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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悚然而惊,迅速再次投入记笔记大业。

完全没被幻阵挡住感知的季文渊:“……”

同样看得一清二楚的韩阳皓:“……呵呵,有意思。”

季文渊敢保证自己已经足足三百多年没体会过这种复杂的心情了,有点哭笑不得,有点感慨,还难得的觉得理亏

这些小崽子现在显然还是没看出来“大佬”他已经溜走去度蜜月了。

他沉默半晌,叹气道:“哪有那么多笔记要记啊?”

边上韩阳皓已经在憋笑了,他啧了一声答:“大概是所有和我写的剧本不一样的地方吧。”

季文渊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什么都记录是找不着重点的表现,但是他又不能说这些小家伙不认真。虽然这些小崽子的能力还……有待考证,但足够认真这一点还是成功刷高了季先生的好感度。

他刚被失望压下去的责任心又在蠢蠢欲动了:总归这一批还能抢救一下吧?

韩阳皓瞧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偏头笑了笑没有出声。季文渊看了看依旧紧闭的破旧木门,最终放弃了打扰这群小家伙“学习”。这会儿韩阳皓已经啃完了那个廉价肉夹馍,随手把油纸团成球借广袖遮掩丢到空间秘纹里,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过去三里地就有个珠宝匠人的店铺,我们去看看?”

他指的是织莲国里唯一一家幸存至今的百年金铺了。如今乱世将至,作为宗主国的逐云国尚且如此,织莲国这种一直受压迫的弹丸小国就更是不堪。即使身处国都,也不见几分繁华。拮据的生活导致很少有百姓能购置昂贵的首饰,也就只有少数的富户为这家金铺延续了寿命。

当然韩阳皓现在提出来只是随便转移一下季先生的注意力,但是结果就是他成功在三个时辰后到了来自季先生的爱心礼物一把用黄金拉丝制成的纯手工工艺品枪支。

然而这枪的模样看着实在眼熟。

“……这是你当初送我的定情信物?”

“嗯。”

第30章嗯

青山碧水,竹林幽幽。

清彤镇外三里,寒风吹过泛黄的竹叶,在平静的湖面上转了个圈,投下一片凋零的枯叶,激起圈圈细小的涟漪。一叶孤舟慢慢从它身边漂过,竹篙带起的浪花使它在湖面上打了个旋儿。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船舷上伸出,将枯叶从湖面上捻起。水珠顺着叶片滑落到那人手臂上,又没入他宽松的藏青色衣袍,留下了冰凉潮湿的触感。那人却混不在意,只是支着头斜靠在船篷上,一双上挑的墨眸含着笑意瞧着不远处正在撑船的白衣男人:“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吾以一曲赠之,万望公子垂青。”

白衣男人静静看过来,没有说话,就见靠坐在船篷边的青年手中竹叶轻旋,蜷缩枯黄的叶片便仿佛时光倒流般再次拥有了生命,一点点伸展开来,褪去干枯变回了夏日时的青翠。

他将竹叶抵在唇边,慢慢吹出悠扬的曲调。

待一曲终了,青年手一松,任绿叶飘落回湖面上,而后笑着问:“好听吗?”

白衣男人冷峻的眉眼变得柔和了一点,他道:“好听。”

青年和他对视片刻,忽而又笑了,懒洋洋地道:“半个月时间到啦,季先生。”

季文渊应了一声,将船停靠在岸边。韩阳皓跳上岸,回头看他,似乎在等待他说些什么,而季文渊只是沉默地开启了连通药谷的空间通道,抬步走向其中。韩阳皓盯着他的背影不语,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的那一刻突然出声:“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季文渊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韩阳皓脸上的笑也完全消失了,他神色沉静,平日里看上去漫不经心的表情不知何时被完全敛。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有风穿过竹林的声音连绵不绝。

在季文渊刚刚从天机道人那回来时他尚未察觉异常,毕竟季文渊向来内敛,他只以为是刚知道真相让季文渊有点生气。但当季文渊直接抛弃教导任务带他出来游玩,韩阳皓就意识到了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

光是觉醒者小崽子们的不争气并不可能会让季文渊直接选择任其自生自灭,韩阳皓了解他,季先生的责任心和执着是最吸引他的特点之一,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半途而废一词。

原本在他的推算中,季文渊也许会生气,会使用更严格的管束来逼迫这些小崽子前进,会加速教导以缩短和他们的相处时间……但是绝不会出现如今这种仿佛半放弃的态度。

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事影响了他,让他做出了这和正常状态截然不同的选择。

而能够影响他的存在又那么少。

“是诺曼帝国?”

季文渊静立不动,良久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平静,却有些低哑:“是。”

“发生了什么?”

“诺曼帝国……灭亡了。”

季文渊慢慢回过头,和韩阳皓对视。韩阳皓的眼睛黑而深邃,微微上挑的眼尾让他看上去天生就有种勾魂夺魄的妖冶魅力,即使面无表情也很难让人觉得一本正经。他是个将伪装变成本能融入骨髓的人,在七千年的相处中却也逐渐学会了坦率,但此时季文渊却依旧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像是想要安慰,也不像是觉得无所谓,也看不出什么感同身受的悲伤。

数秒的沉默后,他听见韩阳皓说:“那就回去看看吧。”

季文渊突然觉得有点恍惚。

曾经他将诺曼帝国奉为信仰,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它。他当然做到了整整六百年,亲自绞杀无数叛国乱党,下令派遣军队奔赴战场,十数次的高层政治改革。他为守护诺曼帝国而生,按照众人对他的期望背负起亿万人民的命运,无悔亦无怨。

这一世足够辉煌,也从未品尝过从神坛跌落的苦楚。

诺曼帝国是他的信仰,是他的责任,是他为之付出一生的存在。也许年幼时会为能守护它而热血澎湃,但是那是六百年的漫长岁月啊,长久的劳心劳力让他感到了疲累,难以解放的重担让他遗忘了何为“自由”,荣耀与至高的权力让他麻木不堪……

但是既便如此,他也依旧热爱着他的诺曼帝国。

后来,他感到了自己的力量衰退,他发现所有的故人已换了新面孔,他听见身边的人用委婉的语言劝说他不要再上战场。他什么都没说,依旧按照他们的期望将一切托付给了下一代。

人生的最后八十年,诺曼帝国不再是他的责任,也逐渐从他的生命中剥离。

他却没法为这迟来的自由感到高兴。

不过没什么是真的放不下的至少曾经,他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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