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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了众人。

陶明康饶是无奈,也只能安排了船只,带着沈无心与楚歌前往岛上躲些时日。

沧海弟子七手八脚地要去抬沈无心,却被楚歌猛地推开了。

“我不许你们碰他。”他倔强地自己背起沈无心,沈无心本就比他个子高些,背着也多有不便。其他弟子面面相觑,想去帮扶一把,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陶明康给弟子们用了个眼色,摇了摇头,众弟子们心领神会,纷纷退开,为楚歌与沈无心让出了一条上船的道路。

如今,沈无心竟已虚弱至此。仅仅才用了一道剑气,代价便是昏迷。楚歌不敢想象,他现在这个样子,如果碰到大规模有组织来取他性命的人,他还能不能躲得过。

楚歌将沈无心安置在床上,看着他眉目如画的睡颜,携起他的手轻轻落了一个吻,委屈道:“你若以后再这么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我就……我就……”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拿沈无心怎么办。

真的是被吃的死死的,对这个人,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船内空间甚是宽广,能容纳几百人。陶明康派了几个弟子守着楚歌二人,以便他们随时吩咐。

这两位,说来也算得上是沧海一派的救命恩人,弟子们不敢怠慢,皆恭恭敬敬地在门外候着。

“门主。”见是陶明康亲自前来,那守门的弟子忙行了礼。

陶明康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声张。他推开门,见楚歌正趴在沈无心床边,一动不动地守着他。

楚歌听到身后房门轻响,一转头,正对上陶明康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站起身,行礼道:“陶门主。方才失礼了。”

楚歌并非不懂礼数的人,从前也是尊老爱幼的三好青年,可那时见沈无心躺在地下,也是关心则乱,居然冲着一门之主大呼小叫,可谓是失礼至极。

好在陶明康倒是不甚在意,他未搭理楚歌,而是径直走向了沈无心,坐在他的身侧,伸出手搭在了他手腕处的脉上。

楚歌紧张地心脏都要跳出来。

半晌,陶明康回手,了然于胸道:“原来是中的‘无情’。”

“此毒可解?”楚歌急忙问道。

陶明康挥退了众弟子,缓缓道:“小子,你们倒像是有备而来啊。”

楚歌一愣,心道莫非陶明康如此聪慧,居然看出了他们打的算盘不成?

楚歌忙拱手道:“陶门主,实不相瞒,我二人本就是前来求医,在山下恰逢碰到此事,于情于理,都该出手相助。”

“罢了,你们为何而来我也不想再追究。你们也确实于我门派有恩,虽我门派逃得过一时,往后却也还是步履维艰。此毒,我门派的确可解。”陶明康捋着胡须,平静道,“但沈无心,我门派救不得。”

楚歌在听到‘此毒可解’时,本已喜悦激动地正准备跪下的心情,猛地被他那句‘沈无心救不得’压了下去,心头怒道:“为何救不得?莫非贵派救人还分三六九等,不能一视同仁吗?”

陶明康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倒也不恼:“如果中此毒的人是你,纵使你不救我门人,我也会竭尽能力相救。但沈无心不行。”

“我从前听到他的名字时,还只是猜测,今日一见倒是跟我的猜测印证了七八分。沈无心生母名为沧南,本是我门弟子,二十年前下山遇到了沈如风。那沈如风强取豪夺,隐瞒自己身份,将沧南藏了起来,我派众人苦寻一年无果。后来,她便有了沈无心。”

“而她也是生了孩子后,才知道沈如风真实身份,整个人追悔莫及,执意寻死。可见,她并不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这是于私,我不救他的原因。”

“而于公,沈无心从小顽劣,带坏我门徒,盗窃我秘宝。长大后,更是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多少英雄豪杰死于他手。如今他中此毒,难道不是冥冥注定的因果?”

楚歌被这堂而皇之的说辞气的颤抖,怎么也没想到陶明康作为一派之主,心胸竟狭隘至此。

但他还是隐约之中察觉了一丝不合常理的地方,他强压怒火,不禁问道:“若沈无心真的不被他母亲所承认,你又是如何得知?难不成你门派还修炼招魂秘术,在他母亲死后招出魂魄来,她亲口告诉你的不成?”

“哦?是谁又告诉你,她的母亲死了呢?”

一盆凉水当头泼下,楚歌整个人傻站在了原地。

难道,沈无心的母亲如今还活着?那么她活着的这二十年,又为何从不联系沈无心?莫非真的痛恨至此,要母子之间恩断义绝吗?

“难道……难道他的母亲,一直在沧海?”楚歌仿佛自己的灵魂被抽走,只剩一具空了的躯壳,甚至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陶明康:“不错。既然你们已经找上门来,我也没必要再瞒着你们。沧海一门本就不允许私自婚嫁,纵然是她身不由己,却也犯下了门派大忌。当年沈如风身死,沧南自己主动要求回沧海禁闭一生,以赎罪孽。”

楚歌:“可是,可是沈无心为何是被江明知抚养长大?”

陶明康惊道:“什么?莫非江明知一直没死?”

楚歌:……。

楚歌明显感觉两个人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似乎每个人心中都存着二十年前的秘密,但是信息不互通,大家知道的都不一样。

陶明康所知,应是听沧南讲述而来。而沈无心所知的,则是从江明知的角度出发的。

楚歌无意之中居然抓住了陶明康的好奇心,不由笑道:“看来,门主对过往的旧事,所知的也并非全部啊。不如门主等沈无心醒来,与他好好对质一番,真相不就出来了么?”

陶明康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塞入了沈无心口中:“此药能为他调理气息。我探得出他体内应是有另一股压制此毒的力量,若我没猜错,应是我那‘好徒儿’的手笔。想不到这些年未见,他医术已有了如此长进。可惜屡教不改,直到如今,居然还在为了这沈无心操心。”

楚歌从怀里取出凤星文的腰牌,递给陶明康,笑道:“是呢,你那‘好徒儿’让我将此物转交与您,希望您看在他薄面上,能拉沈无心一把。你的‘好徒儿’还说……”

“还说什么?”陶明康似乎对凤星文格外在意,他接过腰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上面的“文”字,这是当年,他亲手为爱徒镌刻的。如今匆匆十载已过,刻纹在岁月的洗礼下被磨平,但可以看得出,持着腰牌那人定是时时拿出来抚摸一番。

陶明康虽面上嫌弃斥责,但毕竟也是从小养大的孩子,就算犯了错,内心多少也还是会有挂念。此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等待楚歌开口。

一代门主,如今只像一个孩子远走的孤寡老人,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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