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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了一把手。

“不是?两位将军可确定?”

“对,不是!秦归年纪不大就去当捕快了,手上的茧子多是练武磨出来的,这人的手却是干粗活拿锄头磨出来的,他指甲缝里都是马粪和泥土。最近几年秦归家里日子过得富足,身子也养的好,你看这人,体态跟秦归类似,却只是骨架子大,其实干巴瘦得厉害。还有马粪的臭味,秦归只是今天去了牲畜营,他有又不是掉进粪坑里去了,不该有这么大味道。”

卢斯指点着尸体说,林偏将不住点头,确实如此,看来他这无头尸体认得有些莽撞了:“那这人为何穿着你无常司总旗的衣裳?”

“我也奇怪……”卢斯摇头,“而且,若这人也不是秦归,那他人呢?还有,将军可找到那位孔老?”

“没,尸体里虽然也有几个年纪大的,但都不是。不过,正在拿着粮队的名册核对。”

“麻烦林将军了。”

“应该的。”

这天稍晚些时候,终于陆续找到了当初跟着秦归一块去牲畜营的无常,可这些人都不知道秦归的去向。他们大都是在跟着秦归前往牲畜营,就被杀散了。最近的一根,跟着秦归进了牲畜营,然后被命令分散去找人,就此就再也没能见着秦归。

那么,秦归现在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直接秦归追着什么人出去了,另外一种是他被人劫持带走了。

等到天近黄昏,那具无头尸体的身份终于被查出来了,他为什么穿着无常司总旗的衣服也查明了,他叫杜阿牛。

据他的同乡说,打起来的时候,他们俩一起躲在牲畜营的一处畜栏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隔壁畜栏那躲了个无常,后来这个无常用一两银子跟他们换衣服。

同乡觉得不太对劲,没换,杜阿牛贪图那一两银子还给他了。那无常穿着杜阿牛的破衣服就跑出去了。后来同乡跟杜阿牛也跑散了,再后来,看见的就是杜阿牛的尸体了杜阿牛屁股蛋子上有一条疤,是小时候调皮捣蛋从树上摔下来让树杈子刮得,同乡认得清楚明白。

“所以,秦归是换了衣服,追着人出去了。”冯铮皱眉。

“你可知道当时秦总旗看见了什么,又是要追着谁出去?”卢斯问那位同乡,完好的手里捏着一块银子。

同乡看着银子,露出一点渴望,这些服徭役的民夫,家里一个比一个穷,更何况他们都是壮劳力,出来了,家里今年的成也就别想了:“当时……小人跟阿牛都不敢冒头,并不知道……”

“如何?”卢斯见他说着说着突然顿住,忙催促。

“好像……阿牛说了一句,有人偷马,他说是孔老爷子带着许多人一起偷。”同乡神色闪躲了一下,“然后,小人就跟他散开了。”

“嗯,多谢你。”卢斯把银子递给了他,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看那人走了,冯铮道:“那阿牛大概是起了贪心,也想跟去偷马,却忘了自己身上穿着什么衣裳,结果被杀。”

“他也可能不是忘了,而是想着用自己身上的那身衣裳,吓住对方,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卢斯道。

“嗯……可秦归……你说孔老见过他吗?换身衣服就敢混进去,他胆子也太大了。”

“你说,孔老偷走马匹,他是要干什么?”这回带出来的都是驽马和骡子,即便如此,马也不是那么好卖的。尤其是战时,都是禁止买卖的,更别想出关去。

“这点可能你想差了,孔老带着人很可能不是在偷马,他们只是要骑马逃命。”

稍后,两人寻到林偏将,将这些事告知给他。林偏将之前也派出了不少人去寻马,之前战乱一起,大营被火烧,有不少马儿受惊乱跑,这些都得找回来拉车。

如今知道了这情况,更得派出去找人了。毕竟,那个孔老按照卢斯和冯铮的说法,就是身份可疑,但是……

“两位将军,找人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明日我们就要出发的。不过,下官会留下一支人马,继续追查。”

卢斯和冯铮对视一眼,一起叹了口气,对着林偏将拱拱手(当然,卢斯只有半只手):“麻烦将军了。”

这要是其他事情,他们俩能留下一个帮助追查,可运送军粮是他们的职责所在,把领军的权力交给林偏将,不代表把自己的职责也交出去了,他们必须得跟着一路到石城,看来只能等到了石城之后,回来再说了。

不过,其他人倒是能留下。四个受伤的总旗,还有一大半的无常,卢斯都给留下了,一方面方便他们养伤。另外一方面,卢斯也把秦归的事情说给了他们。四个人都表示,只要能起来,就出去找人。

卢斯和冯铮当然不能让他们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告诉他们伤好得差不多了,再说。

事情差不多安排好了,转过天来,两人坐上了马车,摇摇晃晃的向着石城去了。

上路的当天,两个人就都有点发烧,汤药一碗一碗的灌下去,总归是没发了大热,可这一路上烧就没停下来过,弄得两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这一日,两人头挨着头正在闭目养神呢,就听外边一声喊:“卢将军!冯将军!”这声音有点耳熟,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是谁,就有个黑乎乎的青年蹦进了他们的马车里。

这谁?卢斯一脚就抬了起来,要不是发烧时间长了,力气不足,当场就能把人踢下去。

“哎?哎?是我啊!”

“殿下?!”还是冯铮先认出来了人。

“殿下?您……这段时间可真是受苦了。”

太子这是彻底晒成黑炭了,脑袋上贴个月牙,不用化妆就能去演少年包公了。车里又暗,他又黑,除了笑起来一口白牙,还有眼白,真看不出来啥了。

“你们俩别起来,就躺着吧。我知道你们正难受呢,咱们没这么多规矩。”太子摆摆手,让两人躺下,他自己跟个大马猴一样蹲在马车的角落里。

这要是有人看一眼,绝对想不到,这姿势的会是大昱的太子。

太子蹲着,卢斯和冯铮躺着,半天都没人说话,整辆马车里尴尬的静默着。

“殿下,宫里陛下还好,就是有些疲累。”

太子咧嘴傻笑,黑脸白牙格外渗人:“卢将军,我听说你身上不少伤啊。”他抬手就去捏卢斯的腿,也真是“好运”,一捏就捏到卢斯伤口上了,虽然是小伤,但也疼啊。

卢斯:……mmp!

看卢斯表情,太子吐吐舌头,赶紧把手缩回来来:“对不住,对不住,没想到这么准。二位辛苦,我自然只有感谢,怎么能祸害自家有功之臣?”

行,这还算是一句人哈。

“但是,你们也不能故意吊着我啊?都知道我想问的是谁,对吧?别卖关子啊。”

“这知道你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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