行之前,往往已经决定好了要杀人灭口,和盘托出不过是想要发泄自己倾诉的欲望而已。但这个定律显然不适用于现在,她和詹决在一起,又是在詹决车上,要是真出了事,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凶手是谁。

詹决轻轻呼了口气,没说话。

这种时候换任何一个人来可能都会大气也不敢出,但好在江暄人生从来都比较惨淡,相应的性格也比较独立,还能维持最基本的思考:“就算我把这些话告诉我爸也没什么用,我没有录音证据,追查你的人又是我爸,你随便请个律师都能说我是为了他故意作假证……”

前面的车终于动了,不出五秒就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以及后面车主的叫骂声中,詹决慢条斯理地系安全带、挂档、踩油门,同时不忘附和一句:“是啊,颠倒黑白太容易了,所以我讨厌这个社会。”

“可是我们是一类人啊,小暄。”他话锋突然一转,“我十岁丧母,从此患上了严重的ptsd,十二岁我发现凶手原来是自己亲爹,每回见他都跟见鬼一样,生怕他看我一个不顺眼就把我也做掉了……我就这么惶恐不安地过了六年多,直到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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