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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借着酒意,说出思维清明时不敢开口的话而已。

沉默半晌,何惜叹气道:“既然没醉,那你起来,我们好好谈谈。”

付一卓依言放开他,规规矩矩坐好,垂着头道:“说起来,我爱你,今年正好是第十年。”

何惜认真算了算,就算一见钟情都只有八年,他就解了:“还有两年哪来的?”

付一卓翻出一张照片给他看:“十年前,你救了阳阳一命。”

十年前,科技开始普及,有存款的年轻人都会买一个手机,用来打打电话发发短信,但更多的是玩贪吃蛇、推箱子之类的单机游戏。

何惜生活的小镇比较落后,大城市的人都系着丝巾手捧半触屏,他们那儿还找不出几个监控。

正是深秋,河道边上的风很大,吹得何惜鼻尖发红。他吸了吸鼻子,不停捣鼓着自己的新手机。

他期末得了年级第一,软磨硬泡之下,何妈用了小半个月工资,帮他买了一个外形时髦,功能齐全的手机当做奖励。

河边的人行道不知是偷工减料,还是帮助行人进行脚底按摩,水泥里掺杂着鹅卵石,凹凸不平。何惜光顾着玩手机没注意,差点崴了脚。

他是出来买酱油的,这么一摔,酱油洒了一地。何惜失意体前屈,脑中八个大字:是鹅卵石先动的手!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意外和无奈,不能完美避过就只能拾残局。何惜问马路对面的店家借了扫帚和拖把,吭哧吭哧一点点清理路面。

一对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女从他身旁走过,女的手中推着一辆自制的木质婴儿车,男的不断东张西望,两人都行色匆匆。

何惜正蹲着擦地面,以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婴儿的侧脸,这让他发现了很不对劲的地方。

这地面凹凸不平,那妇女推着车走得极快,婴儿车没有防震功能,滚动间东倒西歪,孩子的头时不时磕在旁边的木棍上,何惜都替他觉得痛。

小孩儿看起来一岁不到,双目紧闭。他乳牙都没有长齐,正是爱哭闹的年纪,脸颊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痕。小孩子觉浅,在这样的颠簸下应该大哭大闹才是。但这小孩毫无反应,不像是睡着了,倒像是昏迷了。

再一看这对男女,就更加可疑了。他们都穿着朴素满面风尘,手中既没有拿奶瓶也没有拿尿布,脸上一点为人父母的慈爱关怀都没有,只有不安和焦急。

何惜心中警觉起来,快要过年了,坏人都蠢蠢欲动,最近电视上播报了几起人口拐卖事件。何惜怀疑,这一男一女就是人贩子。

不管他的猜测是真是假,哪怕有一点点可能,何惜也不会袖手旁观。

等那两个人走出一段距离,何惜过了桥,在对面河道上一路狂奔,赶在他们之前跑到下一个岔路口,往那儿一蹲,手机对准他们俩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男的很有警觉性,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异样,一双眼睛看了过来,吓得何惜一个激灵。

何惜当时不过十五岁,细胳膊细腿,他很有自知之明,打是肯定打不过,只能苟过。

何惜急中生智,连忙将手机翻转,露出职业性假笑来了一张自拍。

那两个人就在这个路口上了一辆面包车,何惜特意记下它的车牌号,然后拨通110报警。

却没想到被警/察叔叔给教育了一顿。

人口失踪要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人家家属都还没报案,他这个知情人就站出来了。接线员差点没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妨碍公务。

颓丧地放下手机,何惜一步三叹,继续清理地面。

事情发酵了几天,等案子真正立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人贩子是个老手,他极其有手段,消失之后再也找不出踪影。

一夜之间,大街上贴满了寻人启事,何惜偶然见了,揣着手机里的几张照片直奔警局。

他提供了嫌疑犯的照片和车牌号,对案情的进展有极大帮助,警/察把他手机里的照片拷贝下来。

何惜举了下手:“叔叔,我的自拍就不用留了吧?”

“多一张照片多一条线索。”警/察叔叔如是回答。

家属来之前,何惜就走了。但他的自拍从此就留在警局的文档里供人瞻仰。

这件事在何惜的脑海里早已被掩埋,如今看到照片,那些记忆被唤醒,变得焕然一新。

何惜看着照片里笑得十分灿烂的自己,提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

付一卓闻言把脸埋进掌心,此时此刻他很想头顶的灯光熄灭,因为黑暗能给人最好的伪装。

这件看似意外的失踪案,其实另有隐情。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家里出了点事!就更得晚了些!

☆、可怜

有一句话说得好:你一是个什么样的人,就会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世界。

付一卓从来都抱着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个世界。

当年的付一卓只有十六岁,他的性格还未定性,处理问题的方式有点极端,不似现在这般稳重。这导致人的一生中许多追悔莫及的事,都是在名为“叛逆期”的这个时间段犯下的。

付一卓的父母老来得子,长子又正是最不讨喜的年纪,自然要更疼爱幼子多一点。

付一卓也无意争宠,在他的世界里,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不再需要父母的疼爱。

这就导致他与谁都不亲近,不知不觉养成了十分冷血的性子。

付以阳失踪那天,是付母推着他出门买菜,付一卓跟着充当苦力。

菜市场喧闹无比,人挤着人,空气中充斥着各种动物的腥臭味。付一卓一路都嫌恶地皱着眉,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溜出去透口气。

在外面呼吸了十几分钟的新鲜空气,付一卓算着时间赶回来。

远远地,他看到母亲在跟小贩吵架,由于情绪太激动,婴儿车已经脱了手。付以阳坐在车里,一双大眼睛滴滴溜溜,懵懂天真。

付一卓脚下像被灌了铅,他不想过去。眼前这一幕令他深通恶绝,他讨厌泼辣的母亲和愚蠢的弟弟。

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他们眼里带着戏谑和讽刺,欣赏着这出好戏。

人群越围越拢,风暴中心的空气越发逼仄。拥挤中不知道是谁的一双手,捂住了懵懂婴儿的嘴,又不知道哪里伸出一双手,握在把柄上,咕噜咕噜,车轮滚动的声音被人声完全遮盖。

付一卓尽眼底,心中不生波澜,他甚至懒得叫喊一声,只冷眼旁观。

城管来了几个镇场,偃旗息鼓的付妈回头一看,不料装着儿子的推车不见了踪影,她立时两手一甩,哭闹起来。

付以阳失踪后,付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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