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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烤箱里放热水蒸烤熟。”

老三赞道:“大厨,没想到你做面食也很厉害。”

“sapphire刚开始时,厨房只有几个人,面包都是我们自己做的。亚洲人喜欢吃软的热的,所以我们做一些蒸烤的面包,保温又不热气。后来就不做这种了……”说到这里,阿达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他很少跟人提起sapphire的事,不知为什么会对老三这样的圈外人忆起了当年。他立即转移话题:“你刚病好,吃这个容易消化。”

老三却听得馋了,“阿达,你做一顿正式的法餐给我吃呗。”

阿达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老三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走?”老三双眉一挑,“我不走。”

阿达劝道:“这里不适合你住啦,如果你想玩,可以过海去马来西亚的国家公园玩,那边有导游带着你爬山下水,又有漂亮的酒店。你在这里吃和睡都不舒服,每天要做很多工作,附近没有医院没有咖啡馆,不要说法餐厅,连有冷气的餐厅都没有几间。你那么辛苦做什么,我不会出去了,你留在这里没用啦。”

老三决定耍赖,“我刚病好,你这就赶人走?”

“我没有赶你走,我想你考虑一下。”

“你不赶我走就行,”老三想了想,接着道,“我会考虑的。”

话到这里,阿达不便再多说什么。他坚信老三娇生惯养,加上被严重感冒折磨一轮,肯定早就萌生离意,他把自己的态度摆在了桌面上,是想给老三一个台阶,让他走得轻松点。

他不知道的是,老三的想法,比他预料的复杂得多、也现实得多。

老三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受不了了,发烧在床垫上躺着时,也常常会琢磨去留的问题。如果他愿意,拿起手机联系一下,马上会有人过来把他载到市区的酒店或私人医院,有三四个人轮番照顾他,根据他的心意给他做有营养、好吃的食物,他可以对着60寸的大电视消磨时间,而不是看着一台缝纫机……

但他终究没那么做。他最脆弱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在李世南逃跑,感冒发作的那天。随着身上的病菌一点点地远离,他的脑子越发清楚。

他不能走,走了一切都完了。虽然把赌注放在阿达身上很冒险,但谁让他只有这么点筹码呢?

第11章宝贝

之后的两天,老三的身体在吃吃睡睡中逐渐康复。他在能轻松走路的时候,就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阿达照旧在四点半起床,洗漱完毕,开始熬粥做早餐。他料想老三休养生息了好几天,现在能跑能跳,差不多也该离去了。

他走到老三房间的门口,竟发现门帘掀了起来。探头看,老三不在房间里,平时摊地上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难道老三这就走了,连“再见”都懒得说?阿达看着空床发呆,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心想,这样走了……也好吧。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老三告别。他们俩虽然同睡了几天,平时也谈笑不禁,但两人其实并不怎么熟,从不交心,更不会深入聊彼此的事。就像走着走着,遇上了一个迷路的人,搭档走了一程,然后一觉醒来,发现那人已回到自己的道上。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阿达放下门帘,尽力驱走脑子里的所有念头,开始一天的劳作。

他走到鸡寮,想要给鸡喂食时,发现食槽和水槽都填满了。地上显然被打扫了一遍,鸡屎和枝叶很强迫症地被清理得一点不剩。

老三从大榕树后露出了脸,招呼道:“早安,老板!”

阿达吃了一惊:“早!这里是你拾的?”

“当然,你以为母鸡会做家务。”

阿达乐了,也觉得自己问得蠢。老三并没有走,还一大早就起来喂鸡,阿达讶异的同时,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见到老三,他其实挺高兴的。

他认为不能在老三跟前表露这个情绪,于是敛笑容,严肃脸问道:“你在树后面做什么?”

老三拿了些枝干,从树后转了出来,“给鸡窝加固,这木板太单薄了;迟点再围个铁丝网,准保一只鸡都丢不了。”

阿达心想,迟点……老三还真准备在这里赖下去了,嘴里却说:“没有用的啦,它们白天到处跑,你不能整天看住它们吧。”

老三“啧”了一声,表达了对阿达随遇而安的轻蔑。他估计阿达连这里有几只鸡都没搞明白过每天几只能回来,就算几只,这里简直就是野兽们的大食堂啊。

他懒得跟阿达争辩,直接动手做他的大鸡堡。阿达也就随他折腾了,在旁边围观了一会儿,顺便提醒他别把门口给封了,就去忙自己的活儿。

热带雨林里的白天很长。从四五点开始,他们就要趁太阳没晒脸上,赶紧打理鸡窝和菜地。虽然不用彻底除草,菜地的活儿也很多:翻土播种、雨水太多的时候还要挖沟搭架子,以西红柿茄子烂在地里。阿达有时候会给土地施肥,用厨余制成肥料,或者只是简单地把贝类的壳掏碎,洒在土上。阿达告诉老三,土地不用那么有营养,差不多就可以啦。

阿达喜欢说,差不多就可以啦。但差不多到底是多少呢?像这里的所有事情一样,全是阿达说了算,似乎全凭他的直觉。老三在这里待久了,渐渐发现,这野地似的菜园种出的菜,确实比他吃过的很多有机菜要有滋味。番茄有番茄的味,萝卜有萝卜的味,青菜豆角的清甜和苦涩,样样都很鲜明。而且他第一次知道蔬菜的种类有那么丰富,光是萝卜,这里就有二十多种,形状千奇百怪,味道也很奇葩。

老三尝了一种紫色的、只有手指粗细的萝卜,呛得吐了出来。他皱着眉道:“这是芥末吧。难怪没人种,谁要吃这种一嘴渣的辣萝卜?”

阿达笑了笑:“我们吃。”

他们的午餐果然就有萝卜汤。早上送来的新鲜蛤蜊,和紫萝卜一起炖煮,紫萝卜的辣味完全煮进汤里了,阿达还嫌不够刺激,加了生姜,喝得老三满头大汗。

太阳从树梢晒了进来,也是猛烈烈的,而汗出透了之后,身上反而清爽。老三再吃那紫萝卜,发现味道居然变得非常清甜,比常吃的大小胡萝卜更有一种清脆的口感。蛤蜊进了蔬菜的滋味,鲜美得很。

他们的饭菜依然很粗糙,但老三大病一场后,再也不挑了。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吃饭突然就香了起来呢。因为他知道了嘴里每一样食物的来历,见过它们的本尊,不好意思把它们剩下?还是生病之后身体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水土?

老三琢磨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因为白天的劳动太他妈累人了。

阿达完全把他当成了工人,支使起来一点都不手软,从日常的种菜养鸡、拔毛削皮、清洗蔬菜餐具,到打扫房子、修理工具、搬抬扛运,老三样样都得做。

光是给学校那群挑嘴的崽子做饭,就要花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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