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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什么意思?这棒子是紫萝卜条?”

莫之寒终于幽幽地开口,回答了好奇的助理妹子的问题:“这个意思是‘棒打熊孩子’。”

王小聪吃完了饭,过来给围成一圈的妹子们一人发了一瓶饮料:“好了好了,寒哥请你们喝饮料,别围着了,寒哥还没吃饭呢。”

围观人群终于散去,莫之寒转头问王小聪:“小北今天还是没进来?”

王小聪点头:“给我餐盒,他就走了。”

莫之寒含义不明地扯了扯嘴角,先把那脆生生的萝卜条大棒子送进嘴里嚼了。一连几天,向北给他送完饭就走,没进来和他见面,就用这便当跟他交流。

第一天,便当盒里三个叮当猫的大头,海苔做的头发、嘴和胡子,芝士片做的眼睛,还用粉色的香肠片贴了鼻子和小红脸蛋,第一个大头喜笑颜开,第二个大头一副哭唧唧的表情,第三个抿着嘴偷看他,好像在羞怯地请求他原谅。

第二天,饭团变成了一只可怜巴巴的猫咪,撇着嘴,潸然欲泣,惟妙惟肖。

第三天,主题就变成了这个“棒打熊孩子”。

莫之寒叹了口气,自己没忍住,也拿手机拍了张照片。

“他这么忙吗?连进来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莫之寒猜到向北可能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但他还是有一丝恼火,向北这么笃定得不到他的原谅?他莫之寒在向北眼里,就是这么个小肚鸡肠的人?会把四岁孩子和小动物犯的错记在他身上?

那天,莫之寒确实很生气,他气自己爱惜的东西被糟蹋,他也气向北一走了之,即便用的理由是“怕再给他添麻烦”。但这几天过去,莫之寒思来想去,当初是他让向北住过来的,向北是什么情况他不是不清楚,他既然让向北一家过来,就理应承担相应的风险,总不能指望一个孩子和一只猫跟他一样有洁癖和强迫症吧?

王小聪当然不知道他的脑内风暴,老实回答说:“小北这两天好像是挺忙的,他们那个淘宝店好像开起来了。”

莫之寒哼了一声,哦,原来他还想多了,小北没空来见他,是因为要开店当老板。

又过了两天,莫之寒跟教练打模拟比赛的时候,扭伤了手腕,他回市里医院检查,当天住在家里。手腕伤得不重,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小心保护,一点重物都不能提。王小聪送他回家时,帮他把包拎上了楼。

王小聪上次来还是接向北住进来那天,今天他一踏进房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寒哥,你家重新装修过了?”王小聪目瞪口呆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家居摆设,原先黑白灰压抑而森寒的装修格调已经不见踪影,虽说大件家具没有换新,但装饰细节全都不同了,比如客厅蓝白相间的窗帘,比如沙发旁那造型别致的铁艺落地灯,再比如生机盎然,装点得恰到好处的一盆盆吊兰和绿萝。

“哦,都是小北弄的。”莫之寒淡淡地回答,他环顾与一个月前大相径庭的房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向北在的时候,这里一点点的发生变化,他身在其中,感受并不明显,现在向北不在了,而他出去住了几天,猛地回来一看,才发觉短短的时间,他家里,甚至他自己的变化都是翻天覆地的。以前他对一切巧的装饰,明亮的色,有人情味的设计都毫不关心,甚至觉得繁琐庸俗,但向北在改造这里的时候,他也没有觉得不适应,反而深觉有趣,甘之如饴。

现在他几乎不记得以前的家是什么样子,好像它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王小聪走后,莫之寒在冰箱上发现了向北留下的字条,这几天他应该抽空回来过:

寒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担心你回来没有吃的东西,我做了一些半成品放在了冷冻室里,有包子、水饺、还有馄饨,炸鸡块和薯条你用空气炸锅炸一下就可以吃,我还做了一些冰品甜点,希望你喜欢。

莫之寒打开冰箱,里面塞得满满当当,除了冷冻室里的半成品,冷藏室里都是新鲜的水果,自制的饮品。

他从模具里抽了根色缤纷的冰棒出来,最底绿色一条应该是猕猴桃汁,往上一点白色的是酸奶,上面四分之三是鲜红的西瓜。自制冰棒散发着丝丝的冷气,拿在手里看着,都觉得扫开了炎炎夏日浮躁的气息。

莫之寒一边吃冰棍,一边漫步到自己卧室,他走之前这里已经打扫干净,床上用品都换了新的,向北后来显然又来过,因为这屋子里现在从床上到地上都堆满了叮当猫,大小不一,形态各异。

莫之寒扶了下额头,无可奈何地穿过这片蓝白相间的海洋,走到自己床头,他以前那只叮当猫好好地在枕头边上,破损处被细细缝补过,不拿着放大镜看,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蓝胖子无知无觉地笑着,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枕头上向北留了字条:

寒哥,我知道这只叮当猫对你意义非凡,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但什么都不做我更加愧疚不安,只希望你看见这些能开心一点,别再生我的气了。

向北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有点温柔隽永的感觉,莫之寒把那字条读了几遍,眼眶有些发酸。他觉得自己能体会向北的心境,他确实为那天的事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满含歉意的便当,冰箱里的食物,这满屋子叮当猫,这张字条……去到训练基地还不敢和他见面,向北所做的一切,笨拙而又小心翼翼。

其实那天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真的没必要这样,莫之寒放下叮当猫,回到客厅,独自坐在沙发里把冰棍吃完。

就在刚才,他还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他居然拿着这根冰棍进了卧室,让一个随时可能化出黏糊糊汁水的食物,进了他的卧室。

他有些颓废地想,打一个优美的比喻,向北就像第一场春雨,他在你毫无防备时悄然降临,润物无声地改变你久历寒冬的枯燥生活,等你反应过来,已经是杨柳青青桃花红了。或者打一个危险的比喻,他就像某种慢性病毒,潜伏在你身体里,等你有所知觉,已经病入膏肓了。

比如,现在,莫之寒坐在空空荡荡无声无息的客厅里,看着经由向北一点点改造过的家居生活,想念着这屋子里香气四溢,欢声笑语的美好时光,他觉得寂寞而感伤。

就连那聒噪的孩子和四处闯祸的猫,在这样物是人非的鲜明对照之下,都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莫之寒慢吞吞地拿出手机,他翻到向北的微博,这几天向北都没做直播,最上面一条是他制作“红豆双皮奶”的图文步骤。

下面留言里全是粉丝的哀嚎,都在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求小北赶紧回归直播间。

莫之寒也很想看到向北,他只好往下翻,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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