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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背后传来一股笑意：[好。]

都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这人怎么还笑的出来？

待到段祁平安落在一处石砖上，刚从暗黢黢的黑夜转到明晃晃的白天，令他不禁用手遮了下眼，不过片刻缓过来之后便立马站起身环顾四周，手中温暖的触感已失，他开始呼叫着同伴的名字：[乔陵！老孟！]

边喊边走了一阵，突然发现远处十丈外躺着一名女性，遭到利刃穿膛而过，血液正汩汩地流在灰白光滑的地砖上，十分触目惊心。

段祁内心一惊，女性腹部上的利刃，正是他腰间的墨白刃。

正打算赶过去救人，一旁的树林又窜出来一位侠士，见状立马跪在地上，把那名女性抱在怀里。

段祁看到了那名侠士的脸后停下了脚步，在一旁的巨石边藏匿了起来。

[单谦]那名女子艰难地睁开眼，看向对方：[你们能不能放过他，他只是想守住这个地方而已。]

[事到如今，已经触犯了法律，就算你肯原谅他，其他人也会上诉的。]

凑近了才发现，躺着的那位，是天尘壹内测人员之一的君墨

[可当初把我资料上交的人，不正是你吗]君墨十分艰难地抓着单谦的衣襟：[你们不能把所有事……都推给他。]

单谦却反握住她的手：[他创造这个世界，守护的东西，都不是为了你，你死心吧，跟我回现实世界，好好生活。]

顿了顿，又说道：[我喜欢你，我们回去之后，在一起好吗。]

君墨嗤笑一声，偏过头不再看他：[你我青梅竹马，我从小就喜欢你，你心知肚明，却装聋卖傻，现在我喜欢上了别人，你却说你喜欢我？]

[你只不过是没人屁颠屁颠跟在你身后，追着你跑，不习惯罢了。]君墨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段祁看出她的人物数据正逐渐崩坏。

[就算回到现实，他也不会正眼瞧我一眼吧]最终小声地呢喃，与身躯一起，化作尘埃，消散在天地之间。

之前插在腹部的刀刃也随着身体消失而掉在地板上，单谦半跪在地上，沉默许久，最后拾起地上的短刃，意志坚定地踏上台阶，朝着峰顶走去。

段祁还是第一次看到眼眶发红面带愠色的技术经理，当年的事他只是个小实习生，除了开发了几个脚本被上层赏识并由当时的领导转交到总监手中应用到天尘壹当中外，并没有能力参与到整个事件当中，甚至连开发部的门都没进去过。之后升职进入开发部，开发天尘贰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就得知了这件事。

当年这位篡改了数据的高层，为了阻止天尘壹停服，竟然阻止游戏下线进程，关闭所有系统后台，直到现在的技术经理单谦启用了备用服务器，强行关闭游戏，才能使游戏彻底结束。

现在这个场景，想必就是太仓山最终决战事件了吧，段祁正想跟上前去，怎料四周瞬间化作一片虚无，又回到他开始传送的地方，之前君墨躺着的一片血迹也消失殆尽，在那之上却背对他，站着一个人。

[人物残魂……]段祁步履平缓地走过去，右手握上腰间的墨白刃。

残魂.君墨回过身，有一刹那惊愕，随后又平复过来：[你……是谁？]

[你现在是系统残留的数据，如果不清理，你会一直重复被杀死的场景，我来帮你解脱的。]

[好。]他没想到残魂一口就答应下来，诧异之际对方已经飘到他的眼前，双手抚摸着他的脸，眉眼温润地望着他：[真像，可你不是他。]

像？像什么？

他思忖片刻，将短刃划过对方脖颈，身躯再次散做丝丝烟雾，飘向大地。

彻底的。

☆、天苍入派试验

他是在一栋五丈高的林间树屋醒来的，屋内格局似春夏凉亭，以席为地，以纱为帘，四面透风。他不仅打了个寒颤，坐起身拿起盖在身上的雪白狐裘就往身后一披，不经意低下头就给靠在榻旁侧脸闭目的乔陵吓了一跳。

这人的脸怎么又变了？段祁心想，这老孟究竟跟人有何深仇大恨，上次他只是随口一提乔陵面容不协调，结果老孟十分神速的直接给人换了个丹唇外朗、棱角分明的薄唇。重点不是这个，他得确认一下周围的环境，推断自己有没有进入天苍学院副本。

天苍派本是天尘壹的一个大派，与五个属性派别不同，天苍可以说说汇聚了各系英而形成的门派，旗下有一书院同名，是专门培养各个属性的英功成名就的地方，单谦本意就是重整天苍，再次投放到天尘贰当中去。

他站起身，本想给睡着的那位披上狐裘，结果见乔陵身上也有赭色大衣，于是作罢，绕过屏风后，首当其冲引入眼帘的是一片堆银彻玉、冰天雪窑。往下俯瞰脚下城镇都似玉琢银雕一般，美不胜。

[美吗。]乔陵从他身后从容走出，站在他身旁，与他共享这风花雪月。

[你是怎么找到这的？]段祁不答反问道。

[一醒来，我们就在间屋子里了。]

撒谎。无论是天尘壹，还是天尘贰，任务副本的传送点绝不可能在屋内，只要没有事先在屋内设立传送点，玩家是绝不可能在屋内重生。

用说不清道不明的眼光盯了乔陵一会，乔陵终于败下阵来：[好了，我一醒来，就与你躺在雪地里，这屋外天寒地冻的，我就把你抬在这树屋里了。]

[那你为何要唬我]

[这不，擅闯别人的屋子，说出来也不好听。]乔陵说罢再次看向屋内：[而且这地已经很久没人了，我方才还拾了许久。]

段祁见对方目光清澄，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视线又再度转向城镇：[不过你还是会挑地方，下方便是天苍书院。]

这要搁现代就是学区房啊！

二人又相对伫立眺望了一会儿雪景，直到乔陵感觉到一丝凉意勾住了自己手指。

[……]低头一看，发现是从段祁袖口延伸出来的一条青色尾巴，正缓慢地爬向他的掌心。

[呦！]段祁微微抬起手，抚了抚手里的翠青蛇。[它喜欢你。]

段祁轻点乔陵手背，让小青蛇顺过他的手爬向乔陵，乔陵也不躲避，任由那条比小指还细上一圈的小蛇完全缠绕住自己的五指。

[你的跟宠？]他问。

段祁摆摆手：[武器。跟宠倒是有一只，黑不溜秋的也不吃东西，最近跟冬眠了一样，我就把它放在聚宝袋里了。]

说罢又眼神一亮：[我还有几只有毒的你要不要看。]

乔陵连连摇头。

[对了。]乔陵从怀中取出一张木油纸：[我刚才上街采买的时候，路上很多人在发这个。]

这不是游戏里独有的传单吗，段祁接过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