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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要不是何惜给他递了杯水,估计得当场噎死。

一口吃了个半饱,许之羽这才有闲心说话。他一边把红烧肉往何惜碗里夹一边抱怨,说历史老师真他母亲的嗦。

等何惜将所有的肉都吃完,直感觉那饭菜都堵到了嗓子眼。刚才许之羽没来的时候,实则胡天碗里的肉也大部分进了他的肚子,这会儿撑的直打饱嗝。

但是一看时间,已经六点过了几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若是迟到实在有愧老师。

许之羽见他要走,连忙扒完最后一口饭,一抹嘴“我送你吧,吃太饱了坐公交不好。”

何惜挺着个肚子“知道不好还给我夹那么多肉?你怕撑不死我是吧?”

胡天在一旁见他滑稽的模样笑得直往地上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把桌子拍得梆梆作响。

许之羽也想笑,但他憋住了,他觉得何惜这副样子可爱到不行。但可爱这个词用来形容男人似乎有点失当,就没说出口。

何惜现在的确是不想去坐公交,一闻到机油味就想吐。他站在许之羽的自行车横杆上,没坐下,权当消食。

许之羽在前面蹬得飞快,何惜就在后面控诉他。说许之羽你这样是不行的,将来有了孩子肯定会溺爱,等他长成熊孩子你就知道错了。

许之羽但笑不语,听着这些话竟然还觉得挺有趣,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心说孩子我是不能有了,但男朋友确实还缺一个。

刹车一按,车子停在琴行门口。何惜和老师碰了面,许之羽就在一旁等他。

这些东西许之羽虽然都不懂,但他只要能看着何惜,就觉得一点都不枯燥。

何惜也才刚学大提琴不久,目前只是入门级别。老师先是带着何惜回顾了一下上次学的内容,确认他没有学过就忘。十分欣慰。将一本简易的曲谱固定好,一个音一个音地教他。

何惜人聪明,学东西很快。临近下课的时候,他已经能完整地拉完一整首曲子。

虽然偶尔会有停顿和磕绊,但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相当不错了。老师叫他再拉最后一遍,今天的课就到此结束。

何惜深吸一口气,趁老师不注意偷瞄一眼曲谱。随后低下头,调整了一下琴弦。

何惜坐着,大提琴立起来比他的肩还高。他两条腿很长,左右分开。大提琴靠在腿上作为支点,一手扣弦,一手持弓,微微侧着头,睫毛长而不翘,如翻飞的蝶翼微微煽动。闭眼时,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许之羽不知道那是一首什么曲子。但在他听来,这就是婉转天籁,是仙乡之音,是他穷极一生才能触摸的梦境。

他坐在窗边,窗外凉风习习。看一轮皓月当空,零星星辰,不敢与明月争辉。

今夜月色很美。

送何惜回到宿舍,已经是很晚,学校里没几个人,黑沉沉的,寂静的可怕。

但何惜已经习惯了。拒绝了许之羽留下来陪他的建议,一个人打了水洗漱完,在这万籁俱寂中入睡。

许之羽并没有回去,他躺在学校操场的草坪上,自行车被他随意扔在一边。他无意识地放空,脑中一会儿是月亮,一会儿是太阳,但最多的是何惜。

他就像着了魔一样,不停地想不停地想,看什么都像是何惜。就连那天上的悬挂的圆盘,都浮现出何惜的五官。

不对,许之羽拍了自己一巴掌,何惜的脸哪有那么圆。

恍然中,许之羽脑海中突然响起历史老师今天下午说的一句话:

“当你觉得月色很美,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半夜两点,许之羽敲响了何惜的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好困啊,晚安!

☆、扰人清梦

何惜有起床气,平日里睡不饱就会发脾气,更何况是睡到半夜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叫起来。他顶着鸡窝头打开灯,一边穿鞋一边对门外的人放言:“你等着!半夜三更的扰人清梦!等我出来打不死你!”

许之羽手一顿,不敢再敲了。

何惜将地板踩得踢踏作响,可见其怒气有多大。他刷的一下打开门,不管门外是人是鬼先一个白眼丢过去。

见是许之羽,这才动手打。

不是熟人他还真下不去手。

许之羽不躲不避,任他不痛不痒地揍了几拳。等何惜痛快了,这才一把拉过他的手,道:“快换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何惜指了指天色“这么晚了,去哪儿啊?明天去不行吗?”

“不行。”许之羽弯下腰与何惜对视。他第一次态度这么强硬“你就听我这一回,行吗?”

何惜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还以为真的有什么要紧事。便匆匆披上一件外套,拿了钥匙准备锁门。

“走吧。”

“你就穿这么点儿会冷。”许之羽却不满意。他打量了一会儿,旋身在何惜的衣柜里一顿翻找,从里到外一件不落地搭配好,将衣服递给他。

“穿上。”

“哦。”

何惜换好衣服,跟在许之羽身后一边走一边扒拉头发。一转眼,又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走到操场,两人改骑自行车。何惜在后座抱着许之羽的腰打瞌睡,整个头都埋在毛绒绒的帽子里,额头挨着背,意识模糊。

许之羽见他实在困得不行,不忍心再打扰他。但又怕他掉下去,便一手掌控车头,另一手将他两只手牢牢握着,以作固定。

骑到山脚下,接下来都是上坡路,踩单车反而力。许之羽将车锁好,背起何惜一步一步往上走,鞋面被草尖上的夜露所湿透。

途中何惜醒了一次,一脸我是谁我在哪这是哪里的懵懂模样。许之羽咧开嘴笑得无声,歪头在他脸颊上蹭蹭让他继续睡。

披星戴月到了山顶,饶是许之羽体力再好也不生了一身的汗。山顶风大露重,他正好担心何惜会不会冷,便索性把外套脱下给何惜披上。

此时何惜是彻底醒了。两件外套往他身上这么一裹,彻底将他裹成了球。他试了试,左右两只手想要互相触碰,都得上一番力气。

许之羽的外套很长,何惜一穿上就到了脚弯。他走了两步,像是黑夜里的黑色企鹅,滑稽又可爱。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何惜问。

何惜是知道这座山的。它在这个城市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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