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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你们仨还是换成男装的好。没找着小男孩的衣服,这是我小时候的,娘和姐姐看着给玲玲改改。把眉毛画粗点,脸上抹些灰。”

“那、那咱们就要把这个家扔下了?可有什么能带着的?”

“就带之前娘烙的那些饼,还有你们女子的小物件,能随身带着的也带上。”卢斯面上有些发烫,他说的小物件,是止血带……要是外头柳氏和红线不方便了,这东西哪找去。

“对,我和你姐姐还是有两件首饰的。”柳氏应诺点头。虽然她理解错了,可卢斯也不能给她纠正去,就这样吧。

“行,娘,姐姐,你们换衣裳吧。我们出去了。”卢斯见冯铮那头跟玲玲也吩咐好了,玲玲从她哥哥怀里起来,露出一个带着眼泪缺了一颗牙的笑容。小姑娘换牙换得有些迟,大概是营养没跟上,这段时间大门牙才刚掉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难熬的等待了。卢斯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被放在锅里的肉,各种调料已经齐备,就差点起火来了。

城里大户的家丁也被组织了起来,在城内巡逻或上城墙放哨。只是有些大户桀骜,所以捕快们并不与他们一道。

隔着食谷县的县城驻扎的两方人马,隔三差五的会掐上一架,然后各自兵。每当那时候,城墙上的人们都会瑟瑟发抖,只觉得那两方人马无论是谁转身杀来,城墙就会瞬间坍塌。

他们可是连一把一石弓都没有啊!

一直到正月十九这一天,食谷县的城墙,终于“不负众望”的塌出了一个裂口。但这个口子,却不是外边任何一边攻城造成的,而是城内的人自己造成的结果。城内有个王姓大户,不想困守城内,就偷偷的命令自家的家丁,每天夜里在他们把守的那道城墙的城根处挖掘。

食谷县的夯土城墙,当时建造时便人力不丰,物力不足,城墙又薄又矮,虽然五年前现任县令胡大人整修过一次,但破烂再怎么修整依然是破烂。豁口一出,王大户带着家人就要跑,只是他们家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四邻,于是这跑的,就从他们一家,变成了那附近的所有人家。

外头的两队人马又不是聋子和瞎子,当时就杀奔过来了。

也是巧了,昨天夜里卢斯和冯铮值夜,这天夜里是在家里老实睡觉。老头被喊杀声惊醒,一脚一个把他们俩踹起来了。之前再怎么计划得当,在这个关头,就是卢斯都有点手忙脚乱。过去拍女眷的门,柳氏一出来,拽着卢斯就软下去了。

“师父,我娘就托给你了。”卢斯转手就把柳氏塞老头怀里,他跟冯铮进屋了。

“……”悔不当初啊,怎么了这么个徒弟,“卢家娘子,我也一把年纪了,咱来没什么忌讳的。”

老头虽然无言,可也知道卢斯的顾忌。里头他还有个姐姐呢,总不能让冯铮背着红线吧,那以后可就尴尬了。

没多久,卢斯自己背着红线,冯铮抱着玲玲就出来。其实这安排不太好,红线可是比卢斯还高了半个头呢。可男女大防在面前,没办法。

三个男人,背着三个女眷,赶紧出了门。即便铁尺巷里的各家各户,也都有自己的安排,但这时候也都乱了起来。卢斯就看见对门的钱氏迁出一匹眼熟的骡子,骡子背上背着鼓鼓囊囊的两个包裹,可都这样了,钱氏还突然跑回家里去,这是忘带东西了。

卢斯手痒,真想把骡子抢了,可事情发展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他也只能闷不吭声的,背着红线用最快的速度朝县衙赶。

进了县衙,六人直奔……监牢!

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三人商量之后,都明白,这不管是城门破了,还是有乱兵爬城墙进来了,那他们想跑出城,单独一个人都是太考验运气的一件事,更何况还带着女眷,根本就是找死。那与其跑,不如躲。

挖地窖,弄暗室是来不及了,只能找已经有的地方。

那么,他们食谷县离,最适合躲人的地方是哪呢?正是监牢。为了防止人犯越狱,古代的监牢建造的大多是肚子大,两头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极端的易守难攻。且乱兵进城,要劫掠,那也是朝着大户人家去,即便是跑到县衙来,也是朝县太爷一家居住的后宅跑,真到想起大牢这件事的时候,那也是城里稍微平定下来的时候了。

他们想得挺好,可到的时候,监牢门口已经站着几个人了。正是县太爷与两位书吏,且每人的身边都还跟着一两个小孩子。

四人过来就跟钱老头行了个大礼,县太爷道:“钱老爷子,如今大难将至,还求钱老爷子看在这些年来,本官为官还算清廉的份上,帮我家留一条后。”

“辛苦老爷子了。”

加起来一共五个小孩子,四个男孩,一个女孩。跟着县太爷的那个孩子最大,该是有十一二了。五个孩子都是懵逼的,一脸茫然和惶恐的看着钱老头他们这六个陌生人。

“老爷快起。”钱老头把柳氏放下,对着县太爷一拱手,“老爷要是把这几位少爷小姐留下,老头子我自然下,但却不能打包票,只能说尽力而为。”

“辛苦老哥哥了!”县太爷直起腰来,抹了一把泪,“叔礼,记着,一定要听这位伯伯和几位哥哥的话。”

“爹……”小孩吓得脸都透明了,眼泪刷的下来,抓了一把他爹。县太爷一把拍开小儿子的手,转身走了。

第42章

那边叶书吏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忍着泪,在自家爹爹的带领下,来给钱老头行礼,同样口称大伯。

就是任书吏带来的年岁大的那个孩子比较麻烦,大哭大闹个不停,任书吏一咬牙把大孩子抱起来了,只把小孩子推了过来:“钱老哥,麻烦您了。这孩子被他娘宠坏了,就不留下给您惹麻烦了。”说完话,也脚步如风的走了。

人都走了,钱老头这才过去,把监牢的大门打开。

十五那天夜里出事,老头就是把监牢大门锁了才回家的。后来县城里闹了乱子,抓了不少人,监牢又开了一回,把闹事的人关进去后,就又锁上了。谁让整个县城里人手紧缺呢?至于监牢里的人犯吃喝拉撒谁来管……反正这些天是没人管了,谁愿意在人祸的时候不管自家亲人,却来管这些渣滓?

这年代本来就没人权二字,进了牢里就连人都不是了。

进了监牢,卢斯以为会闻到极其难闻的臭味,谁知道,臭味是有一点,但并非浓重到让人无法呼吸。

进门转身把大门再锁死,过了那道“咽喉”,走到了上回卢斯和冯铮碰见老头的值房,卢斯才知道为什么没多大味道。因为值房后头还有一道门,这道门摸上去冰凉至极,明显是包着铁的。

“看什么,还不过来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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