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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进入体育场地,这时大雨愈发凶猛,许笙的校服裤子连带运动鞋都被雨水浸湿个遍。

他并不担心庄白书如何回去,他家有专门司机,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令他放心不下的是庄白书刚经过那么强烈的体力消耗,没穿外套出了一身汗,又赶上气温骤降,再健壮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许笙迈上观众席台阶,穿过原本十二班的场地,相邻的主席台比周围清一色的坐席高出不少,从侧面无法看到台上的布景。

许笙握住扶手,翻身跃了过去,他踩着台阶越走越高,校领导团主席卓上覆着的红绒桌布被雨水浸成深红色,布檐滴着成串的水线。椅子七扭八歪地横在桌边,许笙探头望向长桌尽头的高椅,看见庄白书宽韧的颈背。

许笙心脏猛地一颤,握着伞柄的指缝渗出水滴,他的喉咙不自觉地吞咽,迈步慢慢走到庄白书的身侧。

“...庄白书。”

庄白书抬眼,看到是许笙,眸间像是什么被点亮般。他挺直身,语气带着一丝埋怨:“你怎么才来。”

许笙盯着他,没有回答:“你怎么没上班车?”

庄白书轻抬一下肩,像是理所应当道:“你半天没回来,书包还扔在这儿。”

许笙声音有些低哑:“你可以去大厅啊。”

“怕你找不到。”庄白书呼的气都泛着一圈白雾,道:“再说大厅多了去了,我哪知道你从哪个门回来。”

许笙的唇微启,竟说不出话来。

“我赢了。”庄白书突然道。

“什么?”许笙一怔,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三千米,我赢了。”庄白书笑了笑,道:“那小子还真厉害,我最后五十米才撵上他,腿都要跑断了。”

许笙没想到他真的跑完了全程,哑声道:“我都跟你说不用那么拼。”

庄白书眉眸抬起,邪笑一下,道:“班长都指名让我跑了,不弄个第一能行吗。”

许笙眼眶发烫,盯着庄白书冻得发白的俊脸,一股酸涩从鼻尖连带着喉咙直蔓延至他的心脏。

许笙快速脱下身上的外套,绕着庄白书的颈侧披在他身上,扬起的衣摆轻覆上他的腰侧,带着许笙残存的体温和一丝雨水潮湿的味道。

庄白书一愣,随即坚决道:“我不用。”

许笙捏着衣领不让他脱下来,庄白书皱眉,道:“你怎么办?”

“我不冷。”

“不冷?”庄白书突然伸手握住许笙拿着衣服的手,发现他的手指似冷冰,一点体温都没有,他盯着许笙的眼睛:“说谎。”

没待许笙反应过来,庄白书突然站起身,撑着许笙外套的边缘,连带着许笙后腰将他整个人拥入怀中。

“你看看,”庄白书进一步把他抱紧,声音就在他的耳边,说话的热气喷洒在许笙的颈侧:“身上这么凉。”

许笙不由一阵颤栗,他盯着庄白书身后大雨倾盆的空旷场地,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当前发生的事。

庄白书的体温渐渐包绕住他,烫人的热意像是慢慢渗入他的皮肤一般。鼻尖充斥着熟悉的属于庄白书的味道,许笙刚才由于冲击下意识扶住他的后背,现在手心下坚韧结实的背肌让他心跳剧烈,那是曾经两人亲热时许笙再熟悉不过的触感。

许笙的脸颊像被灼烧一般,咻然变得滚烫。

他忍着内心泛起的强烈悸动,移开覆在庄白书后背的手,挪到两人之间,想推开庄白书。

“别动。”庄白书感受到许笙的推拒,反而拥得更紧,他低声在许笙耳边道:“冷。”

许笙的挣扎瞬间小了不少,他努力空出大脑的余暇保持理智,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思绪却怎么也集中不到一处。

“腿疼。”

“什么?”许笙一愣,发现自己声音轻柔地骇人。

“三千米跑的。”庄白书动作轻柔、不让他察觉似的轻蹭着许笙的脖颈,“膝盖也疼。”

许笙一阵心疼,听着庄白书有些鼻音的低语,道:“先坐一会儿?”

“不用。”庄白书快速回答:“坐着冷,这样挺好。”

许笙应允,他柔黑的碎发蹭到庄白书的脸侧,庄白书感受着柔软的触感,嘴角翘起,在许笙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两人各怀心事,都带着留恋地保持着这个带着热气儿且毫无缝隙的亲昵姿势,直到一声手机铃声响起。

庄白书像没听着似的继续紧紧搂着许笙。

倒是许笙又拍又推,催庄白书放开接电话。

庄白书暗骂一声,真会赶时候啊。

这么有眼力见儿,肯定是他家司机。

他快速拽下身上许笙的外套,给许笙披上,庄白书掏出手机一看,果然!

他一脸幽怨地接了电话:“喂。”

那边说了什么许笙并没听到,只听庄白书应了几句,告诉司机来八号门,又嘱咐他先把暖风开上。

庄白书挂了电话,发现许笙背上了书包,脸上的红潮已经褪去,一副准备好要出发的姿态。

庄白书那点想继续的心思瞬间成了泡影,他只得背起包,无奈地问许笙:“你带伞了?”

“带了。”许笙晃了晃伞边:“就一把,门卫大爷借的。”

庄白书眼前一亮,唇角弯起,他要的就是“只有一把”。

第13章

许笙左手撑着伞,两人一瘸一拐地从通道渡到大厅,速度极慢,庄白书硬韧的臂肘勾住他的肩膀,身上能用上的部件都没闲着,八爪鱼一样缠着他,无赖耍得相当没愧疚感。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庄白书能慢慢摸出许笙的性格,这个人有时候好心软,责任心也重,不过他这点伎俩回了学校就再没用武之地,周围一层层电灯泡围着他们,说句话都得掂量合不合适,要占便宜就得趁现在。

当晚他们赶到停车场时天色已黑得骇人,顺向驶来的车辆已渐渐稀疏,路灯的光芒打在车窗,映着橘样的暖色。

许笙跟着上车时,没想到庄白书的母亲也在车上。

她正坐在副驾驶上,微笑看着他们。

许笙身形一僵,迈出的脚步堪堪一顿,庄母的出现打的他措手不及。

上辈子关于她的记忆,许笙脑中第一个就会浮现她在葬礼上哭得撕心裂肺,满是泪痕的脸……那是庄白书死后的事了。

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那些灾难和绝望就仿佛在他身上又重复一遍,尽管一切重启,记忆却依旧缠缚着他,鲜明而刺眼。

都进了人家的车打了照面,他没那个脸再下车走人,许笙被庄白书催着坐下,他捏着手心,手指硌得泛白,有点僵硬但还是礼貌地跟庄母打了招呼:“阿姨好。”

“你好~”庄母看许笙有点拘谨的样儿,当他是个腼腆怕生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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