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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介绍道:“这时候的花可是好看的紧,不若我带孟医师您去看看?”

灵芮上前道:“不必,我与柏函哥哥还有事。”

说着扭头看向孟亦:“柏函哥哥,我们且去吧。”

见两人要离开,小少爷焦急,便挥散了身后众人,跟着孟亦他们走了出来,然而不过一个转弯闪身的时间,孟亦和灵芮忽然先消失在了眼前。

徒留他失魂落魄站在原地。

夜幕降临,河边却灯火通明,阑珊处,灵芮蹲下身,在河边放走了一只河灯。

放完河灯,她起身,看向孟亦:“柏函哥哥,他们凡人道这河灯里写下心愿,点燃了再放进河里,随水流自然而去,心愿便会实现,不知是真是假。”

孟亦看着河边千百盏明亮的河灯,回答道:“有所寄托总是好的。”至于是真是假,又何须在意。

“既是如此,那柏函哥哥何不也写上一盏?”说着,灵芮拿出一盏河灯递到孟亦面前。

孟亦接过河灯,想了想,什么都未写,只将它直接点燃放入了河中,然后看它汇入河上星星灯火之中,这才道:“我没什么可求。”

灵芮闻言执着道:“真的一星半点愿望都没有吗?”

孟亦摇头。

他很明确地知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不需要有心愿。

恰在这时,人们河对岸一排灯红通明,样式致的画舫缓缓游了过来。

伴随着的,是阵阵乐声。

驻足在岸边的人皆翘首以盼,随着画舫的靠近,有人喊道:“看,是琼芳姑娘,她果真身子大好了!”

顺着众人视线看去,果然见琼芳一袭红纱衣,妆容艳丽,坐在一把古琴前。纤纤玉手缓缓拨弄琴弦,琴声婉转,带着一丝哀然,她启唇声声唱道:“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唱词情真意切,可君心换我心,谈何容易。

岸边才子见此情景,皆拍手叫好,趁着良辰美景,佳人泛舟之景,作起了诗赋,唯有探花郭方望向了与河中画舫相反的灯火阑珊之处,痴痴出着神。

状元郎意气风发,见他这般,不禁调笑道:“钟平在看什么?竟来不及看佳人了。”

其他人皆道:“状元郎有所不知,自那日客栈内对一佳人惊鸿一瞥后,钟平兄便是如今这个模样了,,这叫……相思入肠啊!”

其余人皆笑。

京城内彻夜欢畅,不出所料,最后的花魁头名乃是琼芳。

若说还有什么怪事,便是那长公主之子在百花游宴上疯狂找寻着某个人,最终却一无所获。那晚上,他是被长公主亲自带回去的,自那日之后,原来的顽劣少年便变了模样,努力上进,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几年后变成了闻名的少年将军,披甲胄,戴红缨。

逢人问起,少将军便笑说:“为了寻人,为了让那人看见我。”

正如孟亦所言,他与孟亦有些因果缘分。塞北胡虏不安分,少将军领军御敌,受了伤,军医也束手无策,正逢孟亦在塞北行医,又救了他一命。

少将军看着他,问他:“您又救我了一命。”

孟亦道:“伤口七日不可碰水。”

少将军忽而便笑了:“我知晓你还会消失,我也会继续寻你。”

孟亦直视他双眼:“何必。”

少将军道:“母亲说你超然世外,非此尘间中人,与我注定无缘,劝我回头,可我不能放下。”

孟亦提着药箱,起身离去。

少将军匆忙起身,伤口裂开,染红了包扎的绷带也毫不在意,冲着孟亦的背影问道:“人生短暂,于你而言,我是否还算得上其中一言半语,哪怕只寥寥几笔,便匆匆带过。”

孟亦未转身,只点了点头。

世间万物对他而言皆是相同,都是匆匆而去的过客。

少年将军释然而笑:“尽够了。”

之后不知过去多少年,曾经的少将军早已声名远扬,却孤独了终生,成为后来说书人口中的另一段传奇。

某一日,东来小雪,飘飘洒洒,落在孟亦发梢。

灵芮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它融化在掌心,她拭去手心湿意,问孟亦:“柏函哥哥可有治不了的病者?”

“自然有。”

“治不了,要怎么办?”

孟亦道:“治不过便不强求,命数已到,人终有生死。”

听着她的回答,灵芮忽而一阵心疼:“那你到底看过了多少人的生死呢?”

“记不清了。”

他们修真之人,并非无情无欲,只是一心修炼,情感便寡淡了些。然人之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他们亦会经受,心中仍有涟漪。

如此频繁地经历生死,看遍离合,未尝不是乱心之事。

然而这些对孟亦而言,仿佛不值一提,他眼中神情始终,遍历山河,饮尽悲欢,却依旧如常前行。

最令人难过的,是她能感觉到他或许也想要有悲喜,哪怕只是一点点涟漪。可是经过多少载春秋,无数人前仆后继地愿为他死而后已,他却只会感谢,无法感动。

就比如那年画舫里弹着古琴,殷切唱着要将君心换我心的倾城佳人,与那先是顽劣后又保卫了山河的长公主之子,兜兜转转惦念了终生,最后也不过一培尘土。

“柏函哥哥在凡人界待了这些年,究竟在寻找什么?”

这回,孟亦沉默良久,才道:“无他。”

不过是思及他的心,如今不知在何处罢了。

魔修领着蠢鹅找到孟亦的时候,人间又过去四十载。

一见着他,魔修便笑道:“本尊还在洞府外守了这几百载,却未曾想到小亦儿竟是悄悄瞒着我来到了凡人界。”

说罢还踹了一脚腿边的呆鹅,那鹅便立刻用右翅摸了摸绿豆似的眼睛中不存在的眼泪,发出类似啜泣的哼叫声。

模样着实可怜弱小又无助。

然而分明是面上轻浮的魔修,但是比那只鹅更像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孟亦看着眼前一魔一鹅,似乎早有预料般,并不觉得意外,只道:“别来无恙。”

魔修笑:“得你一句‘别来无恙’。竟觉得此生足矣。”

自此,孟亦不再四处奔走,为人治病,而是寻了一处漫山野花,有山溪淌过的山谷,种了草药,建了简单的木屋,住了下来。

同住的还有灵芮,魔修,还有那只用偷偷啄食孟亦种的草药的白鹅。

这里地形偏僻,宛如迷宫,总也寻不到进入的入口,外人若想进来,便要看缘分。是以,尽管后来许多人都传言此山谷中住着神医,无所不医,神医逐渐流传开来,叫此处为“神医谷”,却少有人能真的进入其中,寻得神医治病。

童衡在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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