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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向外,前后各有两个活的机括,完全不耽误身上那些事儿。而从外向里,如果不打开铜锁,却又碰不到要害处的一点皮毛。

别说,还真是个守贞的神器。

只是,这东西难道要一直穿在身上,连洗澡都不得摘下吗?还有,打开这神器的钥匙,又会在哪里呢?

胡思乱想了一会,秦淮决定先不去想这个,也不去想钟仁身上诸般不合常理的表现,而是开始用心回忆在书中看过的情节。

毕竟秦怀之前是在钟家露过面的,和宅子里各色人等有过一些接触。如果不做点准备,等到明天出场的时候,不识里外、张冠李戴,别人不说,就钟仁和钟信这兄弟俩,都会看出自己的破绽来。

虽然小说读得不全,但对他这个记忆力甚好的书虫来说,还是记牢了很多有用的情节。

所谓知已知彼,这时才知道有多重要了。

在他的记忆里,这钟家一门,人口甚众。

钟老爷生前共娶了三房太太,生了五子二女。

嫡庶四个儿子外加婢女所生的钟信,以仁、义、礼、智、信分别命名。

两个女儿则取钟灵毓秀之意,一个叫钟毓,一个叫钟秀。

这其中,钟仁、钟毓、钟礼三兄妹,是大太太所生。

钟义和钟秀,则是二姨太太所生的一双儿女。

而三姨太太虽然只生了一个六子钟智,但她是二太太的亲表妹,两人同枝同叶,共嫁一夫,故三房血脉虽少,却靠着与二房间拉帮结伙,走二打一的路线,也算在钟家站稳了脚跟。

至于婢女丁香生下的钟信,虽养在大房,名为钟家老七,实则地位尴尬,半主半仆,不知内里的,都以为他不过就是大少爷的小厮。

而明天要过生辰的,正是已经出嫁在外的钟家嫡长女钟毓。

钟毓虽已出嫁数年,但由于夫家只是中等人家,远比不上钟家豪富。打小娇纵成性的她,常常抱怨父亲当年将她下嫁,故而总是三天两头往娘家跑。

想到大小姐钟毓,秦淮心里苦笑了一下,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书中大小姐的丈夫,邱墨林。

在原书作者笔下,邱墨林生在中医世家,为人极度自私无耻。

他本性喜欢男人,却为了贪图钟家富贵而娶了钟毓。平时,他在钟毓面前做小伏低,一副惧内的样子。可是背后却勾三搭四、花街柳巷,更是在见了秦怀第一面后,就产生了非分之想。

记得作者还专门描写了邱墨林做春梦意淫秦怀的情节,香艳诱惑,看得秦淮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面红耳赤。

而狗血的是,这邱墨林色胆包天,竟然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找到两次没有旁人的机会,便对秦怀暗送秋波、言语挑逗。

偏偏那秦怀骨子里风骚透顶,被钟仁冷落后正饥渴难耐,见大姑老爷撩拔自己,虽然因害怕钟仁而不敢太过放肆,却也没忘了眉目传情。

天啊,为什么看书的时候,自己总嫌作者的狗血泼得还不够多。可真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面对这一盆盆狗血时,该有多么煎熬。

不知不觉,初阳已升,窗外的院子里开始有丫头婆子走动,渐有人响。

秦淮知道钟仁住的院落叫泊春苑,泊字谐音伯字,取的是“伯仲叔季”中排行首位的意思,自是因为钟仁是钟家老大的缘故。

秦淮摇了摇头。

这钟家既是豪门大宅,又附庸风雅,无论各人名字还是住所皆有讲究。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内里,早不知烂成了何种模样。

忽然,秦淮只觉眼前一闪,眼见院门被猛地推开,冲进来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身体瘦弱的中年妇人,身上衣衫破破烂烂、蓬头垢面,进了院来,东奔西跑,又叫又喊,转瞬间便撞倒了院中几盆名贵的花木。看其情状,倒像是个疯婆子。

秦淮看得呆住了,正发怔间,忽然听那妇人的口中竟然一迭声叫起钟信的名字来。

他恍然大悟。

老天!想来这妇人定是被看管在园子偏厦的钟信生母,那个疯了的婢女丁香。

秦淮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床上的钟仁,却发现他已经被疯妇的叫喊声吵醒,正一副被人打扰后的阴沉脸色。

厢房里急匆匆跑出男男女女一群人来。

从妆扮看,除了丫头婆子,就是伙夫小厮。秦淮只认得其中的两个,钟信和雀儿。

雀儿大概正在晨妆,脸上的脂粉还没抹匀,却跑在众人前面,一脸的怒气。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大早放条疯狗进来,吵醒了大少爷,小心你们腿上的筋!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绳子捆了这疯婆子!”

那疯妇在人群中猛然看到了钟信,呆直的双眼忽地一亮,便朝钟信迎了过来。

“我的儿,信儿,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娘找你找得好苦啊我的儿……”

钟信听到吵闹后跑出房门,待看到院中的声响来自那疯妇的时候,身子猛地晃了晃,原本冲在前面的他,竟硬生生住了脚。

雀儿见疯妇眼直直地走到自己身前,朝钟信一口一个儿子的叫着,身上的味道得她捂住鼻子,忙转过头去。

在回头的光景,雀儿顺势朝正房的窗子望去,果然看见钟仁凶狠厌恶的眼神。两人目光一对,雀儿心领神会,当即柳眉一拧,伸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放肆!你这疯婆子,管谁叫儿子呢?我告诉你,他是叫钟信,却是钟家大房门头的人,与你这下贱的洗脚婢又有什么相关!”

秦淮见钟仁也走到窗前,便稍稍退后,却一直留神着窗外的事态。

待见到雀儿丝毫不留情面,当着钟信打了他生母一记耳光的时候,秦淮只觉心里格登一下。

这丫头,下手可真狠毒。

那疯妇被雀儿一巴掌打了个趔趄,嘴角登时淌下了血水。

钟信在雀儿对生母挥出巴掌的瞬间,双眼死死闭了一下,用力咬紧牙关,身体哆嗦着走到雀儿面前,伸手扶住了生母,低着头道:

“雀儿姐姐说得是,我是大房养大的人,现下与她已无相关。只是她好歹是我生母,还请姐姐给老七点面子,让我送她回去,让人严加看管。”

从秦淮的视线看去,钟信的身体像是一把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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