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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问。

罗家楠使劲运了口气,咬牙切齿地把从吕晶那听来的事情又从头到尾给祈铭讲了一遍

外籍乐队成员一下飞机就嚷嚷着找“货”,说不high没法上台表演,给了演艺公司当头一棒。第二天晚上八点就要上台了,可几位黑哥们无打采的活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眼看几百万的投资要打水漂,老板和项目经理都急得团团转,但谁也不敢出这个头去买货,毕竟,一旦被抓了可是要重判。

公司里有位搞票务的给出了个主意,说一代佳人那有人卖货,人送进去让他们自己买就是了。于是当天晚上老板就在一代佳人里包了个大包,安排几位黑哥们在里面潇洒,当时搞定这帮人的正是周大国。

周大国供的货纯度高,劲大,这帮人high过了头,把翻译妹子给糟蹋了。最可恨的是,周大国人就在现场,他非但没管,还他妈要挟那姑娘敢报警就弄死她全家。现在这帮人走了,周大国也死了,那姑娘的冤情已是难以申诉。

祈铭注意到罗家楠的右手关节青紫红肿,赵平生说那是在人公司的会客室捶桌子时弄的。

“我这也有新发现。”祈铭将资料递给陈飞,“周大国的dna和一起□□案的证据吻合,犯人已经抓到了,名叫周关庆,被判了十年,坐了七年后假释出狱。我刚跟关押周关庆的监狱联系过,调取了他的医疗记录。记录显示,周关庆在服刑期间□□被狱友重伤,性/功能受损,导致ed。”

“活该!”听到这个,罗家楠特别解气,“这周关庆就是周大国没错吧?”

陈飞把周关庆的入狱照展示给他没错,周大国和周关庆是同一个人。

“怪不得他要换身份。”苗红冷冷地说道,“□□犯在监狱里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出来了也照样被人看不起。”

陈飞说:“虽然周大国,嗯,或者说周关庆是个败类中的战斗机,但法律并没有赋予任何人执行私刑的权利。罗家楠,案子接着查,你要是实在不想干,我换人。”

说完,他环顾周围,发现没有一个人抬着头。

“您瞧,没人愿意干。”罗家楠摊开手,“得,该着我倒霉,我查。但是头儿,我有一条件,□□的事儿必须得立案,别回头我去找人翻译小姑娘录口供,她要问我能不能还她一公道,我他妈可没脸回人家。”

将祈铭拿来的资料往大腿上一拍,陈飞虎目圆睁。

“还用你小子说?”

上门找受害者王雪婷问询,罗家楠刚冲开门的人亮出警徽就差点被对方把门拍鼻子上。祈铭把他往后拽开,上前再次敲门。他锲而不舍地敲,直到里面传来一声暴吼

“滚蛋!”

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你先回去吧。”罗家楠攥住祈铭的手腕他指关节已经敲肿了,“我在这等着,里面的人总得出门。”

他松开祈铭,退到走廊的墙上靠住,低头燃起一支香烟。燃烧点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烟雾在暗沉的夕阳光线中缓缓升腾。祈铭伸手问他要了支烟,和他并肩靠到一起,就着罗家楠嘴上的烟头点燃自己那根。

“如果可以取到证词,我会拜托克里斯介入这个案子。”祈铭说,“人一定能抓到。”

听祈铭提到那个老外,罗家楠一脸不爽。“用不着求他,老子亲自去非洲抓人。”

“成熟点,那根本不现实。”祈铭反手敲了敲他的肩膀,“罗家楠,你昨天怎么回事?”

“昨天?我昨天干嘛了?”罗家楠装傻。

“你跟踪我。”

“切,你五点多就走了,我六点半才从局里出来,怎么跟踪你?”

“好,你不是跟踪我,那你去餐厅干嘛?别说送伞,你自己都没带伞。”

“我”罗家楠语塞,“我就……路过,看见克里斯的车了,想着……想着……”

祈铭侧头看着他,等着听他的“想着”之后的解释。罗家楠吭哧了半天,憋得脸都红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就在他被祈铭盯得恨不得落荒而逃时,王雪婷家的大门忽然被打开。

“你们他妈再不走,老子报警了啊!”和罗家楠岁数差不多大的男人愤怒地吼着。

“等一下!”罗家楠抢上一步抬手推住大门,“我们今天才知道王雪婷的事,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公道?”男人的眼眶瞬间变红,“我妹妹死了你们他妈的才来还她一个公道!早他妈干嘛去了!?”

罗家楠闻言一怔。“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她吃安眠药自杀了!我看到她留下的遗书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操他妈的,你们警察都他妈是废物么,就这么让那帮畜生跑了!?”

“先生,事已至此,骂人解决不了问题。”祈铭出言相劝,“涉事人员警方必然会抓,但首先需要的是证据,那份遗书请务必交给我们。”

突然,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倚靠在门框上失声痛哭。

客厅里的桌上摆放着王雪婷的遗像,前面点着两支白色的蜡烛。美丽的姑娘香消玉殒,徒留家人的悲伤随着蜡烛的燃烧滴落下滚烫的泪水。罗家楠凝视着黑白遗像,心头的怒火燃得愈加旺盛。

王雪峰王雪婷的哥哥进屋把那份遗书找出来,颤抖着手交给祈铭。祈铭将遗书从信封里抽出,只看了几行便问:“王雪婷的遗体火化了么?”

“还没,要等我父母从国外回来再办丧事。”王雪峰麻木地摇着头,“我他妈真是个废物,这么久了,居然没发现雪婷出事。”

祈铭把遗书交给罗家楠,示意他看自己手指捏住的那行。

操!

王雪婷自杀是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年轻的女孩无法承受这如此巨大的耻辱和压力,于是便选择走上绝路。

这不是悲剧,在罗家楠看来简直是一场惨剧。干警察最无奈的就在于此,明知罪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然而却无力阻止。有多少老警员终其一生追踪某件陈年旧案,倾尽心血最后却抱憾而终。甚至,有些泛黄的卷宗从师傅传到徒弟手里。他们之所以会如此锲而不舍,除了还被害者一个公道,更重要的是要表明一个态度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已经发生的罪恶也许无法阻止,但必然要让那些罪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是法医,需要对令妹的遗体进行尸检以取得dna留证。”祈铭对王雪峰说。

王雪峰颓然地坐到沙发上,抬手扣住眼睛。“只要能把那群畜生抓住,你们随便。”

“看到遗书后你为什么不报案?”罗家楠心存疑惑。

“雪婷遗书上不是写了?她不想死后还被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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