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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

晏熙:请务必入土为安

☆、第四十七回故人叹

“……父王?”

白宵目光呆滞地看向雪王白棠,喃喃道:“你在叫我吗?从小到大,你都不曾喊过我的。”

落雪遇血融成了血水,股股流到了白宵的手边,只见他怅然若失地抬起自己满是血水的手,忽然间抬头,手脚并用地爬向将军白霆。

“不可!快将宵儿拉回来!快去!”

雪王白棠忽地失态大喊:“杀了那个乱臣贼子!保护宵儿!”

双手刚要碰到将军白霆的脸颊,身后却有十几条胳膊架起他往后拖,越来越远。

与此同时,几支雪亮的□□齐齐捅向躺在血泊中的将军白霆。

“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王叔没有要杀我啊!白宵仰头发出一声悲泣的嘶鸣,但为时已晚,他已爬不过去了。

但见雪花纷飞之际,一记银光落刃好似天外流星,霎那间坠入血泊之中,铮铮插入将军白霆的肩侧。

以那银光雪刃为心,环绕的禁军尽数被震飞。

“是谁?”

白宵仰头望去,看见一位锦衣青年足点飞檐,华美的衣衫在风雪中飞若流云,瞬息间已落到了将军白霆的身侧。

宣于唯风愣住:“……闻五?”

一旁的明山抱剑而立,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漠的模样。他缓缓摇头,道:“不是……”

不是闻五

青年的面相虽与闻五七分相像,可举手投足中尽显灼灼旭日、皎皎明月般的无可比拟的尊贵高傲,气质清贵疏离,与混迹市井无赖一般的闻五绝无半分相似。

还有丞相周瑾,也似灵魂出窍般愣在了原地,张了张嘴唇,咕哝出了一个名字。

与此同时,血泊中的将军白霆忽地抬高了手臂,似是想拉住青年的衣角,但他的伤势太重了,每移动半寸,嘴里就股股冒出了浓黑的污血。

青年弯腰蹲下,道:

“你要死了”

白霆蠕动了下嘴唇,像是一条冲上岸的鱼,竭尽残力,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浊息,用气音道:

“渡景……他没有等到你,我等到了……”

随后,青年抱起白霆,同时拔出插进青石砖的长剑,以剑借力踏上高耸的亭檐,轻功飘逸不俗,化作一道飞影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中。

这时候,明山缓缓吐出后半句话:

“……是晏熙”

十景陵有暗香盈袖,疏影梅枝莹雪白,苍茫雪海间唯有那一道血衣染透的身影尤其刺目。它静静地依靠在渡景的墓碑上,看上去毫无生息,可缓慢转动的眼珠证明“它”还活着。

……流了那么多血,五脏已废,即便如此,白霆还活着。

面前站着的晏熙身姿玉立,微垂着眸光,抿紧的薄唇透露了一股怒意。

白霆撑开嘴巴,一字一顿缓慢道:

“你不要生气。早知道你来,我就舍不得死了。可是……即便我死了,也是比渡景幸运的。”

“……我喜欢这个国家。你觉得它是腐朽的、贫苦的,可它养育了渡景,在这片土地上,我还遇到了你,真的……很好……”

晏熙面沉如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渡景的坟前,听白霆说话。

这时候,白霆说:“我找了你很久,邻国都找遍了,渡景也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晏熙’这个人。我啊……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找不到呢?后来,想通了……很简单的,你骗了我、骗了渡景二十多年是不是?”

“不,我……”

“晏熙,‘晏熙’这两个字根本不是你的名字,对不对?”

晏熙怔住,薄唇微动,看上去像是焦急地喘了一声。

“你告诉我……你是谁?这么多年,渡景等的、我等的,究竟是谁?”

薄唇微启,晏熙吐出五个字:

“夏帝,夏延熙。”

飞雪玉花散落,朦胧了整座十景陵。

晏熙整个人好似站在飘渺缭绕的云雾中,极不真切。

白霆勾唇,嘴角弯出一个苍白却欣慰的弧度,喃喃道:“怪不得……”

紧接着,他勉强抬高视线,仰视着晏熙的脸,说:

“我可以抱你一下么?……仅这一回。”

只有这一回,然后碧落黄泉,再无相聚之日。

晏熙依旧没有吭声,抬脚走向白霆,一步一步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白霆的心尖尖上。也就在这时,白霆惨白如丧布的脸颊蓦地生出了两道醉酒般的红晕,然后竟生出了力气抬高手臂,伸向逐步走来的晏熙。

晏熙弯腰蹲下,微向前倾,整个人便靠进了白霆的怀里。

血水染红了锦衣,甚至蔓延至晏熙的手腕上。那一缕夺目的血色,一直流到他的掌心,竟是炽热得烫手。

这个拥抱极轻极轻,晏熙几乎感觉不到手臂搭在腰间的重量,也不知道手臂什么时候松开的,只是等他移开的时候,白霆的头歪在渡景的墓碑上,眼睛已经合上了。

……

白霆死了

背负着“叛臣谋逆”之名,尸身葬于十景陵。百姓们争相谩骂唾弃,“白霆”二字沦为雪国之耻。

白霆入葬当天,只有白宵来了。

晏熙揉了揉眉心,道:“你不要哭了,吵得我头疼。”

白宵跪在墓前哭得极是伤心,抽噎道:“你不是王叔的朋友吗?可你看上去一点也不伤心难过?”

白霆扯唇笑了一下,他的样貌极好,忽地一笑,竟如满枝繁华刹那间落尽,清姿绮丽极为夺目。白宵一时移不开眼睛,只听他说:

“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死了,按理说我该很伤心的,可我没有,我哭不出来,因为我总觉得他还活着,总觉得只要我回到这个地方,他就会出现,然后像以前那般对我好。可我错了,这次回来,我才惊觉……我永远见不到他了。”

“那你……哭了吗?”

晏熙弯腰与白宵平视,像是和蔼的长辈教导不开窍的晚辈一般,道:“有时候喜怒哀乐是不在脸上的。你可以伤心就哭、开心便笑,我是不可以的。或许有朝一日你登上王位,就会懂了。”

……会有登上王位的那一天么?

白宵黯然道:“我不行,我唯唯诺诺、胆小怕事,不会有那一天的。”

晏熙却挪动脚步,迈向春陵溪。

“你、你去哪里?”

晏熙头也不回,道:“回家了,耽误了不少时日,家里该着急了。”

“你要走了?!”白宵吓得忙站起来,可跪了太久,膝盖酸麻,他整个人登时摔了下去,越慌忙越爬不起来,只得焦急大喊:

“你家在哪儿?我去哪里找你呀”

“你若想找我,来寰朝金阙城。”

晏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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