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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委屈?”严正斌反问。

“没错,保护心爱的女人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陈飞顺着严正斌的话往下说,“对你来说,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彻底除掉王辛集?”

严正斌眼神一滞,喃喃道:“我没想杀他……一开始没有,就想着,跟他谈谈……他说我误会了,说那姑娘不是他情人,海霞也不是他女朋友……可我都看着了,真真的,海霞在码头上挎着他的胳膊……我就想吧,海霞怎么会喜欢这种男人呢?不行,他得消失,要不然海霞不知道得被他骗得多惨……”

“然后你就决定用河毒死王辛集?”陈飞继续问。

“我十五六岁就跟着父亲出海打渔了,那时候还没这么多大船,钓上来的鱼也没有柴油味,好吃。”严正斌的目光又空洞起来,“河汤最鲜,但那东西有毒啊,好多人不敢吃,现在污染又重,钓上来的都扔了,怪可惜的……我攒了几条,约老家伙来我船上,就说之前都是误会,想跟他交个朋友……结果他不敢吃,我就当着他的面喝了口汤。”

听到这,陈飞略感惊讶:“你怎么没事?”

那种诡异的笑容再次回到严正斌脸上:“我打小就吃那种东西,再说我只喝了一口,他把那一整盆都喝了……‘拼死吃河’,我想这话你该听过。”

陈飞点点头。“继续。”

“老家伙躺在底舱里一动不动,我把船开进河道,那地方水脏,烂的快。上游有个排污管,淤泥一埋漂都漂不起来。”严正斌咽了口唾沫,“等我把船开回去才发现,老家伙的头还他妈挂在螺旋桨下面,呵,阴魂不散。”

许杰朝旁边咳了一声,端起杯子大口喝水,强压下生理上的不适。第一次出现场的时候他吐得胆汁都出来了,连着做了一个月的噩梦,饭也吃不下去,到后来慢慢才习惯。可刑警就是这样,尤其是重案组,凶杀案全归他们管,总得有人承受这个。

干了二十多年刑警,陈飞早已练就不去脑补任何画面的本事。他从桌上拿过笔录,递到严正斌手边:“严正斌,你将以谋杀罪被逮捕,这是你的口供,签字、按手印。”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是真的误会了,那个年轻的姑娘是王辛集的亲生女儿。”

严正斌愣了楞,片刻后低头用手捂住脸,肩膀不住地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0-0楠爸你儿子别的没继承你,疼媳妇这点……

的回帖有红包拿,首杀必发红包

第14章

罗家楠进法医办公室的时候,祈铭正在为尸首分离的死者进行缝合。“你不是不能碰尸体么?”罗家楠皱着眉头问。

“已经结案了,尸体不再算证据。”

祈铭的缝合技术堪比外科大夫,走线的位置在皮层下方,外表看上去只有一圈细细的伤口,不像老韩缝合时留下的那些粗大针脚。当然老韩的手艺没问题,但等下家属要来认领尸体,身体上的缝合线可以遮住,脖颈处的却是要露出来。

祈铭秉承的观念是,整理好死者的遗容是对死者及其家属的尊重。

事实上罗家楠就是带吴歌来认领尸体的。白月梅和王明启母子拒绝认领王辛集的尸体,无奈之下,罗家楠只好给吴歌打电话。现在吴歌就站在走廊上,神经质地揪着上衣下摆,等待看自己的亲生父亲最后一眼。

“我给外婆打过电话,她告诉了我一切。”在来警局的路上,吴歌泪眼婆娑地把有关自己身世的秘密告诉给罗家楠,“王叔和我妈妈爸爸都是大学同学,他和我妈在念书的时候就谈恋爱了……他考上大学之后家里穷念不起,是白婶的父亲资助的他……王叔临近毕业的时候白婶的父亲病危,他回去见老人最后一面,老人就把女儿托付给他了……为了不让王叔落下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妈妈选择和他分手,分手之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可不舍得把我打掉……爸爸一直喜欢妈妈,两个人就结婚了……后来我去船厂工作,王叔看到我立刻想起妈妈,他去向外婆求证,知道了我是他女儿,从那时起他就决定要离婚了……哎,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爸爸从来不带我回奶奶家了……”

罗家楠不像祈铭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好在兜里还有半包纸巾就全都给了吴歌。他挺同情这姑娘的,小小年纪父母双亡,好不容易有个亲爹疼了,对方还死于非命。“对了,听说你要去香港读设计?”他问吴歌。

吴歌摇摇头,叹息道:“要好几十万,我哪有那么多钱,父母工伤的抚恤金都给外婆治病用了,我大学学还是贷款交的。”

“其实……”罗家楠权衡了一下措辞,“你王叔,哦,你父亲,死前留下一笔钱,四十万,可以让局里出个dna证明,证实你有继承权。”

“这事儿我知道,苗警官跟我说了。”吴歌抽了抽鼻子,“可王叔要不是为了给我攒学,也死不了。”

罗家楠并不擅长安慰人,搜肠刮肚地找了半天词儿后说:“他是你父亲,觉得这么多年愧对于你,当然要补偿。而且你这么有出息,对吧,考上研究生了,他也高兴啊。”

“老实说,我宁可不要这份补偿,有亲人在比钱更重要。”

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喽。想起王辛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罗家楠真心不希望王明启知道这笔钱追回来的事。

“准备好了么?”

站在停尸房外面的走廊上,罗家楠问吴歌。隔着玻璃窗,吴歌看到被白布盖着的尸体,祈铭正站在旁边等着掀开。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罗家楠抬手敲敲玻璃,给祈铭传递家属的决定。

白布掀开的刹那,吴歌猛地抬手捂住嘴,极力压抑住哭声。罗家楠看她浑身抖得厉害,赶紧再次敲击玻璃,祈铭听到后立刻用白布重新盖住死者的面部。等他从停尸房里出来,看到吴歌趴在罗家楠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祈铭用金属文件夹板敲了下罗家楠的后背,说:“等她平静点儿,让她来办公室找老韩签字。”

哭了有半个多小时,吴歌终于平复下心情。签完字,老韩对她说:“局里会安排火化事宜,但骨灰盒是用普通的,如果你有额外的要求,要自己补差价。”

“用好一点的,需要多少钱,我补。”吴歌抽抽搭搭地说,同时拉开包翻出钱包。老韩赶紧按住她的手,说:“这个火葬场会和你联系,不是在我们这交钱,姑娘,节哀顺变。”

吴歌的眼泪又成串地滚落出来,她握住老韩的手,使劲点了点头。罗家楠本来是要送吴歌回学校的,但她说想一个人静静,于是罗家楠就把她送到路边,目送她坐上出租车离开。刚要转身往回走,旁边突然停下来一辆保时捷的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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