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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在被束缚的一瞬间就开始挣扎,其过程完全可以忽略时间差异。

身体里猝不及防传来一种撕裂般地痛楚,陵光左手猛地一握紧,企图用灼烧的外部感觉来缓解身体内的不适。

他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眉间轻蹙,额间似有细细密密的冷汗在冒出来。

残魂一般也都有灵性和个性,比如这一次在小孩体内的这缕就个性十足,被白泽的法力束缚了也不愿意被强制抽离,死命地挣扎。

而它愈是要挣扎,陵光所承受的痛苦就愈大,对白泽的考验亦然。

陵光暗自握紧了左手的小火团,手掌的痛觉几乎要麻痹掉了。如若不是这残魂出自于他,并非实体,事后他真想抓它胖揍一顿。

好不容易将之剥离出来时,陵光的双唇已几乎没了血色,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只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过哪怕一声闷哼。

魂魄抽出来了,那么接着就应当是归位。

碍于先前忘记嘱咐陵光先将红玉佩拿出来,白泽只能低声道:“陵光,把玉佩拿出来。”

陵光此刻只感觉身体内部被什么东西翻搅、撕扯着,耳边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嘶鸣,只听到破碎的“光”、“佩”、“出来”。

乍一听他满腔迷茫,但好歹意识清醒,没多久就猜测到应当是要拿玉佩。

陵光颤颤巍巍地抬起完好的右手,劲地掏了半天才把陡然发热的红玉佩拽出来。

白泽瞅准时机把玉佩中的那缕残魂也抽出来或许是在陵光身边待得比较久,这缕安静很多,不作挣扎,倒是没给陵光增添额外的痛楚。

接着,白泽未握杖的左手张开,随后迅速做了一个合拢的手势,两缕残魂合二为一。

陵光看着白泽运起骨杖缓缓将合起的残魂送入他的身体。

就在这时,陵光突然胸口一痛,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强行地做着吞咽的动作,却还是有血涌入口腔,顺着嘴角滑落。

这头,感觉受到阻力的白泽抬眸看了眼,就见到陵光正强忍吐血,心下一惊,迅速将残魂送回红玉佩。

体内体外两股互相排斥的力量陡然消失,陵光一时控制不住,从本就窄小的凳子上跌落。

他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喉间的鲜血,一口吐了出来。

“陵光!”

白泽在送归残魂的时候就撤掉了结界,守在门口的蹇宾听到这里边的动静也忙冲了进来。

刚想过去的白泽见状,回了迈出一步的脚。

陵光轻喘了几口气,缓过神来后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虚弱地说:“无碍,吐个血而已,死不了。”

他甩开蹇宾扶上来的手,左手撑墙,忍着手掌传来的疼痛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的小孩,有气无力地问:“他怎么样?”

白泽道:“小孩无事,睡会就好了。”

陵光点点头,抬腿想离开,却因头晕险些跌倒。

蹇宾伸手想要扶住他,被预先察觉的陵光果断拒绝了。他只扯着陵光的袖子站在他身侧,就怕他又出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注:百年一次浴火礼为本文私设,百度百科里为五百年一次涅重生。

第9章浮玉(五)

陵光感觉到袖子又被扯住了,轻挑眉,到底没说什么。

紧跟着进来的执明见状,问:“白泽,现在是什么情况?”

白泽看了眼陵光,眉间轻蹙,道:“陵光的本体排斥这两缕残魂,无法将之归位。”

“排斥?”陵光自己也不解,“为何会排斥?”

白泽轻摇头,道:“不知,我得回去翻阅一下资料。蹇宾你先带陵光去休息吧。”

陵光自认还不至于虚弱到这个地步,道:“不必了,我自己去。”

不等陵光付诸行动,白泽又说:“不可,你如今身体状况很不稳定。你若嫌蹇宾聒噪,大可封了他的嘴,让他安静跟着就是。”

陵光闻言点头,回头看着蹇宾,缓缓道了一句:“此话有理。”

蹇宾连忙保证道:“我绝对保持安静我发誓!”

说完他就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眨巴着眼睛以示真诚。

陵光眸底闪过一丝笑意,转身就走了。

蹇宾一手轻扯着他袖子,亦步亦趋地跟着。

村长给他们安排的房子不算太远,陵光和蹇宾还没走多久便到了。

只是不知道村长是有意还是无意,特意安排了陵光和蹇宾一个房间,执明和孟章一个房间。虽然这房里有两张木床,但陵光还是感觉很微妙。

蹇宾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所谓,回房后就强拉着陵光到靠外的那张床上去坐着。

“陵光光你坐着歇会儿。”

蹇宾说完又殷勤地去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正好自己也渴了,陵光只迟疑了一小会儿便将尚且温热的水接了过来。

与此同时,蹇宾留意到了他一直缩在袖子里的左手,问道:“你左手怎么了么?缘何缩在袖中?”

陵光喝水的动作一顿,目光微闪,放下水杯以后道:“无事,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蹇宾就突然一把拉过他的左手,掀开衣袖。

陵光没来得及反应,左手手掌就这么暴露在蹇宾的视线下。

他的手腕依旧白皙,只是顺着向上看时,却是一片红艳的烧伤,偶有几个小水疱,底部也呈现红色。

蹇宾难以想象被灼烧时他该有多痛。

陵光不习惯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出来,垂眸抿唇,微微用力想将手抽回来。

“别动。”

蹇宾低低地说了一声,陵光本能地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他斜睨向蹇宾,就见他缓缓抬起手了手,想要去触碰烧伤的手掌。但犹豫了一会儿,他又放下了手,就像是在对待一触及碎的珍宝。

蹇宾抬起头,对上陵光的视线。

他的眼眶微红,眸底满是心疼。

陵光只感觉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被狠狠一击,紧接着他又听见蹇宾恳求似的说:“陵光,以后你别再伤害自己了。”

白泽不属火,施用剥魂之术也不可能给陵光造成烧伤,而蹇宾也清楚陵光的性子,这伤十有八九是他为了转移体内的痛楚造成的。

陵光抿唇片刻,才淡然地说:“反正凤凰族打小就被烧到大,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除了每百年一次的浴火礼,凤凰族自小练习法术就没有谁从未被火烧过,即便是长大了也会偶有失误,伤及自身。

说罢,陵光就强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欲走。

结果他刚起来,蹇宾又一拽他的右手。他本就无力,整个人侧身直接跌落,正好也撞倒了毫无预料的蹇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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