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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他为何偏要在此时,给自己讲上这些堪称狗血的大房旧事。

却听钟信又接着道:“只是大哥这些话,那数任大奶奶的娘家却仍是将信将疑,因此也都曾请了官家的仵作过来,谁知查验之后,却发现果真各人体内都有那迷情药留存,且没有其他症状。便是在大哥身上,也同样都验出了那药来,只是用量尚不足以伤身罢了。因此那几家虽都在背后骂大哥荒淫无耻,但终究说不出什么,最后便不了了之。”

说出这番话后,钟信似乎喘了口长气。

便在此时,钟仁所在的卧室里,忽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响,倒像是什么东西翻倒在了地上。

秦淮心中一惊,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看来,到底还是钟仁服的药多,先行生出了反应。

钟信显然也听到了那声响,眉间一凛,两只手瞬间暗握成拳。

秦淮故作轻松道,“不知道是不是大爷滑了一跤,待我去房里看看。”

他刚一转身,一边的钟信却忽然叫了他一声。

“嫂子…”

秦淮愣了愣,住了脚。

他心里正有些暗悔,不如方才给他也下了同样的药量,那此刻倒下的,说不定就是两个人了。而这会子,从钟信的身上,还根本看不出一丝喝下迷药后应有的症状。

钟信依旧躬着身子,见他站下,眼睛便转向窗外,用手指了指远处宝轮寺的佛塔。

“嫂子,方才你问我家庙中那停灵的所在,老七因念起旧事,说的有些多了。不过老七虽然卑微,却素来相信在神佛慈悲之下,自有善恶因果报应,虽说桥归桥,路归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但便是受人一餐一饭,也终是还了的好。嫂子就请去罢,有事喊老七便好。”

钟信这番话说下来,若听在钟家其他人等耳中,大概都会觉得这一向寡言少语的老七怎么忽然间变得神神叨叨,不知说的什么。

但在知晓钟信未来命运的秦淮这里,却在他最后的几句话中,隐隐听出了弦外之音。

只不过他现下还来不及细细琢磨这番话中的深意,而是必须先去看看钟仁在喝了那药茶后,究竟是何种模样了。

秦淮推开了浴室的门。

刹那间,只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个身着中衣的男子仰面朝天,蜷卧在地上,人事不知,却不是大少爷钟仁是谁。

这工夫,他素常便极其晦暗的脸色,已经变得灰白如纸。而在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这七窍里,竟然全部向外流着暗红的血迹。

那血液不知流了多少出来,竟然将整个地面都染成一片暗黑色的红,难怪一打开门时,便是浓重的血腥。

怎么会是这样,他这是怎么了?

秦淮一时间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下意识便伸手揉了揉双目。

地上的钟仁并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一动不动,只不过这一次,秦淮却注意到了他流血的双眼,竟然是张着的,只是已无半分神采。

他一颗心就像是被重锤敲打着一般,浑身一阵阵发抖,却还是咬紧牙关,用力拧了自己大腿一把,逼自己镇定下来。

连续深呼吸了两次,秦淮终于抬起脚,轻轻走到钟仁身前,俯下身,将食指伸到他的鼻下。

老天!

原来此时的钟仁,果然已是气息全无。而离得近了,看着他七窍流血的脸,秦淮只觉一阵眩晕,不由便跌坐在地,却刚巧撞在身后的木桶上。

后脑与木桶相撞的痛感让他从眩晕中渐渐清醒,脑子也开始迅速地旋转起来。

钟仁死了。

吃了自己下过迷药的参茶后,死了。

这是第一个直撞进大脑皮层的清晰念头,可是随之产生的,却是让秦淮感觉混沌难辨的东西。

明明自己只加了三个小指甲的药粉,那份量和整包药相比,差距悬殊。按钟仁的说法,便是全包药吃下去,或许才有可能出事,可是眼下,才那么点量,他怎么就会真的死了?

他死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像原计划一样溜走跑路?可是现在的情形,已经和事先相像的完全不同了。自己不仅仅是迷倒了钟家的两个兄弟,关键是其中一个,已经直接见了阎王。

自己若是再跑,岂不是跟直接承认是自己弄死了钟仁一样,百口莫辩。再说,以钟家之财势,这涉了人命之事,自己便是跑,又焉能跑得掉。

可是不跑,待钟家人进香归来,见钟仁忽然七窍流血暴毙,自己又该如何解释,才能说清他的死因呢?

秦淮只觉脑子里像有成百上千个蜜蜂在嗡嗡乱转,无数个念头和思绪缠成一团,却又全无思绪。

窗外忽然传来宝轮寺的晨钟,在寂静的庭院里,清越而幽远。

那钟声像是敲在秦淮的心口一样,让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好像在重重迷雾中,突然透出一个明亮的豁口。

他想到的,正是方才钟信说给自己的那番话。

片刻之前,这番话听在秦淮耳中,还只是惊讶于钟家大房往事的狗血淫*邪,可是现下,他却在钟信的字里行间,忽然找到了一些极其重要的信息。

钟家接连暴毙的大少奶奶,皆死于床帏之间,在经过官家查验后,果然都曾和大少爷共同服用了催情的药物,又皆因服药过量,导致了最后的横死。而大少爷之所以无事,不过是服用的数量不足,或男女身体承受度有别罢了。

那么,如果大少爷偶尔性之所至,被刺激得加大了用药的数量,是不是也有可能突然承受不住,七窍出血而亡呢?

从之前大奶奶们的例子看,只要吃多了药,就完全可能啊!

秦淮感觉自己像是个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麻绳。而这麻绳,正是钟信那番言语。

自己方才还在意外,他为何忽然间讲了这些陈年旧事。却不料转瞬之间,这些旧事便成了对自己极为有用的信息。

如果自己不知晓这些曾经发生在大房中的过往,尤其是那些有关大少奶奶和钟仁共同服食药物的细节,有些事,就是编,也是编不圆的。

这工夫,秦淮似乎已经有了一个不敢确定,却又必须要去尝试的主意。

他咬牙站了起来,有些哆嗦着回到卧室里,先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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