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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不欢,」伍少祺喝着咖啡,随口就说:「还好我把家里的胃药都带来了。」

「你有带胃药?」安格丰愣了愣:「我自己都忘记准备。」

伍少祺被热咖啡呛咳了两声,哑着嗓子:「药放太久会过期,我想说不要浪。」

「哦,」安格丰非常了然地点点头,把一个字拉长三秒钟,起眼睛笑说:「你其实还满可爱的。」

「中文会不会用啊?可爱是用来形容小孩的,」伍少祺不满地白他一眼:「我这种叫做帅。」

安格丰不置可否地哈哈一笑,机上广播说现在开始降低高度,预计半小时后会抵达目的地。

伍少祺把遮光板拉起来,下面是一片黄褐色被绿意覆盖的大地,是讲着不同语言的另一个国度。随着下降高度,火柴盒大小的房子逐渐清晰,道路上有穿流不息的车子,有随风摇曳的椰子树。

还没落地,他就有预感自己会喜欢这个国度。

甲米机场规模不大,下飞机通关领行李加起来总共不用二十分钟。安格丰先带他去通信柜台把手机换成能在当地上网跟通话用的sim卡,然后两人背着背包迎接自动门打开时扑面而来的热风。

「到这个全年均温都在27度以上的国家,短裤夹脚拖鞋是标准配备,」安格丰从背包里找出两双拖鞋,顺手递一双给伍少祺:「来,换上。」

伍少祺知道安格丰不想听他讲那些客套话,他爽快地把球鞋换成夹脚拖,脚指头也能感受到温热的空气,越来越有种渡假的感觉。

安格丰把背包重新上肩,掂了掂,大手一挥:「走吧,先坐车去码头,我们要去的地方还得坐一趟长尾船。」

一般观光客只要从机场坐巴士到甲米市区,那边沿着海岸旅馆林立,餐厅一间大过一间,街头上卖着五花八门的纪念品,是外国游客驻留的地方。

但如果要攀岩,那就必须到市区码头坐上电动长尾船,十几分钟的船程可以通往另一个世外桃源,没有过多观光客造访的地方,大片连绵的岩壁耸立在海岸两旁,没有哪个攀岩者看到会不心动。

一天之内体验两种没乘坐过的交通工具,先坐飞机上天,再搭船下海。伍少祺踏上架在码头跟长尾船之间的木板,有种自己要去丛林探险参加实镜秀的错觉,而且安格丰非常称职地在旁边举着相机帮他第一次出国做纪录,今天拍照的量可以抵他三年来拍的照。

游客的背包行李集中丢在船头,人再到中段搭了蓬子的区域坐下,一艘船坐到极限不过十五人,蓬子里用木板架了三排座位,伍少祺当然要坐在第一排感受乘风破浪的快感。

「笑一个。」

伍少祺咧嘴就笑,依安格丰的标准得要露出一排白牙,他心情好,配合度挺高。

「为什么当地人都往后面坐?」安格丰在伍少祺旁边坐下,许多当地人越过他们往后排坐。

「当地人呗,每天看海看山早看烦了,」伍少祺从国内出发时穿长袖,没来得及换成短的,现在满头大汗:「快开船让我闻闻海的味道吧!」

今天的浪不算大,但也不小,船随着浪头上升又落下,像是个微型云宵飞车,伍少祺一直哇呜哇呜的惊叹着,而且很快他们就理解为什么当地人都往后边坐。

坐第一排根本就是浪花挡箭牌!

每次船只起伏带起四处飞溅的浪花,首当期冲的就是他们俩个,当头淋下,像夏季一场温暖灿烂的雨,伍少祺抿抿嘴巴就尝到苦苦咸咸的海水,但他觉得好甜。

「当地人全坐在后排看我们俩个傻子!」安格丰侧身闪躲着浪花,还是被浇个透心凉。

「哈哈哈哈,」伍少祺干脆不闪了,就当作这是甲米的欢迎仪式。

「傻子就傻子呗,当傻子多快乐!」

☆、ch29

在水花跟海风连手把他们的上衣打湿之后,船头开始往岸边驶近,最后慢慢搁浅,结束十五分钟的海上云宵飞车初体验。

不像上船的地方有用浮箱架设好的码头,这个区域相对来讲游客较少,没有码头,长尾船直接驶到岸边搁浅,船主架个铝梯让乘客直接下到海水当中,涉水上岸。

伍少祺从来没搭过船,第一次看到这种操作,赶紧把牛仔裤的裤管卷起。

安格丰在一旁儿悠哉地拿好背包准备下船,看他牛仔裤怎么卷也只能卷到小腿肚,扬扬眉,满脸「看我多聪明」的得意:「知道短裤配夹脚拖的好处了?」

伍少祺摊手放弃:「算了,反正上衣都湿透了也没差裤子。」

他背上背包顺着铝梯踏入海中,海水不是印象中清凉触感,是被太阳晒成温热的,伍少祺发现在他视线可及的范围内,海滩上的或海水里的,所有人身上的布料都是少到不能再少,穿长裤的一个都没有,穿牛仔裤的笨蛋也只有他一人,现在下半截已经湿漉漉地贴在他腿上。

还好旅馆就在海岸旁边不远的地方,南洋渡假圣地的旅馆都是走villa风格,lobby是面向海滩半开放式的,他们前脚才刚迈进去,服务生后脚就递上凉饮跟冰毛巾,冰块在杯子里当当作响,喝一口下去能消一半暑气。

checkin之后服务生用园区车载他们到房间,这里每间房都是独门独院,推开木造大门先看到院子里两张大躺椅,有个可以户外淋浴的区域和一个小池塘,光这样就足够让伍少祺惊呆了,更别说放了两大张双人床还带有个小客厅的宽敞房间,目测跟他家差不多大小。

「我的天…」伍少祺突然能理解刘姥姥走进大观园的心境了:「这该不会一晚要好几千块吧?」

「不用钱,」安格丰把背包卸下,绕着房间走走看看,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父亲跟这间旅馆的所有人是多年好友,五六年前我跟家人来渡假时也是住这里。」

「你来过甲米?」伍少祺顿了一下又拉高音量:「你父亲跟这间旅馆的所有人是好友?」

「嗯,我家也是做旅馆业。」安格丰在床上摊成个大字型,长吁一口气:「他们家的床软硬适中,睡起来不会腰酸背痛,好舒服。」

伍少祺也学安格丰摊平在另一张大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从国内出发到现在身处异国渡假别墅,坐飞机坐长尾船,梦幻到不太真实,彷佛他闭上眼睛再睁开又会在家里那张年久失修没有弹性的单人床上醒来。

还好他决定出国来看一看。

不然这整个寒假大概就是在每天两份或三份打工之中度过,五百一千的在赚钱,在那个阴冷拥挤的城市里看着别人团圆,然后回到一个人的家。

两个人各躺一张大床,房间的冷气隔绝午后的高温,天花板上有南洋常见的大吊扇,吹出来的微风抚过脸上,从一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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