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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弘抱着他不动:“身体这么弱,外面还有风,吹不得。”

团子从窗户跳进来尾巴竖着凑过来,都说动物有灵性,他似乎能感觉出来冯泽的身体不好,也不像往常蹦上床,不管不顾的去踩冯泽,只是把头搭在床沿上让冯泽伸手去摸,它长大后很少这么乖过,万俟弘的手放在它头上也不拒绝,咽唔的哼哼着。

万俟弘一下一下帮它顺毛,狼毛不比家里养的狗,它的毛摸起来更硬更有光泽:“它小的时候和我混熟过,那时又让摸又让抱,如今长成成狼,我还是第一次摸。”

冯泽垂着眼笑:“那你以后就日日带着它,我把它送给你如何?”

万俟弘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冯泽今天反常的事太多,让他不得不细想,但是他装作不经意的问:“你也舍得?”

冯泽晃着脚保证自己不会睡着,满脸天真无邪:“自然舍得,以后我都跟着你过,它自然也归你了,这笔买卖你不吃亏。”

他似乎想到以后的事情,轻笑一声,然后央求万俟弘带自己出去透透气。他不想整日待在这昏暗的屋子里,他能听见外面鸟儿飞来飞去筑巢的声音,听起来自是大好河山一片。

第30章造化玉蝶

尽管冯泽看起来不大好,但万俟弘最后还是妥协,拿了厚厚的披风裹着他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可冯泽晃晃悠悠,没一会儿就靠着万俟弘睡着了。

万俟弘偷偷的给了把了脉,亏得程思远的药蛮混过去,手下的脉搏除了有些虚弱别无他样。他把冯泽抱去里屋的床上睡,又亲自去了一趟太医院,程思远不在,但是小童听程思远“不经意”的提过,便对万俟弘说那位典客大人只是火气不足导致春困,正常削瘦罢了,多运动运动自然能好。万俟弘这才安下心来。

他本要回去陪冯泽,半路却被以辰截走,说项康城要他回一趟摘星阁,事情有变,需将日程提前。

典客府中,冯泽醒来发现万俟弘不在身边,刚想叫墨砚,却看见窗口处立着一个人影。

那人缓缓转头,客气的对他行了个礼,头发已经半白,眼角处留着一条淡疤。

冯泽不敢轻举妄动,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卧房,武功必定要比以辞高的多,冯泽手心出了一层冷汗,盯着那个人不动,心里期盼着万俟弘能快些回来。

“小公子不必紧张,你应该记得我。”

他一说话冯泽便想起来了,他听过这个声音,就是他睡在万俟弘书房软榻上的那晚,虽然没见过面,但是这个人的声音记得清清楚楚是万俟弘的师傅项康城。

冯泽不知道万俟弘去了哪里,也不确定是不是项康城故意把万俟弘引走,便强压下心神,恭恭敬敬跟着万俟弘叫了声:“师傅。”

项康城轻笑一声,听不出来满意还是不满。

冯泽披上衣服下床给项康城拖过来一把椅子:“师傅请坐。”

项康城点点头坐下了,面对冯泽的时候他丝毫不掩饰自身的压慑力,好像他今天来这里只是给冯泽立威的。

门口传来脚步声和瓷器碰撞的声音,似乎是墨砚端着什么要进来,项康城也不躲避,就那么盯着冯泽,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最后还是冯泽败下阵来,朝门口喊了句:“墨砚你先别进来,随便去哪里逛逛,我叫你回来的时候再回来。”

墨砚看看手里的补药:“爷,这药过一会儿就凉了。”

“那便让它凉着吧。”

听着墨砚嘟嘟囔囔走远后,冯泽承着项康城的压力放松下来:“师傅今日来,可为了什么事?”

项康城鼻子嗅了嗅,他征战沙场好多年,对人的血腥味特别敏感,即便冯泽开窗通过气,又用熏香掩盖了,也躲不过他的鼻子:“吐血了?”

他说的十分平常,好像早就料到冯泽应该吐血一般。冯泽的手在被子下慢慢握成拳,指甲陷进皮肉里却感觉不出疼:“这毒,是师傅下的?”

项康城也不绕弯子,看冯泽的眼神仿佛就是在看一只蚂蚁,无足轻重,他淡淡的说:“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惹上了万俟弘。”

冯泽不怒反笑:“如此您便要了我的命?”

“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项康城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眼睛瞪的老大,“我这二十几年,呕心沥血只为让他登上皇位,他是唯一一个身体里流着先皇血液的人,他必须成为皇上。可现在,他竟然为了你说要放弃皇位,那我有什么脸去地下见先皇!这样算你还不该死吗!”

冯泽牙齿咬的紧紧的:“那你就没想过,若我死了,他又怎会饶了你?你就这么有信心,没有我他就会登上皇位?”

项康城伸手左右翻看了一下,挑了下眉:“就算不饶我,能让他讨回先皇的领地我便甘心了,至于你,我把你带走或许他会怪罪,但若是你自己离开呢?这茫茫人海,找一个人难,躲一个人倒是简单的很,我也是在帮你做选择。”

“什么意思?”

“你就不想知道……”项康城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你就不想知道,你二哥是怎么死的吗?”

冯泽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秘密,结果却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冯潇的死他虽然介怀,但还不至于要用离开万俟弘这个筹码来向眼前这个要自己命的人换,他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当作遗愿,万俟弘自然会帮他查清。

再者,万俟弘既然是摘星阁阁主,他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即便是项康城有意瞒着他,那等两个月后,自己……再报冯潇的仇也不迟,那时项康城他身为手下又身为臣子,不可能不告诉万俟弘,他这个筹码还真的不值钱。

“你真的觉得我只能从你这里得到消息?”

项康城的整张脸瞬间变得扭曲,他阴测测的说:“我不是要你以离开万俟弘的代价来换,我说过,要你心甘情愿离开。”

“你有没有想过,他一个摘星阁主,当朝大殿下,为什么无缘无故去到汀州那么个小地界,你又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偏偏在汀州那片林子里遇见你爹。”

项康城的声音仿佛从地府黄泉传来,凉到冯泽心里:“万俟弘的母妃给他留下一个信物,这个信物也是唯一能调动曾经我朝现存兵马的东西,据说它上可通天,下可入地,是先皇偶然从神仙手里得来的。可是这信物为了避人耳目没有带入宫中,而是由万俟弘母妃曾经的侍女保管,但是最后侍女不知所踪,若此物落得他人手中,对我们必将是极大的威胁。所以万俟弘当年便是跟着这个信物的消息一路去了汀州,将信物取回现在还贴身放着。你可知道,这信物叫什么?”

“别说了。”冯泽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胃里翻江倒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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