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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年安知道他每天都在处理什么工作,但介于人都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还是要一人准备一个工作间。还要准备一个投影式,一套柔软舒适可以躺人的沙发。

他们可以一起看很多东西,公司新制作的综艺,捧腹大笑的喜剧,特效十足的大片,或者是无聊至极的爱情片。或许中间会因为太无聊,齐齐转头对视,然后在无关紧要的剧情里,接一个绵长又热切的吻。

不一定要养宠物,但可以把年安现在家里的那只扫地机器人带过来,也许可以再买一个,就当有个伴虽然扫地机器人并没有这种意识。

不知不觉,宓时晏走到了吧台处,手指在上面轻轻拂过,最终停留在了酒柜之上。

他想起年安除了抽烟之外,还非常喜欢喝红酒。在刚刚结婚之初的几次不愉快的记忆中,那个人总是游刃有余、漫不经心地端着红酒,边抿,边怼。

或许他可以把家里的酒拿过来摆上,但年安胃不好,所以不能多喝,要锁起来,偶尔给他喝一杯解解馋就好。这样还可以防止偶尔过来借宿的奶球来捣乱。

“那就这套了吗?”

“等等,”宓时晏突然说,“刚刚看的两套也一起订吧。”

中介愣愣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幻听了,“您说什么?”

宓时晏淡淡道:“我不确定他喜欢哪套,就多买两套,到时候再让他挑吧。”

中介咽了咽口水:“好的,您的女……咳咳,对象真是令人羡慕呢,是要准备结婚了吗?”

宓时晏眼神一下柔软下来,语气难得染上点不好意思:“准备求婚了。”再过几天,戒指就出来了。这一次,他一定要给年安和他自己一个不留遗憾、没有任何乌龙意外的婚礼。

然而那枚戒指最终距离年安最近的地方,是口袋被年安拉开时,跑车钥匙丢进来的那一刻。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把盒子拿出来,打开放在年安面前,告诉他,看,这是我的全部了。

他想说他的心都在这儿了,这一次就别再还给他了,下吧。他想跟你过一辈子,也只想放在你那儿一辈子。

可年安不要它了。

“你别喜欢我了。”恍惚间,宓时晏好像听见了年安的声音,他嗓音有点哑,与平日漫不经心游刃有余的态度极其不一样,很轻,甚至听得有些不真切。

“不值得。”

宓时晏一怔,难过之余又有一丝不解,为什么年安会说不值得?

他感觉自己身体在持续下坠,意识朦胧不清,记忆犹如走马灯,在眼前一片片一闪而过,最终停在了车子转上盘然大物的那一刻。

在这一瞬间,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哪怕他死了,年安也不能出事。

年安不能出事,他死了都不能。

「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很糟糕,而你只能实现一个愿望。」

一道陌生的机械音在远方响起,宓时晏微微皱起眉头,紧接着,他就听见年安声音虚弱,但坚定不移地说了两个字:“救他。”

「值得吗?」机械声问道。

年安低低笑了一声,没有说值得不值得,但紧接着,宓时晏就听见年安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他。”

所以值得。

「可是这么做,」那道机械音忽然变得伤感起来,「你就会死啊……」

……

宓时晏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满目的纯白,他额头上布满热汗,脸上还照着呼吸罩,耳边是仪器发出嘀嘀声,脑中回响的全是最后年安说的那句话。

未等他意识回笼,就听见身边有人喊他:“时晏!”

宓时晏滚动了下干涩的喉咙,只见宓母眼眶通红地看着自己,平日致的模样不复存在,浮肿的眼皮是连续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过的证据。

“医生!我儿子他醒了!”

紧接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与几位护士夺门而入,宽敞的单人病房霎时变得无比拥挤,宓时晏动了动手指,在医生贴过来检查的时候,试图伸手把氧气罩取下。

旁边的护士看出他的意图,伸手替他取下。

得以出声,宓时晏赶忙开口,低着声音,强忍喉咙里的疼痛:“……年安在哪?”

“什么?”宓母没听清,连忙低头凑过去。

宓时晏又说:“年安在哪里?”

“……”

宓母顿时陷入沉默,宓时晏瞳孔一缩,浑身血液都冷了下来,身上所有的疼痛与无力在这一刻如潮水般褪去,撑起身体就要拔掉手背上的吊针下床,连忙被医生给按住。

宓母看出宓时晏误会了,连忙解释:“他现在在icu里,你快躺好!”

然而宓时晏脑中那根神经依旧绷着,在icu里就说明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他现在脑中全是最后那道奇异的机械音说的‘你会死’。

这句话明显是在对年安说,他想现在就下床去看看他,然而身体却被身边的人按住,他本就无力,眼下被重重按住,更是动弹不得,只能干睁着眼睛瞪人。

医生检查完宓时晏的身体后,眼里是掩不去的惊讶,“自从他脱离生命危险后,身体就恢复的很快,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好好静养就好。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及时说,虽然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出现。”

宓母放下心来,连声道谢后,医生便离开病房,门还没关上,就听见外头有人飞奔而来。

“不好了,病人血压突然增高,刚刚心跳突然停止了!”

“准备除颤,快走!”

随着门外急切脚步声一并响起的,还有宓母的一声惊呼:“时晏!”

宓母看着宓时晏猛地拔掉手上的吊针,翻身强行下了床,脚刚刚触到地面,还没站稳,身体就软了下来,若不是宓母手疾眼快地扶住他,此时已经摔倒在地。

“你……”

“我要去看他……”宓时晏咬着牙,眼眶通红,一手摁着床,生生把自己身体撑了起来,“让我过去!”

宓母喉头一堵,顿时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转头冲外面的护工喊道:“去找个轮椅来!”

icu病房里堆满了各种仪器,蔡女士在护士拉上窗帘的前一秒,看见年安毫无血色地躺在一堆仪器中间,病服的扣子被解开,露出白皙的胸膛。而他床边的医生,手里正拿着两个心脏除颤仪

“别担心,相信年安不会有事的。”蔡司寒面色沉重,沙哑着嗓子安抚着蔡女士几欲崩溃的情绪,“他能撑过来。”

蔡女士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一张嘴便是止不住的抽泣,恐惧与害怕将她淹没其中,正在这时,就见宓母慌慌张张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宓时晏跑了过来。

恰好病房里走出一个护士,宓时晏连忙伸手揽下,紧张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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