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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医师也看向自己,且对灵芮之话没有反驳,那女子便只好顺着灵芮的话道:“妾名琼芳。”

“灵芮。”

“月后,琼芳病已大好,会代表江苑参加百花游宴。届时,京城里赴考的才子书生,少爷千金,乃至京内百姓,周县之人,皆聚于此,热闹非凡,孟医师……”说到这里,琼芳殷切切抬首看向孟亦。

孟亦对此无多大兴趣,或者说他对这世间万物都已失了看者之心,身处凡尘,恍若世外。

他转身问灵芮:“可想一看。”

灵芮闻言,面上立时绽开清丽笑颜:“要看的。”

于是孟亦对琼芳礼貌道:“感谢姑娘告知,孟某告辞。”

便离去。

灵芮欢欣跟上。

两人走后,院外守着的两个小丫头进了屋中,其中一人问琼芳道:“姑娘若是心悦孟医师,为何不再多留于他?”

原是女子心思,她二人虽未下人,却也是知晓的,只因琼芳便曾问过她二人,若是孟医师这般的人物,可会嫌弃她清倌的身份。

这问题教她们不知如何作答,然也未等她们作答,琼芳便自语道:“不会的,孟医师不是那般之人,在他眼中,我们所有人,都是一般无二的。”

可也正因如此,她的心悦注定没有结果,也注定陷的更深。

如今为何不多留于他?

思及此,琼芳目光不觉哀婉:“我自是愿他多留些时候。我看见他是欢喜的,却不敢靠近,他即便是背着简单的竹篓上山采药,曦露沾湿了衣角,脚边踩着青草与泥污,也依旧不似凡间的人。”

出了那院落,灵芮拦下一人打听了一番,才知晓这百花游宴确实是京城里一年一度的盛世,所谓百花,即是指馥郁芳花,也是指卿卿佳人。到那时,城中街道遍是各色芳花,河上飘着无数雕栏画栋的船舫,那些楼里的花魁们便会各坐其间,姿态艳丽,或歌或舞,再决出个头名来。

恰好月后已是春末夏初,正是百花齐放之时,又正逢科考结束,才子金榜题名,自是一番盛世。

离着百花游宴还有些时日,眼见离科考之日越来越近,京城里都有些凝重的氛围,早些时候喜欢聚在一起饮酒作赋的学子皆闭门不出,埋首苦读,寒门子弟更是如此。

这种时候,京城里若是还有心思吃喝玩乐的年轻男子,便只有那些不学无术的官宦纨绔子弟了。

当朝圣上清明廉洁,却也依旧无法令朝堂清如明镜,能做的便只是削弱他们权利罢了。

这些人虽然在朝堂上没什么实权,但也不是平民百姓可以招惹的。尤其是皇族至亲,只要不是犯了天怒人怨伤天害理的事,平日里耀武扬威些,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孟亦钻研凡人医术许多年,见过不少疑难杂症,也看多许多凡人界所著的医书,其中相生相克之道,与修真界有异曲同工之处。因而,本就过目不忘的孟亦在记住那些药方后,便开始尝百草,研新方,再传授给有缘人。

不知何时,他便已经成了每朝每代口中来去捉摸不到的神医,久负盛名。

流传间,神医变成了一辈只传授一人的存在,殊不知,不是只传授一人,而是自始至终,只有这一个人。

传说中还言道神医一脉虽只有一人,但世间还未曾有他治不好的病症。

而比他医术更神秘的,是他的来去无踪,便是有皇家派出了兵马想将他留住,也不过是徒劳。

一日,皇城脚下一小少爷染了怪病,遍寻名医名医却都不可解。

这小少爷乃是长公主之子,长公主又与圣上姐弟情笃,是以自小娇生惯养,幸而品行上没有过什么大问题,虽骄纵也聪明伶俐听人劝解,因此深受圣上宠爱。他这一病,可急坏了许多人。

于是便有人道可找神医。

然而孟亦给人治病,向来随缘,且走且停。碰到病者便帮其医治,从不刻意寻找病人,也不固守在某一处等待病人上门,那有说找便能找的到的。

又有人道,那江苑的名伶琼芳先时染了风寒,也是险些治不好,直教京城内许多怜花之人心急。后来好像是其丫头外出采购吃食时,恰遇到神医在为一乡野老者治疗腿疾,这才得以引荐。

说到这里,那人提议:“不若,我等先去那江苑,问问琼芳,神医现在何处。”

可待到遣人去问过琼芳后,却得到消息,道琼芳病已大好,神医留下最后一帖药,便再未曾见过。

传回消息的人还玩笑道,那琼芳分明病好了,看起来却忧思过重的虚弱模样,莫不是害了相思病?若真如此,那人莫不是神医,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琼芳姑娘抱恙在床,见过的人除了她身边的丫头,便只有医师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琼芳本就被京城许多人所倾慕,其中便有少年慕艾的小少爷。

于是小少爷骄纵起来。

“我不要那人给我治疗!不要!”

长公主和驸马本还在遣人寻找神医,听闻消息先放下了这事赶了过来,她摸着小少爷因病而苍白虚弱的脸庞,语气不禁严肃道:“晨儿你不久便要过十六生辰了,怎还像个小孩子一般,你不要神医给你治病,那你要不要活命?”

“可偌大的京城里,莫非就再没有能治我者?”

“莫说诺大的京城,便是放眼你皇舅舅座下的整个江山,也寻不到比孟医师医术更加高深的医者!”长公主叹了口气,“你莫要闹了,母亲担心得很。”

还好小少爷虽然脾气大了些,心性不算坏,尤其听母亲的话,便蔫蔫地从了,低喃道:“娘亲,我是不是快死了,怎的那些御医都治不好我,您又说唯有神医一人能救我……”

长公主见他这般也是气笑了,恨铁不成钢地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脑袋:“你这小玩猴,哪里像是得了病,分明还是不安生,其他人跪着求着才寻来神医治病,你倒好,我们千辛万苦想要寻着人,你还想往外推。”

事实上小少爷这病倒不至于性命,只是日日夜夜没些气神,面上也无甚血色,吃饭没有食欲,时间长了便总是格外虚弱,有气无力。御医来开了许多补方都无济于事,眼见着他越来越没神,就差白天黑夜都睡在床上,长公主和驸马便越来越着急,圣上也担忧得很。

小少爷咳了两声,缩进被窝里:“都听您的,我休息会儿……”

驸马上前来轻抚长公主的肩膀,又拍拍小少爷的头:“睡吧,我和你母亲会尽快找到那医师。”

孟亦与灵芮二人方才为一妇人治了腿伤,走在小路上,便看到有人在张贴皇榜。

灵芮好奇:“早知晓人间最富权势便是天子,天子有事便会张贴皇榜……柏函哥哥,我们去看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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