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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抬起眼,对上了那人的视线。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庄白书的手摸上他滚烫的脸颊,又用手背抚了抚,像是给他降温一样。

他不知道,这几个小时里,庄白书是怎么焦急地四处找他,却怎么都联系不上。

许笙突然抬起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他抬头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颤声道:“我妈的病复发了,你一直都知道?”

庄白书手肘一僵,他瞬间明白了许笙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又回到他们的家,一个人喝闷酒。

他心里一阵难言的绞痛,只是看着许笙这样满眼酣醉的模样,他就感觉心都揪到了一块儿,许笙向来冷静自理,也从不喜于逃避现实,该是怎样巨大的无法化解的伤痛,能让这样一个人,能独自逃到这里,用酒蒙蔽住自己一切的感官,静静地舔舐自己深入骨髓的伤口。

他回握住他的手,沉声道:“……我知道。”

许笙又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他,月光从窗口映进来,洒上了地面,映出那人眼中隐约闪动的水雾,他说话带着些鼻音,却沙哑的不成样子,像是受到了诺大的委屈:“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庄白书喉结鼓动着,他伸手握住那人的后颈,轻轻地揉着,“对不起,我不想让你担心,本来打算过了这段再告诉你,我不该对你隐瞒,抱歉……”

他柔声地安抚着他,心中却没比他好受半分,他轻吻着那人的鼻尖和眉宇,这样的温柔却使那人的眼泪彻底流了下来。

许笙伸手挡开了他,他弯下腰,臂肘压在了膝盖上,过了许久,他颤声道:“都怪我,都怪我……”

许笙空洞地盯着地面,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滴上他颤抖的手指。他喝醉了,大脑没法过深地思考,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化解这巨大的伤痛,只知道他的心脏、他的喉头和鼻子又酸又紧,疼得他几乎窒息,却无药可治,他眼眶生痛地重复着:“我明明知道,我明明什么都知道……”

庄白书勒着他的腋间把人抱了起来,放在他的怀里,心脏像被捏紧了一般揪疼,那人靠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啜泣哽咽着,他听到那人颤抖的声音:“我不想…再来一遍了……”

他没听懂许笙这句话的意思,许久,那人的手渐渐抵开他的胸膛,与他退开了一段距离。

许笙背着月光,黑暗中他的表情根本看不真切,只听那人深吸了口气,声音与四周融为一片死寂,却又清晰异常。

“白书啊,咱们分开吧。”

第78章

此话一出,周遭好似凝滞了一般,连空气都被死死地禁锢,混杂着浓浓的酒气,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无法名状的窒息感。

“你说什么?”

庄白书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醉意朦胧的人,尽管许笙嘴里、鼻息间呼出来的是浓重的酒气,可眼中却清明一片,那种冷静的、陈述的语气,甚至给人一种清醒如常的状态。

“我们…分手吧。”许笙眼睛被眼泪浸-润的通红一片,他不明白为何已经晕的昏头转向,重复这句话时却依旧那么艰难、那么疼。

任凭庄白书怎么看,却都没法从那人的表情里看出一丝开玩笑或是醉到糊涂的裂痕,空气像是一点点凝结下来,直降到极限的冰点,庄白书意识到,许笙竟是认真的。

他感觉心脏像被紧紧攥了起来,他不能不承认,他慌了,他甚至一直都做好了准备怎么去陪伴他、安抚他,他不是没想过许笙知道他母亲的病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但怎么也不该是这个。

他无法预料到,许笙竟会想跟他分手的念头。

尽管是可能是酒后的醉话,仅仅是想到这可能是许笙的一个突发奇想的萌生出的念头,也没法让他不去震惊和愤怒。

庄白书身形靠过来,把许笙退开的距离一点点驱回,他抬起许笙的下巴,眼睛仿佛生生盯进了他的眼底,声音仿佛重锤的闷响,一字一句道:“许笙,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许笙眼眶越来越烫,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地从眼角躺下来,他尽管醉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脑子里却还保留着意识,他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现在做的,只不过是把他一直逃避的抉择借着酒劲摆到了明面上,到了现在,他不能回头,也决不能后悔。

“你回去吧。”许笙侧过头用手去推下颌的禁锢,却怎么都挣脱不开,那人的手在隐隐地抖,他的心也跟着颤到酸-软,他不连贯地声音道:“你回去吧…我能照顾好我妈,也能…照顾我自己……你回去吧,别把时间浪在我身上……”

庄白书感觉心脏绞疼的要命,他还是不信许笙真的要跟他分手,他宁可相信这是他醉后的胡话,是他在崩溃边缘的痛呓,等许笙醒了,就一定会作罢。

“许笙,你看着我。”他伸手擦着那人覆着泪痕的腮帮和眼角,强迫许笙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让我去哪?这就是我家。”

许笙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狠狠擦了把眼泪,咬着牙低声道:“那我走。”

说罢他晃晃悠悠地就要站起来。

庄白书气得一把把人拽回来,死死摁着他:“许笙,你是不是疯了?我知道你不好受,你怎么发泄都行,你想哭想摔东西想喝酒,我都陪你。”他的眼眸在昏暗的空间里灼灼如炬:“想跟我分手?不可能,你连那个念头都别想有,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摆脱我。”

他使劲揉了揉许笙的发梢,轻吻着他的眉间、扑闪的鼻尖,和发颤的唇-瓣,却被那人侧过头,躲开了。

庄白书反而咬住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我不许你再说什么分手的话,连想想都不行,不管发生什么,我想照顾谁是我的事,想把时间浪在谁身上、也由我自己决定,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知道吗?”

许笙耳朵尖通红,被激得浑身直颤,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他伸手在胡乱地摸索着什么,随后在裤子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拿在手里发出稀里哗啦的脆响。

他把圆圆的钥匙扣递到了他的手上,手指像结了冰一样生冷,顿声道:“钥匙、还给你,你该回学校了,我、我明天就搬出去……”

庄白书感觉一股浑戾的风浪在胸中翻涌,搅得他心肝都混浊起来,许笙一点也没听进去他的话,反而态度愈发决绝。

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感觉,即使几年前他那么锲而不舍地追求许笙却屡屡被拒,也从没有感受过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从心底向外的惊慌和不安,许笙还醉着酒,他现在甚至不知道那人的话可不可信,却无可抑制地被一再动摇、害怕。

“搬-个-屁。”

庄白书几乎咬着牙说的这仨字,然后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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