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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了,出来要多长个心眼儿……”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直到我爸回家,才挂了电话。

还没放下手机,就又响起来,我还以为是她话没说完,一看,结果是孟先生。

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干嘛?”

“你跟谁打电话,一直占线。”

“我妈。怎么了?”

“没什么,刚吃完饭,这会儿在回家路上,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这么晚才吃饭。又加班?”

“同事请客,喝了点酒。”他清了清喉咙,“我过两天准备回来住一阵。”

“为什么?回来住你上班多不方便。我去文津国际比你近一半都嫌远。”

“要改论文,方便跟导师聊。最近也没那么忙,不怎么加班。”

“那好啊。”我高兴得翻起肚皮,“我们可以在家里吃饭。下班回来的路上就在商业街那边的小菜市把菜买好。附近的馆子我都吃腻了,不好吃还贵,瞎折腾钱。”

孟先生直笑:“你一个人都没开火?”

“一个人的饭太难做了,顿顿都吃剩菜剩饭,不新鲜。”

“你倒是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要不然只有饿死了。”我突然想起来,“对了,刚我妈打个电话,说我表妹带男朋友见家长,又问我是不是跟关庭在谈恋爱,我真服了她了。”

孟先生也笑:“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不是呗,我妈老爱疑神疑鬼。”

“你妈是不是想给你介绍对象?”

我一愣:“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我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一时间电话里只剩下他那头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孟先生忽然“喂”了一声,我连忙答应,他问:“你怎么突然没声儿了?”

我含混道:“想事情。”

“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他笑着说,“我马上下车了。”

我嗯了两声:“你挂吧。”

他刚说完“晚安”,我忽然又叫了他一声。

“还有事儿?”他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爸要给你介绍对象,你会怎么办?”

他诚实道:“我还没想过。”

我竟然为这个答案暗自松了口气。

他问:“那你呢?”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正在抓耳挠腮,就听他说:“说实话,别哄我。”

这话莫名引得我想笑,在床上打了个滚,才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他像是笑了笑,说:“我也是。”

瞿男父母找到我的时候,我刚从食堂出完饭出来。他们一左一右地拦住我的去路,不顾四周学生投来的好奇目光,质问我他们女儿是不是神有问题。

“你们学校老师说她脑子有毛病,不可能!她一直正常得很,不可能是疯子!”

“瞿师姐确实确诊了抑郁症和应激性神障碍,但是那是她被查朋义性侵之后”

“什么,你在说什么!”她母亲厉声打断了我,“你在乱说什么,我女儿清白得很!”

“我告诉你,你少在这儿污我闺女的清白!”她父亲涨红了脸,上前搡了我一把,我毫无防备,连退了两步,“她每次都准时打电话和寄钱回来,从来没说过这些!你别他妈在这儿造谣,信不信老子叫警察把你抓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文学院的院长领着保安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拦在我们中间,然而瞿男父亲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院长扶住眼镜,灵活地左腾右挪,严肃道:“冷静!瞿先生,请你冷静一点!不允许动手,我们到会议室坐下来谈!”

瞿男母亲捂着脸嚎哭起来:“哎哟,我的女哦”瞿男的父亲则隔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指向我:“你放屁,我闺女乖得很,清清白白的,你敢乱说,我弄死你!”

“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耳边嗡嗡的人声顿时一,孟先生舀了一勺虾仁到我碗里,问:“你下午一回来就不吭声,不顺利吗?警察那边怎么说?”

“那个笔记本有些内容被撕掉了。”我说,“大概是瞿男最后那几天神状态不好,很多页都被涂掉,虽然还能认出来,但是有几页被她自己撕掉了,也许刚好是最关键的证据。”

他皱起了眉头:“现在的证据不够?”

“嗯,好像是这样。笔记本里的内容据说只能证明查朋义苛刻要求她的论文,有抚摸和亲吻她的情节,但是不构成性侵。最可笑的是他们说无法证明查朋义和瞿男的死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因为瞿男有神病,但是校方、老师和她当时的同学都不知情,所以不负责任。”

“瞿男的手机呢?”

我摇了摇头:“一直都找不到,警方说可能丢失了。怎么可能?那天晚上她还给我打过电话。”我放下筷子,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我最近总是梦到自己接电话,半夜惊醒的时候一身都是汗。要是那天我没喝醉,接到她的电话了呢?那天晚上她为什么在政大,是不是查朋义又威胁她去,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她一直给我打电话,但是我都没接到……”

孟先生握住我的手,安慰道:“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你现在已经是最大限度地在帮她了。她父母怎么说?”

“我现在真觉得查朋义最后可能没有一点影响。”空乏的倦意从四肢百骸涌上心头,面前的米饭在眼前糊成一团惨淡的白影,“他以前帮瞿男还过一些贷款,这件事那一届的学生和瞿男爸妈都知道,而且瞿男的其他同学,包括她那个室友都说查朋义只是有时会做出亲密动作,就是本子上说的撩头发,搂搂抱抱之类,没有其他的任何证据。而且瞿男爸妈……我真没想到。他们觉得瞿男死在学校里,所以学校要负责,但他们不相信瞿男被性侵过,也不相信她有神病和严重的自残倾向。”

“有些老一辈思想保守,确实会很难承认神病。”他摸了摸我的额头,“那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也许会移交检察院,继续举证。”眼睛干涩得厉害,疼得我皱紧了眉毛,“今天有个老师跟我说,也许是瞿男神病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遭到了性侵,其实根本不存在。她还跟我说早点跟查朋义道歉,不要闹大了,我担不起责任,真他妈的。”

孟先生默然看了我半天。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那目光竟有些悲哀似的。他轻轻把我的碗推近了点,只是说:“先吃饭吧,要凉了。”

我的毕业论文初稿交上去后一直杳无音信,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之后一个月大把大把的夜里我不停地做噩梦,一个晚上会被惊醒好几次,醒来时额头上全是冷汗,心脏狂跳,那声音在卧室里盘旋,像一百颗血淋淋的心脏同时跳动,声震如雷。我借口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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