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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的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不就是顺着你的话一说吗?”

玉茗湛没理他,转身走了。

玉响站在原地挠挠头,转头又看了大门方向一眼,有些为难。郑睿和洪三姑到底是不一样的,万一他真在大门外出了事,那玉茗湛今后的名声也别要了。

叹了口气,玉响冲不远处还没走的佣人招了招手。

“怎么还不进来?!”楼上卧室的房门突然又被从里面打开,玉茗湛疾步走出来,站在楼上的栏杆边上双手环胸,冷冷的俯视着他,“你是想在外面过夜还是站岗?你以为你的皮是有多厚?零下十度整夜都冻不透?那还真是要恭喜你你那皮毛的耐寒度已经超过了貂皮,以后你就不用穿衣服了干脆直接裸奔算了!”

玉响在下面愣愣的站着。

“还不上来?!”玉茗湛怒喝,“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吗?要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都懒得管你!”

玉响不敢有一秒耽搁,慌忙跑上去:“我都说了我早好了。”

第一百章

当天夜里姚怜那女人果然由发烧转化成了肺炎,玉家大宅的大门死活不让他们进,郑睿不敢耽搁,打电话叫了辆救护车直接把人送医院去了。

然而姚怜被带走了,郑睿却是不敢走的。杨家在医院那些眼线有多厉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玉家那么明那么厉害,当初玉茗湛进去一趟后还不是九死一生?

郑睿这次出逃的匆忙,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是走之前胡乱从衣柜里扯的,如今冷了想要件保暖的,却发现箱子里没一件像样的。

但是天实在太冷了,还刮着风,无论郑睿怎么往墙角缩都不顶用。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从姚怜的箱子里找出一件女式的羽绒服裹在身上,纵使如此也还是冷的全身发抖。

郑睿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白色的烟雾。说不后悔那是假的,那么大的事他本该徐徐图之的,谁知道他怎么就一时冲动了,现在想想当时简直就跟被鬼迷了心窍一样。

他紧紧的蜷缩着身体,但手脚还是冷得开始僵硬了。他看着清冷的夜色,突然就想起了玉墨婷。

二十多年前,也是这么个夜晚,他爸搞女人又反被告了强奸,家里不但赔掉了所有积蓄,就连他身上打工赚得那点钱也全都寄了回去。

那天晚上他饿得睡不着觉,就出来沿着街道一直走。

他以为他会冻死在外面,然后他就被刚好路过的玉墨婷给捡了回去。

那时候玉墨婷还只是他的老板,他们只是认识还不太熟。

他是第一次去东华园那栋别墅,那奢华的装修,他以为他到了天堂。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玉墨婷像女王一样坐在沙发上,勾着嘴角看着他说:“你倒是挺孝顺的嘛!”

他甚至还记得那时她喝的是紫苏茶。

她和玉茗湛一样都喜欢那个香味,然而他却不喜欢,因为那个味道总是会让他想起在乡下放羊放牛割猪草的那段穷日子,那是种会瞬间勾起他自卑的味道,所以他非常厌恶。

看着天上冰冷的月色,郑睿突然心里难过的想哭。

因为他知道,同样的夜晚,再也不可能会有人把他捡回去了,他父母不可能,兄妹不可能,儿女不可能,女人更不可能。

所谓的贵人,一生大概就真的只有那么一个。

郑睿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着的,次日太阳升起,他身上裹着件女式羽绒服,周围散落着一些衣服,甚至还有女式内衣,这显得他尤为狼狈,简直就像个流落街头的乞丐。

大门从里面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玉响从里面走出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掏出手机冲着郑睿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照,对快门声特别敏感的郑睿一下子就睁开眼跳了起来。

“东华前董事长流落街头,也不知道够不够当头条。”玉响晃了下手机嗤笑。

郑睿瞪圆了一双老眼,老脸气成了紫猪肝:“你!你!”

“你在这里太影响我家门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虐待老人呢!识相的就滚远点,不然,我就把你这照片发出去。”玉响冷笑。

郑睿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他赖在这里肯定会影响玉茗湛的名声,玉响是绝对不会让玉茗湛平白背上不孝骂名的。

然而无论玉响怎么威胁,郑睿终究还是赖着没走。

杨家恨他恨得咬牙,杨家的手段他也很清楚,只要他敢离开这个大门,那他也就只有一死了。

玉响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让人强行拖都拖不走。偏偏他还是玉茗湛他爸,就这么扔在家门口不管,万一被人看到回头还不知怎么诟病玉茗湛呢。

没办法玉响只能让他进家门。

不过他可没心思去招待他,因而只是让他进门后就撒手不管了,大宅里的佣人窥觑着玉响的脸色自然也是不敢多管闲事的。

郑睿尴尬的站在院子里,除了昨天他从来都没来过这个宅子,里面的构造他不熟。没有佣人引路,他不敢随便走动,更何况他每动一下,这里的佣人全都用防贼似的眼光偷偷的看着他,这让他全身都不舒服。

午饭的时间点没人来招呼他,晚饭也没人招呼他,他能见到的每个建筑的门前都有人守着,不让他靠近。已经饿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郑睿没办法只能空着肚子在园子里吹着冷风乱逛,这一逛就逛到了晚上。

虽然他运气比洪三姑好,天没下雨,但架不住他这二十多年来日子过得太舒服。

也就这两天他就一下子病倒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偏偏玉响让人叫来了救护车,他却死活不愿上。

他心里清楚,到了医院也就到了杨家手里,那他还有活路?

郑睿已经烧糊涂了,满嘴说着胡话。

玉响裹着小被子似的披风站在边上看着医生给他打吊针,突然开口说:“扎重一点,最好多扎两针,这人皮厚实,不怕疼。”

刘医生听着,抬头瞥了他一眼,都无语了。

刘医生给郑睿打了针后就走了,玉响立刻招来邓叔,说:“刘医生说他最好多吃点清淡的,以后每天就只给他咸菜和白米粥,一点油腥都不能有。”

邓叔立刻点头:“哎!”

玉响回头瞥了眼郑睿从被子里露出的花白狼狈的老脸,又回头吩咐:“他喜欢安静,让大家都离这远点,不许靠近。”

邓叔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哎!”

从当天晚上开始,之后郑睿着实体会了一把即使生病都没人理会的滋味。

从屋后的小房子里出来,刚走到小洋楼门口便遇到了玉茗湛的车。

玉响裹着披风走过去,笑问:“怎么这么晚?不是说今天会早回来吗?这都几点了?”

玉茗湛从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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