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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非离醒来,看见汪大人守在床边,双目微阖,惊得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请罪:“老师,学生无用。”

“已经查出来了,”汪大人睁开眼睛,淡淡道:“黑衣人是钱府跑出来的,当时有不少摆早摊儿的小贩亲眼看见,很容易查。”

“府中丢了什么?”

“书房丢了几份卷宗,跟前几次偷卷宗的应是同一伙人。”汪大人站起来,麻木刻板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波动,临出门,他又道:“本府跟钱万山那只老狐狸卯上了。”

……

钱府跟汪府交恶的事情坊间传得沸沸扬扬,闻五叼着个肉饼去找宣于唯风,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刚出门,看见宣于唯风迎面走过来,立即揉了揉眼睛,一脸白天见鬼的惊悚模样:

“哎哟,想不到你这么有自觉,我还以为要多跑一趟呢。”

宣于唯风径自走进“买卖楼”,问:“东西呢?”

闻五咂了咂嘴,心里不爽:“楼上。”

于是宣于唯风走向楼梯,后面闻五跟着,暗自磨了磨牙,盯着宣于唯风后脑勺的眼神带着丝丝难以言喻的幽怨。

钱府西院的玉器名画都被搬来了,随便几样儿拿出去都价值千金,可苏瑛脸色凝重,手指扣着桌面,说:“这些东西不比银子,一旦流通出去势必会惊动钱万山,‘销赃’么,得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此事不劳“买卖楼”心了。”

宣于唯风抬起冷峻的面容,疏离道:“避夜长梦多,东西不能再放在这儿,今晚我会命赤卫军搬走。”

闻五“啧啧”几声,边抠鼻子边凉凉说:“嗳,够不够义气啊你?!我们了好大劲才弄出来,没谢礼就算了,还这么快划清界线,是不是怕‘买卖楼’暴露牵连你个军匪头子?”

“这么多箱子是你一个人搬的吗?我赤卫军也出力了,不要理所当然地占了全部的功劳好不好?”宣于唯风忍无可忍,几乎指着闻五的鼻子,义正言辞:“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被逮了,我肯定要跟你撇清关系!”

“这话就不对了,你这明摆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啊!”

“没有,还没走到那个地步。”

苏瑛赶忙打断两人的争吵,问宣于唯风:“你想好怎么‘销赃’了?”

宣于唯风点头:“事成之后,少不了‘买卖楼’的好处。”

“我真是不敢当了老兄!你不拿我顶缸我就谢你十八辈祖宗了!”闻五恨不得喷他一脸唾沫星子。

当晚,明山打着哈欠敲开了“买卖楼”的大门,两手一挥,一队赤卫军鱼贯而入,非常自觉又手脚麻利地搬走了玉器名画。

又过了几天,闻五宿醉醒来,揉着额头从大柳树上爬起来,饿得前胸贴后背,看见小敏一蹦一跳地咬着个米酒团子走过来,伸手:“给我吃个。”

小敏翻了个白眼,挑了个小米酒团子扔过来,闻五张口叼住,嚼了几口问:“苏瑛呢?”

“苏大哥啊……”小敏突然捂着小嘴儿,走到大柳树下,神秘兮兮地说:“我看见苏大哥进吟霜楼了。”

“苏瑛?吟霜楼?”

嘴里的米酒团子突然就卡在嗓子眼儿,死活咽不下去了。

“对了,闻五!出大事了!”小敏突然拍了拍额头,惊叫。

“叫‘老板’!说,又怎么了?”

小敏坚持不改口:“闻五,闻五你知道吗,昨天赤卫军剿了一个贼窝,得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闻五诚恳摇头:“我不知道。”

“嗳你别走呀,我还没说完呢,闻五闻老板”

闻五跳下大柳树,留下一句:“饿死小爷我了!我下馆子去!”然后一溜烟儿跑了。

小敏气得跳脚,赶忙冲他的背影喊:“我还要吃米酒团子!!记着啊!”

……

闻五没下馆子,包了半个香辣闷肘子边吃边走,去吟霜楼找苏瑛。

半路上,恰好碰见满脸愁容的苏瑛。

“没找着人?”

苏瑛有气无力地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我去找人?”

“这么简单明了的事儿,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了。嗳,该不会人家不见你吧?”

“没有,小牧走了。”

苏瑛垂下眼眸,秀丽的面庞上一片颓然惨淡之色,没有再搭理闻五,沉默地往“买卖楼”走。

闻五怎么看他都像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搭上苏瑛的肩膀,晃了晃:

“……嗳,说真的,要不要哥们儿陪你借酒消愁去?”

“不用了,我心里烦得很,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苏瑛走了几步,忽想起一事,扭头问闻五:“赤卫军的事儿听说了吗?”

闻五干脆道:“不用管,跟咱们没关系。”

赤卫军围剿贼窝的事儿传得满城风雨,不为别的,只因为听说贼窝里藏了不少值钱的宝贝。

宣于大人出来辟谣:“都是些玉器名画,近几日会张榜请失主领回。”

钱管家听说了,兴奋得夜不能寐,连夜备好了马车出城,打算去赤卫军的屯营认领回财物。

然而,等玉器名画的单子发下来,登时冷成了透心凉。

因为单子上多了几样儿绝对不会出现在民间的冷翠琉璃盏、千福玉如意、佛手珐琅。

“奇怪,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几样儿东西?……这么珍贵的东西,什么时候到我手里的,我不可能不记得。”

这些可都是御供,如果那群乡巴佬问起来,可该怎么回答呀?!

钱管家背着手踱来踱去,半个时辰过去了,心底那丝不确定慢慢变成了祸及整个钱府甚至可能导致满门抄斩的惊恐,这才察觉到不妙:不能去赤卫军屯营!不能承认那些东西是他的!

这么一来,只能打碎了银牙自己吞,认栽了。

要怪只能怪幕后黑手汪耀!

“汪耀你个老匹夫,我跟你势不两立!”

钱管家恶狠狠地摔了一地狼藉,气得浑身肥肉都在抖动。

赤卫军屯营

明山大刺刺地坐在箱子上,手指勾了件金镶玉的鎏金酒壶,喃喃自语说:“还真没人敢认领啊!”

再等几天,如果还没有人来,这些“贼脏”就能名正言顺地充公了。

一旁宣于唯风托着个算盘,手指拨动算珠“啪嗒”了好一阵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诈的笑意,想当然道:“但凡有一丁点儿的脑子都不会来罢。算账真是桩脑子的细致活儿,我算了半天,都没算清这么多东西能卖多少钱,除非……啧,要是十二在这儿就好了。”

明山诧异回头:“都多少年了,你还想着花十二?外面天高水阔的,哪儿不比雪国强,换我,我也不回来了。”

拨动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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