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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面带微笑地把课本文具一件件放进抽屉里,这堂是数学,伍少祺史无前例地从头听到尾,懂不懂是一回事,那沉醉的神情还以为是神父在宣道布施。但下一堂地理课就不行了,人口分布土壤组成真他妈无聊的要命,伍少祺瞪直眼睛,目光落在地图上面标着山西太原的小圆点上,这个点也不知道老爸到了没有。

高涨的学习情绪差不多要被消磨光的当头,终于午餐钟响了,坐前头的杨东渝像以往一样拿了便当之后把椅子一转,跟伍少祺面对面吃饭。

「今天的团膳有鸡腿,伍少你返校第一天运气真不错。」杨东渝吃自己的便当看着别人的便当。

「团膳有鸡腿也是团膳,哪比的上家里人准备的便当?」伍少祺也是吃着嘴里的看着他人的,「你妈天天给你带的营养均衡的,羡慕死我。」

「那…以后我叫我妈多准备一个给你?也不是什么难事。」杨东渝提议。

「别!」伍少祺嘴里东西还没咽下就忙着阻止他:「我团膳刚缴呢!妈妈的爱心你自个儿享用吧。」

吃完午饭休息一小时,下午体育班的学生不上课而是各自练习专长,伍少祺刚换完运动服,手机发出讯息通知,老爸在那头的车站自拍一张,太阳大到他只能着眼。

老头子眼角皱纹越发多了,但竟然也有另一番沧桑的帅气,他常听邻居的长辈们说年轻时没被酒泡过的老爸是很有颜值的,自己算是继承到七八分吧?伍少祺把手机镜头转成自拍模式,琢磨着角度也拍一张帅照给老爸传过去。

咔擦一声,镜头里赫然多一个人!

安格丰不知道不知何时走到伍少祺身后,算准时机在按下拍照键的瞬间凑到他旁边,硬是让独照变成合照。

「你他妈发什么神经!」伍少祺没想到后边儿有人,被吓狠了,怒骂一声。

「复学第一天心情好到需要拍照留念?」安格丰有点痞劲的乐着:「那我这个把你拉回正途的恩人不正好应该一起入镜?」

「我传照片给家人报平安,你乱入什么!」伍少祺碰上这人就是望天无语,他把手机进兜里,头也不回地往体育馆走。

「那也行啊,」安格丰悠哉走在后头:「你正好跟家人报告说这位是你的恩师。」

伍少祺决定不理他一路奔入体育馆,几个队员看见他归队,热情地围了过来,也没问他前段时间哪儿去,只是称赞他那天比赛的条件还有抱怨现在教练的训练有多惨无人道,讲的太忘我以至于没看见铁血教练就在他们身后。

「咳!聊天要聊多久?热身呢?拉筋呢?」安格丰冷冷发声:「今天的训练会非常惨无人道,最好热身做足,以受伤。」

嗤!队员们各自在暗地里做个鬼脸,心如死水闷声做着热身操,石平一走进来就感受到这股无声诡异的氛围。

「这群小鬼怎啦?知道要奋发图强了?」他问安格丰。

「他们知道大难临头了,」安格丰神色不明地一笑,又对正在压腿转肩的伍少祺扬了扬下巴:「今天伍少祺归队,得好好给他补课。」

热身结束后安格丰先给大家讲一段周期性训练的基本概念,攀岩在外行人来看,以为只要孔武有力手臂有两块大肌肉就能爬得好,但其实攀岩最重要的是脚,脚能帮手分担掉多少力气以及脚踩在哪里身体才会平衡是重点,全身上下肢以及核心肌群通通要有好的发挥,才能爬得好。

所以安格丰的训练内容除了基本的手臂耐力外,跳跃时候要有的爆发力,在岩点之间移动需要的平衡感,抓一些小点时要有的指力,通通囊括在训练内容里面。周期性训练就是分阶段把有氧的耐力、无氧爆发力还有指力、动态跳跃都练起来,把攀岩所需的能力做整体性的提升。

「所以接下来两周我们会集中在有氧的耐力练习,」安格丰指着训练墙说:「现在全部队员都上墙,随便抓什么岩点都可以,从墙的右边移动到左边,再从左边到右边,没爬满四十分钟不能下墙。」

训练墙只有四、五米的高度,队员不用穿吊带绑绳子,穿了岩鞋就可以开始爬,墙面外倾大约20度,不算很斜,加上安格丰没限制他们抓什么点,大伙尽情往好抓的岩点抓,前面十分钟算是轻松惬意,但还没爬满二十分钟,大伙开始有些吃不消了,其中最吃不消的当然是许久没练习的伍少祺。

「还有多久?」伍少祺抖着嗓子问,他觉得两手的小前臂像被灌了铅,又僵又硬,连最大最深的岩点他都快抓不住,汗水簌簌湿了他的前襟。

「才过一半的时间,加油。」安格丰说:「手酸的时候越要注意自己有没有做出最省力的动作,还有不要忘记呼吸,要让氧气到肌肉里。」

天!

他都快不能呼吸了还要怎样让氧气到肌肉里?因为抓不住点所以全身绷紧,反而耗更多力气,度秒如年差不多就是这样,也许可以硬撑三分钟,但他知道绝对不可能再撑二十分钟。

「碰!」伍少祺果然成为第一个撑不住来墙上落到软垫上的人。

「快回墙上去,不要休息。」安格丰手里拿了根水管粗细的竿子,用竿头戳了戮他:「快上去。」

「我没力了…」伍少祺把汗水抹在肩头。

「没力也要上墙,快点。」安格丰催促着。

伍少祺在心里骂声娘,咬着牙又爬回墙上去,但没力就是没力,还撑不到二分钟又掉下来。

「掉下来要立刻回去,别让我再说一遍。」安格丰用竿子敲了敲他的肩。

「就说没力了,我一上去还是要掉!」伍少祺喊道。

「其他人都没掉,你为什么会掉?」安格丰厉声说:「你心里一直想着没力没力,而不去想出省力的动作,当然会掉。」

操!伍少祺蹭地站起来又爬上墙,大概是好胜心跟怒气互相激将,这次撑了三分多钟才掉下来,他没等安格丰提醒,立刻又回到墙上。

「很好,记住手酸的感觉,忍耐它克服它习惯它。」安格丰一边走动看队员的动作,竿头在掌心敲着:「人的忍耐力也是可以训练的,你觉得忍耐不住的时候,要告诉自己再撑一下。」

过三十分钟之后陆续有其他队员掉下来,个个都是二话不说又上墙去,十一月多天凉的很,但每个队员衣襟尽湿,手心更是滑的不象话,只是大伙儿都眦目瞪眼地咬牙撑着,嗯嗯啊啊喘着粗气,就是死死扒住岩点不肯落他人之后。

「好了,时间到。」安格丰掐着定时器:「大家下墙吧。」

全员立马松手直直落在垫子上大字型躺平,汗水很快地在垫子上印出大字型轮廓,好像刚刚做完桑拿似的。

「累了吗?」安格丰垂眼看整排躺平的队员,无情宣告:「休息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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