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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床边,伸手帮云继理了理被子。伸手给自己弄了个除尘咒,也钻了进去。

结果,他刚一躺下就像触电一样,窜了起来。

云继坐起来,被子顺着滑落,露出圆润的肩膀。顾杨没点灯,云继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顾杨却可以将眼前的景看得一清二楚。

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强作镇定,装起了正人君子,“你是习惯裸睡吗?那我再要床被子好了。”

云继瞬间脸色爆红,难道顾杨不喜欢这种直白的?也对,一路上他都刻意保持着一种距离,看来是喜欢欲拒还迎的。

他笑了一下,将被子拉上,“不用了,你帮我把衣服拿来吧。我放在床尾了。”

顾杨仗着他看不清,眼睛往他身上瞄,手却毫无停顿地将衣服递过去,“给。”

云继接过衣服,两下套在身上,躺回了床上,“你也来休息吧,时辰不早了。”

顾杨听到这话却觉得他像是在诱惑他一样,手中还残留着衣服上的温热触感。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这才上床休息。

云继身体还有些不适,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在睡梦里也不甚安稳,竟然入了梦。

梦中他和顾杨像是相识许久一样,随手一挥便是高山沧海,步子微微一跨,便可行千里万里,倒像是神仙一般。不过这梦虽美,也有些瑕疵,他和顾杨的关系十分亲密,但是又透着几分疏离。

客栈养的公鸡打鸣了,云继才慢慢睁开眼,对于梦中景象居然还记得三分,心中慨然。若想那般乘云踏雾,修为定是高深,甚至是现如今修真界最高之人,这梦也做的太离奇了,他真是想修仙想疯了。

因为这个梦,云继又将拜师的事提起,有些犹豫地打探顾杨何时让他行拜师礼。

顾杨摆摆手,“我教你可以,这拜师礼还是算了。”

云继点点头,继续喝粥,心中暗叹,这顾杨还真是对他有别的意思,怕这师徒名分不方便。

顾杨看看他腿上的伤,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赶着马车又往前走。马车走得不快,不像出来寻药,倒像是来游山玩水的。

“你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下次上山采药,我就带着你,这是对你的训练。”

云继点点头,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烤鱼。他觉得这种事情放在一个严肃点的场合会比较好,而不是在他准备吃饭的时候。

顾杨看他盯得眼睛都要直了,将手中烤好的鱼递上去。

“有些烫,你吃慢点。”

云继接过鱼,想要下嘴,却怕烫,不知从哪里吃起。

顾杨无奈地掏出刀递给他,“从肚子那里咬,太烫就割开来一块。”

云继按照他说的慢慢吃,吃的速度比烤的还快。他吃了两条,看向顾杨,“你不吃吗?”

顾杨将鱼递到他嘴边,“我已经辟谷了,又不是爱吃这些东西的,也乐得省事。”

“麻烦你特地帮我烤鱼。”云继许是感觉不好意思,吃得矜持许多。

顾杨见状,也咬住一条鱼,“看你吃得这么好吃,我也想吃了,估计日后和你待在一起是不能辟谷了。”

云继笑了一下,抱住鱼啃起来。吃了一会儿,看到拴在书上的马一直往这边看,开玩笑地将鱼在它面前晃了晃,“你也想吃吗?”

马的脑袋随着摆动的鱼来回转了两圈,突然张开嘴,将鱼咬到嘴里。云继呆呆地看着棍子上留下的鱼尾巴,十分震惊。

顾杨在他身后哈哈大笑,“都说了它是灵马,可不仅仅吃草。”

云继愣了两秒,突然扑上去扒它的嘴,“那鱼有鱼刺啊,你小心卡到。”

灵马像是鄙夷似的忘了他一眼,仰起脖子,嘴巴动了两下,把鱼吞了。云继急得跳起来想去碰马嘴,被嫌弃地躲开了。

顾杨笑得肚子疼,把云继抱回来,“好了,它不会有事的,以前它就爱吃这些。”

云继看它吃完一条鱼,还往鱼堆那边撩蹄子,才确定他没事。

云继没看过吃鱼的马,一边吃一边喂给灵马吃。共吃一条鱼的情分让一人一马迅速建立了友谊。

云继摸着马头,好奇问道:“这马叫什么?”

这倒把顾杨问道了,“应该没有名字吧,马还要起名字吗?”

云继一挑眉,一下下梳着灵马的鬃毛,“我以前在归一宗,那些普通的马,我们都起名字的。”

他说着低头沉吟一会儿,“你这么爱吃鱼,不如就要吃鱼好了。”

听到鱼,灵马高兴地摇脑袋。顾杨却揉着额头,“以后这马要是丢了,你一路叫‘吃鱼,吃鱼’吗?”

云继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也被吓到了,“那叫小鱼好了。”

小鱼倒是没意见,能听到“鱼”字,它就满意了。

夜里,顾杨和云继睡在马车里,小鱼守在外面。马车虽然不小,但是两个成年男人当床睡,还是有些狭窄。

云继闭上眼,身体故意往顾杨怀里缩,顾杨马上朝后退了一点。云继挪了几下,顾杨也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云继还是有些害羞,看顾杨一直躲,担心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于是假正经道:“你往里面睡些,我们挤一挤,不然你要掉地上了。”

顾杨嗯了一声,的确往中间靠了靠。云继是真怕他睡在边缘睡不好,主动挤到最里面,两人间还空了很多距离。

云继渐渐睡着了,身体也放松下来,往中间靠去。顾杨手臂一扬,直接将他搂到怀里,喟叹一声。他也就只有这会儿能亲近一二,平日里害怕冲撞了云继这个薄面皮。

夜里霜露重,有些微冷。云继身体又弱,靠在顾杨身上尤为舒服。

第二天一早,云继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在动了。顾杨早就醒来赶车继续走。

他听到身后声响,知道云继起了,回头道:“再往前是颍州,那里有位大夫很厉害,手中有个洗涤经脉的好方子。我与他有些交情,找到他,再让他根据你的身子列个药方,比较稳妥。”

云继也不想窝在马车里,和他一起并肩坐在马车前,时不时还和小鱼聊上两句。小鱼走得不快,马车又轻,倒是有不少时间用嘶鸣来回应。

顾杨见状,用马鞭敲敲马屁股,“刚才让你跑快些,你怎么一副累死累活的样子?玩倒是起劲啊。”

小鱼不满地甩甩马尾巴。云继在一旁笑道:“真是的,怎么敲人家屁股啊,要是小母马怎么办?”

顾杨神色复杂,“小鱼的确是母马。不过那些养马的没告诉我,它们还注意这些。”

云继伸手拍拍马腿,“说明小鱼聪明啊。”

小鱼马上应和一样地叫了一声。两人一马在僻静的树林中,倒一点也不显得孤寂。

玩闹一天的结果就是他们没能在天黑前进城,只能露宿野外,找家店暂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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