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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印象,“父亲和俩哥哥都想找阿达来做餐馆,所以我从新加坡把他带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母亲才把眼睛看向了阿达,身体微微坐直了,说道:“啊,你父亲看上的人,应该蛮不错的吧。”说着终于给了阿达一个浅淡的笑,“你是做法餐的?”

阿达直白道:“不算吧,我离开餐厅很久了,最近在给学校食堂炒菜。”

“……”

母亲的笑容还在脸上,脸却僵了。老三无奈,只好继续解释:“他是米其林三星主厨,我请他帮我们主理咖啡馆。”。

母亲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对她来说,帮他们干活的,就是下人,连喜恶都犯不着表现出来的。但阿达是丈夫看上的人,就能得到多一点待遇。她呼叫佣人,给阿达倒茶。

阿达这时候才知道,这昏暗的屋子是有佣人的,而且不止一个。

佣人倒茶时,老三用粤语吩咐,把窗帘拉开。

佣人面无表情,慢悠悠地拉开了厚重的丝绒窗帘,阳光像洪水般涌了进来。阿达眯了眯眼,再看这房间,魔法消失了,那种矜贵、高不可攀的氛围没有了,房子成了昂贵物品的堆砌。

母亲的脸现出了细微的皱纹,也还是美艳的,却已成了一个普通的保养得当的中年妇女。

母亲不爱光,向沙发里缩了缩,而且她似乎立马就不耐烦了,嘴里不停地催促老三回苏家:“你父亲想你了,快点回去吧,嗯。这次要住久一点,别没事往外跑了。”

老三随口应道:“我在家里住得太久,有人会觉得碍眼……”

话还没说完,母亲就怒道:“你姓苏的!在自己家里谁敢说你碍眼!”

老三不敢再说话。母亲站了起来,气势如虹道:“我要出去了,你也别留在这,赶紧回去吧!”她穿戴得整齐,不知道是在家里一向如此,还是早就准备出门。她喊佣人给她拿来手袋,佣人过半天了,才慢吞吞走了出来,把包递给她。母亲满脸烦躁,又让佣人给她找鞋子。

老三对阿达道,“我们走吧。”

“嗯,”阿达早就受不了,想立即逃离这房子。这是老三“妈妈的家”,想来苏家这种豪门大户,不可能住在局促的小公寓,那么他的妈妈不是被驱逐在外,就是压根儿没资格住在本家里。这种事很常见,阿达并不想追问个究竟。

母亲在门口等了好一阵,佣人却还没把她的鞋子给找出来。她怒火骤起,把佣人大骂了一顿。

老三看不过去,“我帮你找吧。”

妈妈的鞋柜极其壮观,打开双开门,几百双高跟鞋和凉鞋齐齐地排列着,像整装待发的士兵。

老三找出了一双尖头红色高跟鞋,问道:“是这双吗?”他蹲下身,帮妈妈穿上鞋子。

母亲烦躁地把鞋子套上了。她的腿极其白皙,被红鞋衬托得润白如玉。鞋尖上却有一块褐色的污渍,也不知道是泥土还是油渍。

老三擦拭污渍,擦了好一阵,还有一小块脏污擦不干净。他对妈妈说:“擦不掉,你换一双吧。”

母亲一下就怒不可遏,“这么点脏东西都擦不利落吗?!”像往时一样,只要有一点不如意,就会勾起她人生中所有的不如意,一起压向了她。肮脏的鞋子、不得力的佣人、晃眼的阳光、带了个邋遢厨师回来的儿子……

她提起脚,像是要甩掉鞋子似的,却踢到了儿子的脸上。尖锐的鞋头戳向了老三的额角,竟然戳出了一个伤口,流出了血。

阿达大吃一惊,第一反应是要上前去察看老三的状况,但到底还是管住了自己,别过头去。

老三擦了擦额角,就像那只是出了点汗。他耐着性子道:“妈,别生气了,鞋子拿出去店里洗吧。穿这双,配你的紫色hermes正好。”

阿达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这老公寓的。他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去看老三受了伤的脸。

他想装作没看见那一幕,老三却不配合他,一离开公寓,就对阿达道:“对不起,让你看到我母亲发脾气了。她心情不好,管不住自己。”

“你……你还道歉……道歉个屁啊!”阿达不善于伪装,此时又是不忍心,又是尴尬,还为老三酸涩得慌。但表现出来的,却是生气,“就算她是你母亲,也不能这样对你。”

老三立即恢复了本性:“我操,我有什么办法啊!她脾气闹起来,劝是劝不了的,受这么一下能让她安静下来,算便宜我了。”

阿达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好叹了口气,“伤口痛吗?”

老三把袖口打开,撸到了手肘。“怎么不痛?流好多血。”对着阿达,他半是发泄,半是放松了下来,很自然地把伤口夸大了。

阿达给老三清理了血迹,只是擦破了点皮,清理后几乎看不出口子。

他们坐上了公交车,老三一松懈,几乎倚在了阿达身上。阿达笑道:“我们去吃云吞面吧?”

老三肚子也饿了,而且也想拖延回苏家的时间,答应道:“好,顺便去看看我们的咖啡馆。”

老三和阿达哧溜哧溜地吃了两碗面条后,去了附近一条冷清的游客街。街道上有旅游商品店、卖奶茶蛋挞的、茶餐室和星巴克。咖啡馆在街中间,挺显眼的。

进去一看,却是一个人也没有。阿达进到里面,就知道这咖啡馆是老三妈妈的手笔,里面的昏暗和过度装饰,和她的房子如出一辙。

果然老三道:“这咖啡馆有十四五年了,我妈妈没事干,开来玩儿的。一开始生意蛮好,现在你看到了,人宁愿去对面星巴克排队。”

阿达四处看了看,这里到处都有一种过了时的陈旧感,沙发灯具也有残破和缺口,估计她根本没用心去打理。

阿达问道:“你想继续在这儿做?”

“不,我想重新再来,第一家开在新加坡。”

阿达赞同,离他妈妈那么近,可不是什么好事。但老三道:“名字还是要用这家的。”

“为什么?”

老三笑了笑:“因为这是我妈妈的。名字蛮厉害绮璞。你说呢?”

阿达没明白厉害在哪里,他初中毕业就出来工作,连“璞”字都没怎么见过,只觉整个名字充斥着一种不切实际的造作感。

看到咖啡馆实际的状况,阿达更觉得这个项目有很多问题。苏家要做的是一个餐饮品牌,怎么会把力气花在如此衰败的咖啡馆上?无论是老三的妈妈,还是这个咖啡馆,都是一副被苏家遗弃的模样。

老三在苏家,又是个什么位置?

阿达决定探问清楚,“你刚才跟妈妈说,是你父亲和哥哥看中我,才带我来的。所以你是打算把我卖给他们吗?”

老三一惊,心想,阿达虽然个性纯朴,但久历江湖,还是有他的敏锐和明。他迟早要跟阿达亮出底细,因此直白道:“我怎么舍得卖你,你是我的大宝贝。你看见了,咖啡馆这种状况,我父亲自然一分钱都不愿意扔进来的,所以我们要有谈判筹码。你就是最大的筹码,有了曾可达,他才会考虑给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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