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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只剩她自己还能活着。

鲜血染红了他月白色的袍,如那年冬日,二人初见时那般模样,只可惜这次,却是生离死别。

“阿南,我什么都是骗你的,可唯有这一片真心,是真的给了你。往后,我便只能护你到这了。”

他转头看向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仰天长笑道:“我沈如风作恶一事,对生死早已看淡。可我就算死,也轮不到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之辈来杀!”

说时迟那时快,他最后一道掌风猛地劈向了自己!

直至倒下那一刻,他的眼神都还在沧南身上,想要把这美好的如同三月桃花的女子深深烙印在自己心底。

筋脉尽断,一代魔头,至此身亡。

“后来,沧海派姗姗来迟,了这残局。陶门主不愿杀我,将我带了回来。从那时起,四大门派诛杀魔头,名声大噪,江湖地位骤然升高。江湖上也散播了消息,说是江明知与沈如风狼狈为奸,一同被格杀。”沧南缓缓讲述着过往,思绪如流水,“我那时也以为江明知受了重伤,想来也活不长了,认定你们二人必然殒命,却没想到,二十年后,我还能再见到你。”

“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实。想来你师父想不明白的那些,今日也说通了。”

楚歌听得触目惊心,原来让所有人这二十年来守口如瓶的居然是如此大的一个秘密。也难怪大家都一致对外,倘若这世间还有别人知道,当年的四大门派赢得并不光,而且冤死了受万人爱戴的江明知,想来无论是季长乐、萧和玉或是叶齐天,都会受到世人唾弃,侮辱了江湖正道之名。

“既然如此,叶齐天与江闻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二人要一起害他?”沈无心问道。

沧南:“这我便不知了。想来也是为了所谓的名利吧。”

楚歌问道:“那你可知【醉琉璃】是何物?”

沧南答道:“那时江明知被送走,确实从身上掉落出一块玉佩来,想来便是你说的【醉琉璃】了。当年江湖曾有传闻,说江明知与那卫家小姐以此物定情,别的我便不知了,后来我亲眼所见,这块玉被那江闻天到了袖中。”

一切都对上号了!

沧南似是累极了,半靠着墙边,歪着脑袋。楚歌隐约能看出,想来二十年前,她定也是倾国倾城又温柔似水,才能得到那魔头沈如风一世的爱的。

沈无心不再答话,转身就要离开此地。

身后女声悠悠传来,像是极小的祈求:“你能……唤我一声娘亲吗?”

沈无心脚步一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落针可闻的静默。

沈无心没有言语,径自走了出去。

只留女子最后一声叹息。

陶明康看了楚歌一眼,楚歌摇了摇头,笑道:“门主,可否留我在此多呆一会?我想与她说会话。”

陶明康不言,默认了他的请求。而后自己也踏出了门外。

女子弯着眼睛,笑着看向楚歌:“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无心吧。”

楚歌一愣,没想到她竟如此聪慧,不由心生佩服。说起来,虽然没有见过沈如风的模样,但沈无心与沧南是有五分相似的。两人皆是清清冷冷,一双桃花眼生动传情。

楚歌也不顾形象不形象了,坐到了沧南对面:“伯母,我也看得出,你也很想念他。”

“想来你肯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下偷生二十载,心中也是在跟命运打赌吧。赌你的儿子也许并没有死,也许只要活着,终有一日还会再见到他。”

沧南没想到眼前的男子虽看上去有些不着调,还傻乎乎的,但心里却通透,不由心生了几分好感:“不错。我确实在赌。毕竟当年,没有人找到江明知的尸首,虽说他受了重伤,就算九死一生,好歹也是还有一分生的可能的。我没想到,这一天居然真的被我等到了。”

楚歌笑道:“伯母嘴巴倒是犟得很。”

“我日日夜夜在此思过,总想着,若非我当年任性,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但人向来纠结,总想要是换一种方式会怎么样,但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与沈如风,身份不同,注定不得善终。”沧南温婉地笑起来,嘴边浮现出如沈无心相同的两颗梨涡,“你今日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我很开心。”

楚歌宽慰道:“伯母,无心与您是一样的,嘴巴犟。他从小到大,也受了不少苦头,心中怨定是有的,但等他的怨消了,万事便好了。”

沧南:“我知道,我没有给他母亲的疼爱。当年他的父亲盼望他能一生喜乐无忧,想来也是奢求了。如今你若能陪在他身侧,我也是放心的。”

楚歌点点头,想来天下父母皆是如此,惟愿子女百岁长安,不由心头又泛起酸来。

恐怕沧南在此二十载,如今见了沈无心,却不知他如他父亲一样,被江湖世人不喜,却是无法平淡一生了。

何况,他父亲临死前将他托付给的师父,又在他身上种了‘无情’,使他从小到大平白多遭受好些痛苦。

楚歌红着眼眶,笃定道:“伯母你放心,往后无论祸福,我定会陪他踏遍世间山海河川。”

沧南笑着点了点头。

楚歌咬咬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情深义重磕了一个响头:“娘亲。谢谢你对他的哺育之恩。”

沧南忙扶起他,两人一对视,却是都落了泪。

……

楚歌踏出山洞,将洞门重新落锁,一回头,正对上沈无心一双冷冽的眼睛。

楚歌吓了一大跳,拍着胸脯喘息道:“你怎么还没走?”

“哼。”沈无心不置一词,只上前抓住了楚歌的手,自顾自地在楚歌身前拽着他走。

片刻后,他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口:“跟我说说,你们都聊什么了?”

楚歌早就知道沈无心定然会忍不住发问,憋笑道:“就是替你把你的心愿完成了。”

沈无心别过头去,嗤之以鼻:“我能有什么心愿?”

楚歌没有戳破他,附和笑道:“是是是。你没有心愿。”

但其实他能看得出来,沈无心虽然面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看到沧南那一刻的动容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他的心里,就算有无数恨,有无数怨,就算说着‘再见到她一定会杀了她’,但当沧南真的站到他的眼前时,他一定也非常想跪到她身侧,喊她一声娘亲。

但他不能。

沈无心啊沈无心,还真是口是心非。

两人回到正殿时,陶明康正背对着二人,默默地观赏挂在墙上的水墨画。

感知到二人来了,陶明康开口道:“谈完了?”

楚歌:“是。”

陶明康缓缓转过身来,面容疲倦:“我从未想到事情真相竟是如此……二十年前,我将沧南带回来,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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