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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本来是安慰,可这时听到陈珂耳朵里反而火上浇油,他和马瑞琳的英语交流本来就是你猜我我猜你,有时难一字之差,最后意思就差之千里,再加上陈珂的潜意识倾向作祟,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现在楼上那个kenny和方既明的关系不一般,最起码以前肯定有点什么。现在又到家里来,这是跟他示威吗?

陈珂放下盘子,转身就出了厨房,大步跨上台阶,一路冲到三楼健身房,他咽不下这口闷气,必须要问个清楚,宣示一下自己的所有权,要是他误会了,大不了道个歉,反正不能再容忍方既明跟一个暧昧对象,在他眼皮底下关起门来你来我往。

私教健身啊,少不了肢体接触,陈珂想想那个你摸我我摸你的画面,就是一阵气血翻腾,恨不能马上冲进去把kenny打翻在地。

他这次再没犹豫,举手就要敲门,结果他刚用力敲下,门应声开了,陈珂随着惯性一个趔趄,差点没栽进方既明怀里。

“你干什么?”方既明扶了陈珂一把,皱眉问道。

“我……”陈珂挣脱方既明的手站稳,这一惊吓让他把准备好的质问台词都忘了。

“正要找你。”方既明一笑,指着站在他旁边的男人介绍,“这位是kenny老师,我的朋友和健身教练,很多年前我们在美国就认识了……以后这也是你的教练,你的胳膊已经完全恢复了,后面要开始系统的健身课……kenny老师一周会来三次,从明天正式开始,你跟着他好好学……”

陈珂本来一脸不忿,正梗着脖子看着kenny,眼神里大写着“小样儿,就凭你,敢跟我抢男人”这种狗血潜台词,此时一听这话瞬间萎了,满脸阴险变成了茫然。

什么?这是给我找的健身教练?

陈珂仿佛吞了个大鸡蛋,噎得他差点翻白眼,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你的新学生陈珂……”方既明望向kenny,继续介绍,“陈珂,你发什么呆?过来问老师好啊。”

kenny已经朝他伸出手,笑得真诚爽朗,陈珂这才生生把那鸡蛋咽了下去,悻悻地伸出手,低声说:“老师好。”

“你好,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帅。”kenny朝陈珂眨了眨眼睛,又戏谑地看了看方既明,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终于见到了你说的他,不错很不错”。

陈珂:“……”

“kenny一起吃午饭吧?”方既明做了个请的手势,带领kenny往楼下走,陈珂跟在他们身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不了,我约了女朋友出去玩。”kenny说,“我明天下午会准时过来。”

陈珂低着头一直跟着方既明送kenny到庭院里的停车位,才终于把这误会全都想清楚,把所有平白产生的负面情绪都消化完。

陈珂跟着方既明冲kenny挥手道别,看着他的车缓缓驶出大门。

大门关上的瞬间,陈珂忽然转身抱住了方既明,双手环着他的腰和他不留一点缝隙地紧密贴合,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恨不得与他血肉相融,这样就不用担心会有人来诱惑他,抢走他了,这种感觉陈珂从来没有过,方既明是他的,必须是他一个人的。

“你怎么了?”方既明察觉到陈珂的反常,他敏锐地意识到了原因。

陈珂仰头看着他,眼神中有些惶惑和委屈:“我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没来由的想东想西,会那么在乎他的过去,他身边的所有人,会这样患得患失。”

方既明笑了笑,搂着他的肩膀往回走:“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以为你和那个kenny……”陈珂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我刚才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以前看见你和前任的照片,看见凌晨一刻不离地跟在你身边,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可是这次那种愤怒和嫉恨更强烈,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逻辑,就是看见你跟他有说有笑,他还碰你,我就觉得生气,就想冲进去跟他打一架……”

方既明带着陈珂站在了门廊下,他搂着男孩儿的肩膀,侧身低头专注地看着他:“陈珂,我觉得你值得表扬。”

“嗯?”陈珂仰头,对上方既明的目光,现在他的眼中没有情-事纠缠时那种锐利危险的征服欲,也没有平素盯着他学习时那种恨铁不成钢的严厉,而是有种淡淡的温暖和欣慰,像冬天的太阳。

“你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这样直接地跟我说出来,而不是闷在心里任由它们发酵腐败,滋生出其他恶果来,这样很好,我觉得你信任我,我很高兴,我一直很欣赏你这样直白坦荡的个性,以后我们之间,也要这样有什么说什么。好吗?”

陈珂点头,他觉得自己忽上忽下飞了大半天的一颗心,终于缓缓归了位。

“另外,你说会在乎我的过去,会在乎我和身边的人亲密接触,这些都很正常,爱情本来就是排他的,有独占欲的。你刚刚很生气,但并没有很冲动地去做任性的事情。你的进步很大嘛,少年。”方既明含笑看着陈珂,吻了吻他额头,“给你个奖励。”

“表扬完了,”方既明放开陈珂,敛起温软的笑意,重新变得严肃认真起来:“那么问题就来了,昨天我问你看完《白玉坛》那本书后有什么感想,你跟我说觉得书里的人都有病,今天你又看了一遍那本书,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陈珂没想到方既明的话题转换得这么快,他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下意识照本宣科,把用来参考的文学评论背了出来:“这本小说以女主人公二凤的命运为线索,揭示了封建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和摧残……用生动的笔触还原了上世纪30年代中国乡村的风貌以及贫苦农民的生活以及欲望……”

方既明打断了他背书,说:“昨天你还说觉得这本书的主人公是顾小喜,你就对这个人物说说自己的想法就好,你觉得他怎么有病?”

陈珂冲口而出:“他少年时暗恋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姑姑,还产生了很多病态的臆想,后来被当做采集-血的童男子关在孙家的碉楼里,和姑姑二凤通-奸,想要带她走,可二凤已经变了,她不想离开富贵的孙家,顾小喜自己跑了去当土匪,对二凤因爱生恨,借着瘟疫的名义,编造谣言杀回孙家去报仇,血腥屠杀了孙家全家,最后把二凤头上的梅花印生生剜下来,刻上自己的名字……这还不是有病?”

“那你现在能理解他这种‘病’吗?他为什么要怎么做?”方既明问,“如果让你去演顾小喜,你觉得你需要准备那些情感去塑造这个人物?”

陈珂看着方既明,本来到了嘴边的肤浅回答被他咽了回去,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方既明现在问他关于《白玉坛》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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