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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却一直徘徊在唐初跟前。李盐的手臂趴在地上,他的脑袋端放在手上,问:“还疼吗?”

“不疼了。”

李盐闭着眼睛休息,唐初说:“李盐,刚才谢谢你了。”

“不用谢,应该的。”

唐初晒了一会儿太阳,腿也不怎么疼了,爸爸他们也正好准备回家,几个人各自拾好东西,依次进入那间破败的石屋换上干净的衣物。

回家的路上,李军和唐声走在前面抽烟聊天,母亲们有些受不了烟味,故意慢慢走。李盐和唐初随妈妈们同行。

路边长了一树红得诱人,长得又饱满的红籽,蒋月红惊喜道:“这个红籽长得好大!”李盐跑去折了几枝红籽,分别给两位妈妈和唐初。蒋月红摘了一颗,放到嘴里嚼了嚼,说:“还是很甜的。”唐初也摘了一颗吃,说:“就是水分太少。”

“就这么小一颗,你还能指望它有多少水分。”李盐笑道。

唐初没有回答,拿着那枝红籽仔细观察。红籽呈扁圆体,小小的一粒,像一颗颗小宝石。唐初一颗接一颗地摘下来,攥在手里,握了有一小把,然后全部喂进嘴里,美滋滋地嚼着。

“卧槽,你这样吃啊!”李盐贱兮兮地笑着,唐初满怀疑惑,心想,这不挺好的吗?一颗不够甜,一把吃着就会甜了。唐初越嚼越没了滋味,这是肯定的,随着时间的过去,里面的糖分肯定越嚼越少。但是他忽略了一个东西,那就是红籽中心的类似于芝麻的小黑粒,那个嚼起来没什么味道,吃一粒没太大感觉,但是很多粒一起吃,等水分没了,剩下的就全是黑粒子,那口感就像在吃一堆蚂蚁,咔吱咔吱的。李盐贱笑的答案随之而来,唐初虽有不适,面色却依然沉静,他细细嚼着,仿佛并未受到影响。李盐对自己的经验感到怀疑,他注意着唐初毫无反应的脸,从唐初手心捡了一颗红籽吃。

还是一样的口感。看这人吃得这么甜,他味觉估计有点问题,李盐这样想。

前面,李军和唐声聊完,李军对后面的人说:“今晚还是来我家吃饭吧!”

“有酒有肉就来。”唐声抢先说。

“你个出家人不能吃荤。”

“我这个出家人早就还俗了!”

他们俩从年轻时就这样,嘴皮子功夫溜得很。两位妈妈表示已经习惯了。

闫春和李军做好饭菜,差遣李盐去蒋家叫人,蒋林和朱小梅忙得不可开交,外婆不想来,蒋瑛去周恒家了,最后只把玲玲带了去。

玲玲喜欢挨着唐初,挤开了原本挨着唐初坐的李盐,李盐把她抱在怀里,屁股挪回原处,说:“玲玲,哥哥抱你好不好”

“我可以自己坐,我够得到菜。”玲玲答。

“那你坐我这边好不好?”李盐拍拍右边的空位,说。

“我在家一直都是挨着唐初哥哥坐的。”玲玲摇头拒绝。

“那好吧,让你挨着你的唐初哥哥。”一家人都看着呢,李盐不能和一个小孩子争位置,只好给她让座。唐初温柔地摸着玲玲的头发,问:“有什么想吃的菜跟我说,我帮你夹。”

“好的,唐初哥哥。”

“唐初哥哥,我要吃鸡腿。”

唐初立马给她夹了一个鸡腿。

鸡腿吃完,玲玲又看着唐初,说:“唐初哥哥,我要吃茄子。”

唐初刚伸出手,李盐就立马夹了一块儿茄子到玲玲碗里,对玲玲说:“我这边近,我给你夹。”

“谢谢李盐哥哥。”玲玲说。

李盐揉了揉玲玲柔软的头发,瞟了唐初一眼,说:“不用谢。”

除玲玲以外,李军给每一个人开了瓶啤酒,分别放到他们面前,唐声说:“唐初不喝酒,喝一点就醉。”

“这是啤酒,度数又不高。”

“叔,我真的不喝。”唐初说。

李盐拿过唐初面前的啤酒,说:“我喝好了。”

玲玲看着李盐手里的空瓶,说:“李盐哥哥,小孩子不能喝酒。”

“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吃了一口菜,说。

玲玲撅起小嘴,说:“唐初哥哥都不喝酒。”

“那是你唐初哥哥不会喝酒。”

“玲玲,就让他喝酒去,我们把菜全给他吃光。”唐初看着李盐,附耳和玲玲说。

李盐被这两个幼稚鬼偷笑,一口酒哽在喉咙,差点没被哽死。

吃完饭,四位长辈开始摆起桌子搓麻将,玲玲兴致勃勃地看着动画片,李盐和唐初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李盐的注意力全部放到唐初身上,唐初问:“怎么了?”李盐目光下滑,盯着唐初的手,拿到手心又摸又看,说:“你的手很好看。”唐初一阵心痒,抽回手,宝贝似的藏到兜里,说:“就那样。”

当晚,李盐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双骨节分明、皮肤细嫩、温暖柔软的男人的手在抚摸他的额头和揉搓他的头发,他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任由那只手肆意妄为。

闹钟响起,李盐关掉闹钟,窝回被窝,揉了揉脑袋,咕哝道:“继续啊。”

☆、蒋瑛的婚礼

经过几天的拾整理,蒋家把里里外外都做了大调整,清洁规整,为喜宴那天做好了准备。蒋瑛把卧室里影响美观的杂物全部装进纸箱里,搬到杂物间暂存,床铺也都换新了。她躺在床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发出咯咯的笑。

下午,蒋林穿上皮鞋,揣了好几包烟出门。给村里的邻居一家家发香烟,请他们明早上早点来帮忙。

走到李军家,他们一家人正在看电视,李军见蒋林来了,赶紧让座,“哥,坐。”

“不坐了。”蒋林从烟盒里拿出三支烟,一支给李军,一支给闫春,一支给李盐,说:“明天早点来帮忙哦!”

“要得,哥。”

“还有桌子、板凳。”

“要得要得。”

“那我走了。”

“嗯。”

“叔,慢慢的走。”李盐送蒋林出门,蒋林回答:“今天可不能慢慢走,还有好多家要走呢!”

蒋林请完附近两三个生产队的邻居,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打着一只老式手电筒,沿着田埂抄近道回家。

第二天一早,邻居们纷纷扛着自家的大木桌子、条凳前去蒋家。厨子是隔壁生产队的韩师傅,厨艺了得,附近办酒席的人家都请他掌勺。韩师傅走进厨房,问:“我开的菜单都买齐了哈!”

“齐了。”唐声答。

院里,李军正用一堆砖头和水泥沙浆砌一个简易的灶头,李盐在一旁打下手,递块砖什么的。唐初蹲在一边看他们怎么砌灶头。他见李军往砖块上抹点沙浆,再放到前几分钟砌好的砖块上,接着又是同样的操作。李军砌到一半,发现唐初学得挺认真的,就问:“你要不要来试试?”

唐初接过他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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