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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不给。就算你会生气,我也不给。那可是我儿子。”

莫之寒噗嗤一声笑了:“我为什么会生气?”他顺着向北的背脊摩挲安抚他,“你说不给我们就不给。”

……

虽然处于突发事件带来的忐忑焦虑中,向北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在中秋节这一天给莫之寒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事情暂时无法解决,但日子还是要过的。

这天下午,他们两个带着小豆包,还有锅碗瓢盆,一起出了门。莫之寒对于带厨具这件事很不理解,向北也不告诉他,他只是神秘地说,换个地方给你做饭吃。

向北开车,先去买了菜,然后一路向老城区走。当高楼大厦渐渐远离,车马喧嚣渐渐淡去,车子开进一条古老僻静的胡同,莫之寒终于知道向北要干什么了。

向北把车停在一处四合院门口,那红漆大门已经斑驳不堪,午后的阳光斜斜照在门口的两个石墩子上,台阶上零落散着几张纸屑,小院院墙上,包括周围房子的旧墙上,电线杆子上,都贴满了临时招租、换房、卖学位的小广告。

这片区域已经被纳入旧改,很快会被拆除,原住民早已搬迁,只三不五时住进来一些零散游荡的外地打工仔。这会儿小胡同里寂寥无人,只能听见谁家院墙里偶尔传出南腔北调的说话声、争吵声,还有犬吠声。

莫之寒站在四合院门前久久不能动弹,母亲去世二十年,他回京城常住也有十年了,可一次都没回过这里。这个他小时候一直当做家的地方。

“寒哥,咱们进去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现在这院子只住了一对卖早点的夫妻,我已经跟他们讲好了,今天我们的中秋家宴就在这里吃。走,我们进去蒸螃蟹。”向北率先跨上台阶,转头朝莫之寒伸出手,笑吟吟地说:“寒哥,欢迎回家。”

莫之寒喉头发紧,眼眶酸胀起来,他握住向北的手,又拉了身旁的小豆包,朝上迈了一步,缓和情绪,笑道:“好啊。也不知道那棵葡萄树还在不在了?”

☆、桂花糯米藕

葡萄架子还在,青翠枝叶攀援往复,在小院角落洒下一大片阴凉,最繁盛的果期已经过去,大部分成熟的葡萄已经被摘去了,只有零星几簇刚刚透出紫红色的,如同宝石一样闪耀在枝头。

莫之寒站在院子中央,环顾四周,怅然若失,一切熟悉而又陌生,房子还是那些房子,门也还是那些门,旧了,破败了,但记忆当中的亲切温暖还在。他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岁月经年,终于回到记忆中的故乡。

葡萄架子树荫下有个石头水槽,向北已经眉开眼笑地站了过去,拧开水龙头给自己和小豆包洗了手,紧接着踮起脚尖,从头顶架子上摘下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在水流下冲洗,回头对他笑:“好久没吃这种纯天然自家种的葡萄了,”他掰了一小串葡萄塞给小豆包,又疾走几步过来,把剩下的像献宝一样捧给莫之寒,“你小时候这葡萄就在吗?还真有年头了。”

莫之寒没马上接,他去水池边仔细洗了手,才把那串葡萄拿过来,先摘了一颗喂给向北,再扔一颗进嘴里,轻轻一咬,汁水四溢,清香酸甜刺激味蕾,熟悉而又迷人的味道从记忆深处苏醒过来。

“是啊,小时候就是这个味道,这个皮也可以吃的,一点都不涩。”莫之寒坐在树荫下一个小木头板凳上吃葡萄,完全没有了明星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像个邻居家大哥哥一样接地气。

小豆包眼看着爸爸和莫叔叔你一颗我一颗地互相喂葡萄,小眉头皱了起来,这种待遇不应该是小孩专有的吗?他跑到爸爸手边,张嘴讨了一颗葡萄,又觉得自己吃了爸爸一个,爸爸就少了一颗,要再去吃莫叔叔一颗才公平,于是又跑到莫叔叔手边,张嘴又讨了一颗葡萄,还忿忿不平地说:“莫叔叔,我爸爸又不是小朋友,不用你喂啦。”

莫之寒一边喂他,一边挑起眉毛说:“他就是我的小朋友。”

向北低头微笑,以为莫之寒不过说了个甜甜的小笑话,哪知道莫之寒朝他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法语里‘我的男朋友’可以说成monpetitami,直译过来就是‘我的小朋友’。”

向北听着那仿若咒语般的几个单词从莫之寒嘴里跳出来,觉得又好笑又可爱,眼里跃动起孩童般纯真好奇的光芒:“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萝卜打蜜’?”

莫之寒被他这个“萝卜打蜜”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葡萄也吃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摸了摸向北的头:“不是‘萝卜打蜜’,是‘蒙脖地打蜜’,算了算了,有时间我好好教你两句法语。哈哈,笑死了……”

向北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谁知道什么要打蜜,反正按照我们家乡那边的话说,你就是我对象,就这么简单。”他转身进了厨房,在心里把那几个发音奇怪的单词又默念了好几遍,结果越念越记不住,最后只记住了“打蜜”。

向北先做了个冷盘,把糯米塞进莲藕里,和红糖红枣冰糖一起煮,煮好切片,然后再淋上蜂蜜,撒上桂花,香甜美味,呼之欲出。再做了一个板栗烧牛肉,秋栗正应季,金黄饱满的栗子搭配着软烂红油油的牛肉,热气腾腾端出来的时候,小豆包的口水已经流到下巴上了。

大螃蟹绑好蒸上锅,清炒秋葵很快也做好上桌,向北又忙着去温酒,莫之寒一直在他旁边帮忙,这会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把小坛子黄酒打开,俯身深深地嗅了一口那醇厚的酒香:“这酒不错,这我直播接到的新广告,除了这个黄酒我还接了一个鸡尾酒的呢,广告好多,都快排不开了……”向北朝莫之寒得意洋洋地笑。

莫之寒看着他把黄酒倒进一个致的小铜壶,又在里面放了几根姜丝,一颗乌梅,开了小火煮。他对向北这种为了一顿饭,劲心力搜罗家什配料,搬空半个厨房的神十分佩服:“咱们出来做顿饭,已经够麻烦的了,你还把铜壶酒杯都带着,我可真是服了你。”莫之寒虽这样说,但心里是甜蜜而满足的,他本身是个没什么生活情趣的人,现在看着向北这样心用力地生活,他深受感染,又为自己是这样的生活中的一份子,而觉得骄傲。

“其实我别的方面也不讲究,就是吃喝上面不愿意亏待身边的人,”酒温好了,向北又在上面撒了几许桂花屑,和莫之寒一起把吃的喝的全都端出来,笑着说,“你看‘活’字就是‘水’和‘舌’,活着就是流口水的意思,可见首当其中就是要吃好喝好,没吃没喝还活个什么劲啊。今天过节,就是应该当节来过,生活总要有点仪式感的。”

莫之寒挑眉,对向北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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