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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复习了一遍苗红和赵平生给姚俊录的口供再去见人。

基于护士站护士们的口供,证实姚俊从进入病区到发现尸体一共没超过两分钟时间,所以自然就将他排除在他杀嫌疑人之外。其实案子调查到现在,基本可以判定为自杀如果姚俊所说属实,死者身上的外伤并非家暴而是自残性质,那么可以证实她一直在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而唐建孝去找她无异于是将哥哥的死归罪于她,这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唯一的疑点就是,冯文死前没有留下遗书,以前也没有出现过自杀倾向。况且她家中上有七十的老父需要奉养,一句话都没留下就去死未太说不通了。另外还有,痕检没在现场检测到其他地方有死者的dna,所以老韩和祈铭还是坚持冯文手指上的伤痕是防御伤。

姚俊一听案子还没定性,憔悴的脸上又愁云满布。“我到现在也没敢跟丈人说文出事了……小姨子早没了,丈母娘前两年也走了,我跟文没孩子,这家快要成绝户了。”

罗家楠搓了搓后脖颈子,将目光投向副队长。虽然赵平生学的是犯罪心理学,但平时应付家属的差事都是他来干。他曾因此向陈飞提出过抗议,陈飞就让他看看这满屋的人,有哪个是能说出贴心话来会安慰人的?

于是赵副队长成了全重案组眼窝最浅的一个,一米八多的汉子见天陪着家属抹眼泪。倒不是说他性格软弱,都是干刑侦的谁还没副铁石心肠。可架不住家属们缅怀死者时的声泪俱下,罗家楠就曾见过副队长值夜班时接待完家属,第二天早晨眼睛肿得跟桃一样的惨状。

赵平生给姚俊倒了杯水,说:“姚先生,请再回想一下,哪怕是最细微的,有关您爱人的异常表现都将成为有力的线索,有助于警方尽早结案。”

“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说想吃我做的炖带鱼,那会都快七点了,我跑到超市去买,做完了送去医院,结果……”姚俊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泣不成声,一个大老爷们哭成这样让旁边的三个人都替他感到揪心。

抽出几张纸巾递到姚俊手里,赵平生等他稍稍平复下来后继续问:“我看护士站的记录显示,案发当天不该是您爱人值班,也没有人请假,那她有没有提起过,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加班?”

“嗨,这不是换季了么,有呼吸问题的人容易发病,前些天刚猝死了一个,文担心夜里再有人犯病护士及时发现不了,就主动留下加班。”姚俊使劲擤了把鼻涕,鼻音浓重地叹息着,“她就是责任心太重,你们看到她身上的那些伤了……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自从她妹妹去世之后她就用这个方式来发泄,病区死一个,她就得给身上来那么一块……刚开始她是自己掐自己,要不就用小刀割,指甲抠,我发现之后送她去看心理医生,可没用啊,她倒反过来让我掐她……您说我哪下的去手啊,可我不动手,她就当着我的面用刀划自己……后来我也麻木了,她说掐哪我就掐哪,只要她心里能舒坦就行……”

三位警官互相看着,彼此间交换着同情的眼神。这时苗红过来敲敲独立办公间的窗户,把罗家楠叫了出去。

“啥事儿,师傅。”罗家楠问。

苗红贴着嘴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罗家楠带到办公桌前,点开他从方科长那带回来的监控视频,指着监控上的时间点,压低声音说道

“我刚发现,姚俊八点半进的医院正门,但他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九点半,这一个小时的空白时间,他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说,其实我还蛮喜欢写修罗场的~

啊,楠哥周六回家还一场呢,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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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问话地点换到了审讯室,姚俊脸上的泪水被紧张的冷汗所替代。当初是苗红和赵平生给他录的口供,所以审人还是他们俩搭档来审。罗家楠打电话问祈铭要不要一起看监视屏,那边回复说手头有事等下上来。

给罗家楠当师傅之前苗红和赵平生一直是搭档,她熟知对方的审讯策略。赵平生有个习惯,审人每次都得先盯嫌犯盯足十分钟再开口,为这陈飞总嫌他磨叽。赵平生解释说这是在消磨对方的耐性,也给了彼此互相观察对手的时间。他本身就是个耐性十足的人,遇事绝不会像罗家楠他们这帮小年轻似的说炸毛就炸毛。

十分钟未到,姚俊的冷汗已经沁透了贴身的衣服。他几次开口想要说话,但却没发出声音。这就是赵平生所要的效果,让对方心虚到恨不得自己把事实真相全说出来。他和嫌犯之间的沉默对峙曾经有一次长达七个小时,彼此就互相看着,一声不吭,直到他从对方的表情里捕捉到心理防线坍塌的迹象。

他确定,眼前这个男人的内心早已尘土飞扬。

“你八点半进的医院正门。”赵平生屈起食指缓慢地叩击金属桌面,以这种低沉而有节奏的响动给对方施加压力,“然后去哪了?”

姚俊稍稍调整了下坐姿,低着头说:“小花园里……有人下象棋……我去……我去旁边看了一会……”

“拎着给媳妇儿做的热饭热菜不送,反倒有闲情逸致去看人下象棋?”赵平生摇摇头,“姚先生,我再给你几分钟,好好想想,编圆了再说。”

监视屏里突然传来“咯愣咯愣”的动静,罗家楠以为是出了问题,刚想上手去拍立刻被陈飞挡住。“一百多万,拍坏了你赔?”陈飞瞪眼吼他,“不是机器的毛病,是椅子腿儿刮地的声音。”

哦,罗家楠反应过来,原来是姚俊抖得带着椅子跟着一起哆嗦。

“我没杀人,赵警官,真的”

姚俊的声音也在抖。突然他抬手照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啪啪”猛抽,边抽边说:“我不是人!我对不起文!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苗红想要上前制止,起身的瞬间被赵平生一把按住手腕。“让他发泄。”赵平生低声说。其实他猜到了,能让一个男人顾不上给老婆送口热饭也得去干的事,偷情当属第一。

隔壁看监控的被清脆的巴掌声弄得皱起眉头。祈铭刚好进屋,正赶上看姚俊的表演。他还真没见过当着执法人员抽自己大嘴巴的嫌犯,不,准确地说,是从没见过这种画面。但他清楚这种行为所代表的含义在他人面前进行自我惩罚,看似是在悔过,实际上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

姚俊打累了,垂下手,肿着脸,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向赵平生:“我在……我在医院里……有个相好的……她能……能证明我没杀人……”

赵平生示意苗红打开录音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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