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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冷地回了句:“不关你事。”

年安偏头看他,发现伤口似乎还挺深的,他手里捂着的纸巾都被染成了深红色,可以想象有多疼,偏偏这人还故意板着脸,模样着实有些好笑。

年安暗道一句真难伺候,说:“行,那是我上赶着当活雷锋,送你上医院,成了吧。”

宓时晏没想到年安会这么说,他不由扭头看了眼对方,下一秒一盒纸巾就被丢进怀里,“擦擦,别以后真开天眼了。”

宓时晏没反应过来:“什么开天眼?”

年安说:“二郎神,头上一条疤。”

宓时晏:“……”

年安来劲了,又说:“要不待会去买条哮天犬?”

宓时晏:“……滚!”

过了导航上的红色拥堵区域,这一次终于顺利通畅起来。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市中心医院门口,宓时晏额头上的血终于不流了,只是血液凝固成块黏在上面,显得分外可怖。

眼看宓时晏要下车,然而任务完成的提示依然没有响起。

系统提醒他:「可能是要一起陪他上医院看完才算。」

别无他法,年安只好解了安全带,下车喊道:“等下。”

宓时晏疑惑地回头看他,只见年安锁了车门走过来,冲他笑道:“中秋佳节,一个人上医院太可怜了,我这活雷锋就做到底吧。”

宓时晏:“……”那真是谢谢您了。

年安不等他拒绝,先一步进去挂号,今天中秋人不算多,很快就轮到他。

宓时晏伤口还没深到需要缝针的程度,就是受伤的位置着实尴尬,在眉间,包不包扎都太过惹眼。

“我已经到了,行,那我待会过去。”

年安挂了他妈的电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笑,扭头,就见宓时晏脸色乌黑,额头上缠着一块绷带,看上去滑稽的不得了。

宓时晏本来是不想包的,但受伤这事哪里能轮到他自己决定怎么治,闹了半天,还是没逃过在头上缠了圈绷带的结果。

「叮咚!您的存活期限已+10分钟!」

「助攻三十六计:和宓时晏一起度过中秋节,存活期限+20分钟!」

听到提示音,年安从愣怔中回过神,没想到这助攻通道来的如此之迅速,而且这一次还是二十分钟!他望着宓时晏,不由得微微弯起嘴角。

殊不知这笑容落入宓时晏的眼里,就变成了嘲笑他的意思。

顿时脸黑的和煤炭有的一拼。

他转身就要回去找护士,让她们把这傻逼兮兮的绷带给拆了,结果却被年安拉住。

“去哪儿呢你。”

宓时晏咬牙切齿道:“我要拆绷带!”

“不是说至少得两天后才能拆么?”年安挑眉打量他,“其实也还行,也不是特别难看。”

宓时晏一愣。

年安补充道:“也就一般般丑吧。”

宓时晏:“……”

系统:「皮这一下你真的开心吗!」

年安:“一般般开心。”

系统:……

折腾了一会,宓时晏好歹没有真的去拆绷带,而是准备去外头买顶帽子戴,年安却直接拽着他上了五楼,直奔脑科。

好巧不巧,欧卯正好打电话过来,问他们看的怎么样了。

年安说:“刚包扎完呢,准备给他照个脑部ct,看看脑子坏没坏。”

宓时晏:“……”他的正对面就是脑科诊室四个大字,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结果却撞上了人。

宓时晏下意识说:“抱歉。”

“咦,你怎么在这?”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宓时晏这才发现,面前这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性有些眼熟。

接着就听见身后的年安喊道:“妈。”

医生说:“嗯哼?”

年安只好无奈道:“蔡女士。”

蔡女士:“嗯哼~”

与上辈子不同,这个世界的蔡女士没有被丈夫和姘头气死在家门口,而是在离婚之后,将自己奉献给了医疗事业,活的自由且潇洒。

年安的外貌有七成是随他妈,所以蔡女士样貌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哪怕年过半百,看起来依旧魅力不减。

宓时晏只在婚礼上见过蔡女士一次,但那时候的他怨气爆炸,没有直接逃婚已经算非常给面子了,哪里会关注对方是谁。

而后也就知道年父离过婚,却不知道年安的亲生母亲竟是个医生,还是个脑科医生。

他虽不喜年安,个性也傲,但在面对长辈,从来都是个家教良好的乖孩子。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年安走进脑科诊室。

“我今天加班呢,没办法跟你过中秋了,”蔡女士放下水杯,一眼瞥见宓时晏脑袋上绑着的白色绷带,“你们这是打架了?打哪儿不好打脸,这挂的位置,也忒难看了。”

被丈母娘嫌弃的宓时晏:“……”

年安低咳一声,没让自己笑出声,毕竟还有一起过中秋的任务要完成呢,把人气走了,白白流失二十分钟多可惜,于是便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末了才道:“你看他有必要做个脑部ct不?”

蔡女士便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婿,调了几个重点问,宓时晏头快摇成拨浪鼓后,就听蔡女士道:“既然都没事,那就随便做做吧,反正你有钱当医疗贡献。”

宓时晏:“……”

最后因为排队的人太多,宓时晏又坚决不肯做,年安便也憋着笑没强求。

年安本来打算今晚过来跟他妈过中秋,结果蔡女士要值班,他只好放下买来的月饼和先前在珠宝店买的项链,带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怨气憋得要爆炸,却碍于是长辈而说不出口的病患宓时晏离开。

蔡女士突然在背后叫道:“小安。”

年安回头道:“怎么了?”

蔡女士神色复杂道:“你们两现在怎么样了?”

年安一顿:“还行吧。”

蔡女士:“宓家虽然家大业大,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也不用委屈自己,要不是那会我出了趟国,我肯定不会让那人渣对你……”

年安心中一热。他上辈子自幼就失去了母爱,早就忘了有妈妈关心疼爱是什么滋味,没想到一朝死去,老天送了他一条命,还让他重新再会了母亲,虽说有些难为情,但也算是在一大把年纪里,重拾母爱了。

他是幸运的。

年安安慰她:“我好歹是个大人了,别担心,怎么都不会委屈了我自己。”

蔡女士直勾勾地看着他,直到有人走进来,她才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坚定又温柔地说:“妈支持你离婚。”

其实蔡女士更想说的不是支持而是希望,年安为什么和宓时晏结婚她大概也猜得出来,当初离婚的时候,年安的抚养权她没抢到,一直是她心头的遗憾,却不想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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