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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没提姐姐的事。”卢斯有点生气了,“娘啊,我爹死了,我病了,你和姐姐照顾我,这是让我一直感激的。但我病了那么长时间,你和我姐连三阳观的老道都请不到,我一口药都没喝,就那么挨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家里、家里没银子了……”

“银子怎么没的?”

“给你爹操持丧事……让二大妈……”这话又说回去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当时二大妈是在骗她的银子吗?她知道,“当时你二大妈要银子……我害怕……”

“害怕什么?你不给她难道是能抢?就算她抢了,你嚷嚷起来,周围人能不管?”

“我……”

“觉得那样丢面子?然后呢?家里没钱给我看病。要不是我命硬,我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若没有我,你和姐姐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柳氏紧紧咬着下嘴唇,不说话了。

“娘,你靠着我,才能过现在的安生日子。可你现在又在毁了我啊。你以为是一只鸡,二大妈对咱家何尝不是从借走一勺盐、一碗米开始的呢?而且,孙班头跟二伯不一样,那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啊。娘,你看到周围的大妈婶子是如何为人处世的了吗?虽说顶门立户的是我,可真正管家的是你啊。”

“栓柱,你这是在挖娘的心啊,娘也知道能有如今的日子都靠了你。怎么会让你不好过呢?我已经尽量小心谨慎了啊。”

(□′)┻━┻大姐你还没明白啊!就是你这所谓的小心谨慎才不对啊!

卢斯深呼吸,他知道之前的一番已经把柳氏吓得够够的了,再过了,怕不是就得把柳氏吓个好歹了:“娘,你太小心了,让人以为咱家太软,人都是喜欢占便宜的。你看见路边摆着肥肉还没有人看守,难道不会去捡走?你不要总认为低人一等,你要当人家跟你一样啊。”

柳氏战战兢兢的看了卢斯一眼:“栓、栓柱……人家如何能跟我一样啊?”

“你有什么地方跟人家不一样啊?”_(:3」∠)_

“人家……人家都是良家妇人……我……”柳氏脸涨得通红,毕竟这些事,她自己想想都觉得羞耻,如今却要说给十几岁已经知道了人事的儿子听。

“刘婶子就是寡妇再嫁,铁尺巷前些日子不也是许多寡妇再嫁吗?”

“那不一样,寡妇也是良家妇……我、我原是奴籍……”

不只是奴籍,还奴性坚挺……

“所以呢?我有个奴籍的娘,我也该像娘一样,终日低头度日?姐姐也该每日缩在角落,啼哭度日?然后咱家三口都让人欺负得大年夜冻死在外头才对,是不是?!”

“这怎么会?!”

“还能怎么会?我姐姐不是已经让娘给养成那个样子了吗?她不是奴籍啊!她现在跟娘又有什么不一样?!知道刚才我听见孙班头家的婶子怎么说,说‘有那样的娘,当儿子的还能如何’?你不要总想着你自己啊!人家看咱们是看的一家啊!”

刚才的柳氏是缩着的,被卢斯一问之后,柳氏就瘫了……她看着卢斯的眼中是不可置信,还有深切的伤心,在整个人哆嗦了半天之后,她张口,说了半天:“我……我……”却就是没有第二个字。

柳氏这时候看着卢斯的眼神,就跟看着一个要把她逼死的仇人一样。

“娘,话这么说吧。你这性子再改不过来,我就把你嫁了。我不能让你害了我姐姐,害了我自己。不过我也会努力给你找个好人家,日后日子怎么样就靠你自己了。你好好想想,到底是选择挺起脊梁来做人,还是找个男人继续做你的奴籍妇人。”

刚才柳氏是瘫在地上,此刻柳氏就是就跟犯羊癫疯一样,整个人团成了一团,哆嗦不停,看起来可怜得不行。

卢斯却没管,转身到院子里,继续他每日的锻炼。不多时,红线与冯玲玲一起回来了。卢斯开门之后把两人拦住:“娘有些不舒服,睡下了。姐姐,你与玲玲躲在外办玩一会吧。别吵到了娘。”

“卢婶不舒服吗?三阳观的道长正好是被县太老爷接到了县衙里,卢家哥哥,你可要去请一请?”

“我问了,娘说她的毛病不需要请人。”卢斯做迷糊状。

冯玲玲轻轻“哎呀”一声,小脸红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这地界有十一二岁初潮方来的女孩子就嫁人了的,冯玲玲对这些事情也是一清二楚的。

红线却看着卢斯,卢斯发现,把视线转过去,她反而害怕的低下了头,后又鼓起勇气与卢斯对视:“弟弟,我还是留在家里找姑娘吧。况且也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我也好给你们做饭。”

“也好。”

“那我就先走了,红线姐,栓柱哥再见。”

冯玲玲蹦蹦跳跳的走了,红线跟在卢斯身后,默不吭声的进了门。卢斯道:“姐姐,我有话与你说。”

红线打了个激灵:“娘不舒服,弟弟有什么……好。”

姐弟俩就到了卢斯的房间里,卢斯道:“姐姐,你现在对我,不像是对弟弟,倒像是爹还在世时,你对爹的态度。”

第23章

对柳氏得逼她,吓唬她,因为柳氏就跟个泥鳅一样,逃避已经成了本能反应,稍微有个空隙她就能钻过去,不把她压迫到绝境,她是绝对不知道什么叫向前冲的。红线却好得多,她更多的是在跟着柳氏学,是在卢斯的身份正式确立为一家之主后,把对待卢安猛的态度套用到卢斯身上,但从根本上来说,她还是知道自己思考反抗的。

“怎、怎么会呢?”

“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啊,我小的时候,娘已经病得起不来了,多是姐姐在照顾我。如今,爹去了,更该是你我姐弟二人携手与共。原本我不懂事……之前在病中,过去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我眼前闪过。姐姐,我这些日子总想着,是不是我真其实已经走了一趟奈何桥?不过是姐姐把我又给拉回来了呢?”

卢安猛可能在外为人仗义(烂好人),对家人可真是不怎么样。就说卢斯姐弟的生母吧。原主小时候的记忆,这个女人一直都是卧病的。可卢斯却从没见她吃过药,病得狠了,就喝一碗姜汤。在卢斯三岁的时候,这人就这么去了,两个月之后,卢安猛就把柳氏带回来了。

跟柳氏也没什么仪式之类的,就是把人朝家里一放,跟卢斯姐弟俩说:“这以后就是你们娘了,要吃要喝找她。”

红线在家里就跟个透明人一样,卢斯毕竟是个男孩。四五岁的时候跟卢安猛还有些交际,那时候卢安猛在教他打猎的本事,可也是很简单粗暴的。突然之间,不知道谁跟卢安猛说了什么,卢斯就被扔去给村子里的老童生当徒弟了。

那老童生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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