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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一滩浑水。半年后,皇帝以久病需静养为由让禅,太子继位。

46

久病的皇帝依旧不曾露面,但是礼部的官员已经在准备新帝登基一事。

太子如今在朝中只手遮天,倒是并没有大臣提出反对。唯有先帝的长陵公主指责太子罔顾正统、大逆不道。

但是被驸马劝回家去了……

昭云在走廊下看着身穿朝服的长公主、驸马低头跟她说着些什么。

昭云心中有些唏嘘,又有多少人不知道那一道让禅的所谓圣旨根本就处于太子之手。

他们都知道但是并不在意,或者说并不是不在意而是没人愿意得罪太子,即便等到皇帝咽气又怎样,最终坐上皇位的依旧是太子。

昭云回视线,转身吩咐不远处候着的太监:“王安,该去皇上的寝殿了。”

王安殷勤地跟上他,小声地提醒道:“现在该是太上皇了。”

昭云一笑,“是吗?”

昭云闲来没事的时候常会去照看德文帝,太子起初也不大高兴,后来发现昭云实在无事可做就随他去了。

德文帝近来其实有些好转,偶尔从昏睡中醒来也会说几句话,不过不太能认清其他人,只找从前贴身伺候他的太监郭品书。

很快又到德文帝的寝殿。

昭云有点疑惑地放慢了脚步、望向寝殿门口,郭品书居然在笑?

郭品书的笑容中是有些悲悯的那种,带着我佛慈悲的宽容。

郭品书朝他走过来,大喜道:“公子,皇上醒了!”

昭云忙探头进去,德文帝躺在床上,看不清是不是醒着。这时有端着水盆的宫女出来,笑道:“皇上刚才的确醒了,醒了大半天,公公高兴坏了。”

昭云点头说要进去看看。

德文帝看起来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不知怎么,仔细看发现脸色确实好了不少。昭云蹲下来看了好一会,心里想着,要是真醒来就好了,替我把君亦叫回来吧,已经等了太久了。

昭云和郭品书都下意识地隐瞒了德文帝身体有所好转的事,倒也不是怕太子做什么,只是让禅之事一出,总归多了一分戒心。

隔日太子见到昭云还问:“你近日看起来心情很好?”

昭云不答话。

太子倒也不在意,耐心等梁太医替昭云诊脉。

近日,梁太医发现昭云中的毒非但不减轻反而还加重了,他与太医院诸位太医商议过后,认为昭云中的毒并没有断,还在继续被下毒。

太子震怒,下令彻查昭云的起居饮食,折腾半月都无果。

梁太医轻轻摇头、欲起身回话,却忽然道:“昭云公子,您身上携带的玉佩可否给微臣看一看?”

昭云迟疑地低头将玉佩握在手中,那是君亦送给他的。

梁太子解释道:“臣查阅古籍,发现牵花引也可附着于器物,或许中毒也并非全因饮食。”

昭云不肯将玉佩给他。

难不成还能是这玉佩淬了毒?

太子命令道:“昭云,听话。”

昭云反而握紧了。

“若是无毒,自然原样归还……”太子眸中无端生出一些冷意,还间杂着些许痛楚,“你长姐当年就是中了牵花引而死!”

昭云从未听闻过,他抬头看向太子、心中惊疑不已,手中的玉佩落到了地上。

玉佩被摔成了两瓣,发出清晰的响声,低头去看那玉佩的残骸竟然渐渐变得乌黑。梁太医面露惊恐,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了。

47

昭云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已经变色的玉佩,惊惧万分。

千花引这毒,慢得,慢到昭云中毒已近一年,仍旧无知无觉。千花引其实没有给昭云带来任何肉体上的痛苦,他甚至想,这是最温柔的剧毒了吧?

可今日一看,剧毒就是剧毒,哪有温柔这么一说。并且这毒竟是下在了君亦给他的、他每日都会随身佩戴的玉佩上。

这何其可笑,他最珍重的,竟是要他命的。

太子喊他:“昭云,别碰。”

昭云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还要去捡那玉佩,且已经快要碰到了!

梁太医也道:“公子,碰不得呀。”

昭云回手站了回去,望向太子:“我长姐也是中了千花引?”

太子移开眼,似乎并不想多谈,只道:“昭云,你安心,我定会想办法治好你了。”

昭云仿佛笑了一下,低头道:“那就……多谢太子。”

昭云记得这件玉佩的来历,是一年多以前别国进贡、献给德文帝的,后来给了君亦,君亦又给了他。

怎么会,有毒呢?

太子字里行间告诉他,这毒就是君亦下的,可是昭云不信,哪怕真是以为他是太子的人要料理他,君亦也会让他死得明明白白,绝对不是这样的方式。

那会是谁呢,王府其他人吗?长姐又是为什么中了千花引这样的毒?

长姐中毒,跟太子有关吗?

48

京里的消息还未传到西北大营。

君亦被霍老将军哄着替他练兵,每天跟不同的将士打架只要赢了就能领十两银子,赢两次之后过年还能回家看望父母。

宸王殿下在军营中的待遇直线上升,每天被一个营的将士追着打。

连续十多天,宸王一睁眼就能看到营帐外有十几个将士在等着他起床。

张宁每天都过得很刺激,每天都能看到他家王爷挨揍。

直到半个月后君亦打累了、他发话,赢了张宁的才能挑战他。于是,每天追着君亦跑的那帮将士又去追张宁。

但是君亦也不能闲着。

霍老将军容他养了两天,然后让他去抓鱼。

君亦满腔怒气无处发泄,烤了十斤鱼送给霍老将军。

诚恳地询问,为何要折磨他?

霍老将军嫌他烤的鱼不够鲜嫩,不吃。

并且告诉他:“你这是来投奔我了,还不想干活?那你在京里抱着你那个……那个小美人,别来烦我这老头子。”

君亦:“……”

霍老将军越看他越生气,拍着桌子道:“你十二岁就跟我来西北,才回京城三四年就成了个妇人之仁的废物!遇到事你就忍?你以为你退一步、太子就也能退一步吗?”

“你十二岁那年求我带你来军营是怎么说的?”

君亦不服气,坐下道:“京里大局已定,我也是为了父皇,总不能真一刀砍了太子。”

霍老将军气得吹胡子,瞪他一眼。

霍老将军缓一缓又问:“秦家那小子查出来什么没有,皇上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君亦道:“听说是好些了。”

也听说昭云竟然真的每天去照顾父皇,当日不过是随口一说,怎么还当真了?他也不怕得罪了太子!

如此一想,又觉得亏欠了他。

经过这半年,他也渐渐明白了。

或许昭云待太子确实有几分情意,但慢慢地、抽丝剥茧地去回忆他们从前经历的种种,他开始相信,或许昭云是愿意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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