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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来这旧宅做什么?”连问话都变得阴阳怪气儿。

闻五插嘴:“私会情郎吗?”

宣于唯风一个眼刀子甩过去,闻五也是知趣的,立即闭嘴。

君玉染神态有几分倨傲,看宣于唯风的眼神也明显透露出不屑,可又像是顾虑着自己“君子剑”身份,只得平声静气道:

“近日解剑山庄的弟子在这宅院遇害,庄主派我来捉拿凶手。”

“说到凶手,我刚撞见一个神秘人,一路追过来,追到此地就不见了,刚巧君公子出现”

“宣于大人说的神秘人,是他吗?”君玉染徐徐打断道。

话音未落,身后那扇房门再次打开,一团蠕动的巨物被丢了出来。

“这是……”,闻五凑上去,不确定道,“……个人?”

此人明显被打断了筋骨,还卸了下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呜咽。

紧接着门里走出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剑眉冷目,周身气势十分低沉,望之生畏。

“这是我的随从,杭雪舟。”

闻五没觉得什么,只以为杭雪舟是个普通的练家子,可余光瞥过宣于唯风时,登时惊得愣住。

“嗳,风十四,你怎么了?”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可毫无反应。

宣于唯风向来冷静自持,虽然有时候被他激得失了风度,可像现在这样:目光盯着杭雪舟,瞳孔骤缩,手搭在剑柄上,身体犹如绷紧的弓弦。

……这样一副惊弓之鸟的姿态,闻五禁不住远望无垠的黑夜,想: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玩儿的?

君玉染又道:“此人暂且交给赤卫军审问,事后,希望宣于大人还解剑山庄一个真相。”

言罢,就要离去。

闻五着急:“你就让他这么走啦?”

声音可大可小,正好让君玉染听得清楚。

君玉染回头,唇角含笑,如墨的长发在夜风中漾动,看不清面容,只依稀看见长发虚掩下一抹艳的侧影:“宣于大人若仍有疑虑,可以找庄主核实。我还有事,不便奉陪。”

“不是,我看你挺悠闲的啊……”

“闻老板,你中了我的毒针竟能安然无事,看来宣于大人这回是遇上贵人了。”

君玉染刻意咬中了“贵人”两个字,目光在满身神物护体的闻五身上扫了几眼,声音里的笑意更深,怎么听都有股嘲笑的意思。

“算不上贵人,只是有一身拿得出手的好功夫,君公子若清闲了,可以来‘买卖楼’找我,咱俩……讨教几招。”

闻五笑嘻嘻地挥了挥爪子,目送他们走远,等彻底看不见了,才拿手肘捅了捅宣于唯风,问:“杭雪舟就是那晚伤了你的人吧?”

宣于唯风回神,大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看来我运气不错,一猜就中。”闻五摸着下巴,啧啧称奇,“刚你看杭雪舟的眼神,那个恨呀!那个不甘心呐!就跟在他那儿栽了个大跟头似的。所以我猜……嘻嘻,那晚上你是不是被杭雪舟修理得很惨啊?”

“也没有,当时有你这个累赘拖着,我输了半招而已。”宣于唯风淡淡道,神色冷峻,似是回想起了当时被压一头的场面,面色有些许不快。

闻五忽略“累赘”二字,称赞:“看来杭雪舟真有点儿本事,我小瞧他了。”

宣于唯风不语,紧锁的眉头实则并非因为“杭雪舟真有点儿本事”,而是……

……杭雪舟的招式路数,居然跟先生当年教的如出一辙。

所以,他才会失了神,输了半招。

闻五自然对这些一无所知,活动了下肩膀,说:“回去了!这人你扛回赤卫营,我回‘买卖楼’。折腾这么晚,明儿哪来的力接生意啊!唉,赚钱不易,偏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幼崽儿。”

幼崽儿小敏近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卖草药赚了不少钱,买了香烛纸钱等物,又自己织了羽衣、绣了花鞋,全是给娘的。

鬼节当天,小敏早早起床拾,日上三竿才等到闻五慢腾腾地下楼。

“快!送我去十景陵。”小姑娘背着个包裹,着急走。

闻五脸色极差,双手揉着脑袋,似是头疼。

“你从那旧宅回来,脸色就一直不好,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爷只是没睡好对了,苏瑛呢?”

“顾老爷买了宅子,得了不少钱,一大早就派人接走了苏大哥,说是去赏花会了。”

“什么?!他走了,谁给我拔针!”闻五突然咆哮。

“拔针?”小敏一脸天真,“你是要苏大哥针灸治头痛么?”

“……呃,算了。”

闻五一拍脑袋,拎走小敏手里的食盒,打开盖子取出一块儿点心,边走边吃:“走吧,去十景陵。这点心儿不错,等‘买卖楼’开不下去了,咱们就开一家点心铺子,你当大厨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敏嫌弃,“你肯定是光吃不干活,我才不要养一个闲人。”

“闲人好啊,只享福不受罪。”闻五嘻嘻笑,看上去笑得没心没肺。

……

十景陵并不远,雇辆马车,约么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头好疼啊”

似是有招魂铃在脑子里一直响,“叮铃”“叮铃”……震得意识都要出现幻觉了。

过了春陵溪,闻五留下一句:

“你跟你娘说会儿话,我随便溜达一圈。”

就走了。

春陵依旧繁花似锦、绿树成荫。耳边又听见了招魂铃的铃声,越来越响,愈加清晰,仿佛就在附近。

闻五难受:“以前没这鬼毛病啊,嘶……头好疼。”

层层叠叠的绿荫覆盖了天空,越往深处走,光线越弱,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开始阵阵发昏。

“不行了,我得歇会儿!”

闻五实在难受,扶着巨树想坐下,但看到前方有发亮的白光,似是走到了绿荫的尽头。

于是硬撑着,再走几步,豁然开朗。

“这是……”

走出阴暗潮湿的绿荫,前方竟是一大片废墟。

拔地而起的花树下,一大片黑色的残垣断壁,像是生了一场大火将一切焚烧殆尽。

闻五不禁背脊发凉:“这是走到哪儿了……”

记得当年渡景就住在这附近,眼前这块废墟……

……不会是渡景的院子吧?

不妙!

闻五心里有点儿发慌,还要快快离去为好!

哪料转身的工夫,注意到花树下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看身形,那是个年轻男子,一身月白长衫,长发随意扎成了一束。

闻五挪了几步,探头过去,想看得清楚些。

就在这时,男子突然回头,面容端方温良,如映着一抹煦煦春风;双眼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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