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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偷偷摸摸的,也只有无邪了。”

宣于唯风怒:“谁偷偷摸摸了?!”

“莫气莫气!”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君正瞻竟无声无息踱了过来。

不妙!这小老儿又来找茬生事了!

闻五当机立断,扭头就溜。

这时君正瞻已走到了跟前,举手投足风度翩翩,面上带笑:“之前听闻老板说试剑大会只是上台比划,并无新奇。闻老板可能有所误会,这试剑大会是为了甄选本庄主的继承者,既是继承者,剑术上的造诣必要出众。”

宣于唯风一个眼刀子甩过来,意思很明显:又是你惹的祸。

闻五很无辜,实话实说而已,分明是这小老儿气量小。

“久闻赤卫军个个身手不凡,首领宣于大人更是一柄长剑击退寰朝数万铁骑,威震八方。我那弟子君殊得我真传,今日有缘,可否请宣于大人指点他一二。”

虽说是商量的意思,但这不容拒绝的口吻、坚决明了的态度,大庭广众之下,宣于唯风跟一只被赶上架的鸭子差不了多少。

迟疑间,明山已朦朦胧胧睡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开口:

“要比划吗?正好,刚睡醒,让我活动下筋骨。”

花树婆娑,树影零碎。

君玉染一人坐在花树下沉思,手中攥紧了长剑。

石桌前站着一人,依旧一身黑衣,身形高瘦挺拔,像是一把古朴的长剑。

君玉染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雪舟,我只有你了。”

杭雪舟没有答话,只是绕到他的跟前,弯腰抱了一下。

这一抱,动作僵硬笨拙,又小心翼翼,像是抱住了一块易碎的珍宝,极尽克制。

“我会赢的。这场试剑大会,我一定会赢了君殊,到时候,到时候我们……”

君玉染似是想承诺些什么,但最终,他像是累极了,缓缓闭上眼睛,凑近杭雪舟,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是一个相拥的姿势

早在很多年前,幼小的君玉染捡到杭雪舟时,也这样欢喜地抱住了他,说:“真好,你同我走吧。以后你陪我玩儿,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这是第二次

☆、第三十回 试情

宣于唯风双眼望天,忍不住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试剑大会的台子上赫然站着明山、君殊两人。明山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也依旧提不起干劲儿,眼皮耷拉着,拔剑出鞘,问:

“开始吗?”

君殊一身白衣,身姿高挑面容俊雅,腰间佩戴着一把美的长剑。高台之上,长身玉立,衣袂飘飞,当真是浊世佳公子,当世无双。

君殊拔剑,道:

“在下君殊,请明大人赐教。”

明山咕哝了声“嗦”,突然提剑刺了上去。

这一刺来得突然,君殊显然没有料到,淡然无波的脸色竟有一丝丝破裂。

台下登时一片哗然,嘘声此起彼伏。

白宵忍不住捂脸:“明大人这……都不打声招呼的吗?”

闻五倒不以为意:“战场之上,谁还有工夫跟你说什么‘在下谁谁,请赐教’之类的。指不定你罗里吧嗦的时候,人家早一刀砍过来,你就成一滩肉泥了。”

宣于唯风深以为然,不过,眉尖一挑,问闻五:“你上过战场?”

闻五闭嘴,低头吃瓜。

白宵从小是娇生惯养的,从没上过战场,对行军打仗也是一窍不通,但是,看到周围皆是鄙夷不屑之色,心里难受,俊俏白净的脸蛋儿皱成了苦瓜脸,嘴里哼哼唧唧:

“话是这么说,可还是要装样子的。他看他们都在嘲笑明大人粗鄙不堪,上不了台面。”

闻五双眼微眯,突然作出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者模样,语重心长道:“小伙子,即使明大人正正经经地站在那儿,恭恭敬敬地点头哈腰说‘你好,我是你的仰慕者,你小心些,我要进攻了’,他们还会觉得明山在装模作样,巴结人家。”

“为、为什么呀?”

“因为赤卫军是乡巴佬儿啊!”闻五摸着下巴,面上笑嘻嘻的,黑曜石一般的瞳孔闪烁不定,像是跳动着一簇火苗,“剑是兵器中的君子,我估计,那小老儿觉得赤卫军是一群乡野粗人,不配使剑,想故意让你家宣于大人出丑。明山顶替上去,也好不到哪儿去。”

白宵忽地不吭声了

高台之上,兵刃相接。

君殊的剑招绚丽优美,身姿飘摇如画中仙,俊逸翩跹;明山剑走偏锋,招式简明,不拘于形势。

简而言之,一个冗余繁琐、华而不实,一个见招拆招,灵动自然。

只看了一会儿,闻五就忍不住打哈欠,无趣。

待君玉染出现时,君殊的剑势陡然偏斜,明山眼皮微挑,迎面接下一招,手中剑脱手而出,化为一道锐利的光影刺上君殊的脖子。

“这是……!”

君殊忙凝气定神,力集中在明山的剑上,飞身一跃,堪堪躲开。等稳稳落地,迎面是明山破空打开的一掌。

“卑鄙!”

台下已有人叫嚷开,像是溅入水的油锅,沸腾不止。

闻五中肯评价:“比试切磋,君殊赢;如果是死斗,君殊活不了。”

然,君殊反应极快,身姿飘逸如梭如电,仰身竟躲了过去。

形势陡转,下一刻,君殊的剑已架上了明山的肩膀。

胜负已出

闻五赞道:“也不全是花把式。”

身旁的宣于唯风却并未注意台上,而是目光如刀,死死盯在君玉染身后的杭雪舟身上。

君殊道了声:

“明大人,承让。”

便跳下高台,走向君玉染。

君玉染看他走来,脸色微变,但还是唇角弯弯,勾出了一抹极生动的笑意,道:“恭喜,你又赢了。”

这个“又”字刻意咬重了,君殊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迷惑。

君玉染又问:“你我这次比试,你觉得谁会赢?”

君殊不假思索道:“单论剑术,你赢不过我的。”

“就因为我先前从未赢过你,今日也赢不过?”

君殊露出为难之色

“你是认定我不会赢了吗?”君玉染勾唇,步步紧逼,漂亮的面孔笑得如同针芒,刺得君殊心里很不舒服。

“你很想赢吗?”这是君殊第一次这么问。

“不,我想当庄主。”

君殊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的路……偏了”

“……什么?”

“心术不正”

薄薄嘴唇吐出四个字,淡然有力,掷地有声。

君玉染的脸色霎时雪白,无半点血色。他一直都知道君殊谦逊有礼、进退有度,但像现在这么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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