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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以他们这些人的地位自然也不会纠缠下去,却也知道,既然守一轩如此表态,只怕此事不会小,说不得,他们这些亲历者还需多耽误一些时日。

可既事涉人族大局,自斩梧渊之誓起,在这个问题上,所有修士皆是有心一志,绝无二话。

他们这些人各自在守一轩安排下休憩调息不提。

而杜子腾舒服地在柔软的卧具上,简直要呻吟出声来,他的脸颊在那洁白柔软的卧具上摩挲了一下:“唉,从离开修真联盟开始,都多久没过过消停日子了。”

先是百城界那摊破事,紧接着又是要恶补常识,然后又一头扎进这更加凶险的飞天界,杜子腾是真没有消停过。

杜子腾忍不住在脑海里同小木棍嘀咕:“要说这外面的世界也是有好处的,别的不说,这资源可真是丰富,你看看这个卧具,像云朵一样,四肢都不用着力,真舒服,好像名唤吉云天?啧啧,我们修真联盟不是造不出来,只是没有这些原料吧?”

小木棍在他的脑海里哼唧:“……又不好吃!”

杜子腾:……

好半天,小木棍才道:“如果是在那里,还不知道汝等会用这天锦棉折腾出什么东西来呢。”

反正绝不可能是吉云天这么个鸡肋般的东西就是了!正经修士个个筋骨强健、坐卧有力,谁会用这种卧具?!

杜子腾嘿嘿一笑:“那自然!”

想到临行前修真界,凡界的工厂、修真界百家争鸣、御兽宗与无忧集团还有横霄剑派、联盟成立的盛况,那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竟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此时已经略微见识了一下周天诸界的杜子腾忍不住晃神,外面的世界自然是更加辽阔浩大,可是,他一手参与打造的修真联盟,她的魅力竟没有一点逊色,反而因为那种杂糅与包容的独特魅力,越发显得难能可贵。

一时间,杜子腾有些思念故土与斯人,竟是痴了。

然后,萧大师狠狠一捶卧具:“可恶!那个混账到底在哪里啊!”

大阵外立时传来叩阵波动:“萧大师,您可是休息了?”

杜子腾:……

杜子腾打开大阵,来人正是谢乾元,不过,看他的神色,似乎亦知自己在此时上门打扰杜子腾休息颇有些不安。

先前他奉命招待萧大师之时,对方不过是众多贵宾中的一个,礼遇款待即可,其余的,他是个修士,自然随心而行。

可现在已经不同,萧大师于危难之中救过自己数次,救命之恩恩重如山,于任何一个相信因果的修士而言,这皆是一重斩不断的羁绊。

更重要的是,方才他在自己的室中辗转反侧,此次夺宝大会的重重变故在眼前回放时,那双大乱中安静宁定的双眼叫他越是回想越是觉得心中崇敬,于是才干出这休憩之时贸然上门、与他平素沉稳作风绝不相符的事来。

看到谢乾元这神色,杜子腾了然。

今日这变故,别说是谢乾元这样平日迎来送往、形同公关没见识过太多生死凶险的守一轩弟子了,就是杜子腾生平也是不多见的。

那种心神冲击也许在当时只想着活命时还未明显,等到夜深人静独自安寝时,一幕幕可怖与惊心重复播放,似乎依旧身在原处未能逃脱,那种恐惧的感觉让修士都无法定下心神。

杜子腾是谢乾元在那危局中的拯救者,他来此向杜子腾寻求慰籍亦是情有可原。

而杜子腾亦未多说,只笑着端了杯茶。

谢乾元喃喃道谢,这种尴尬的感觉于他这般长袖擅舞的人而言,已经很久未曾体会或者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冲动行事了。

然而一饮之下,他一怔道:“悟本草茶?”

杜子腾点头:“是啊,宁神静气嘛。”

然后谢乾元视线一扫,果然看到杜子腾这房间中的卧具是吉云天。

悟本草茶与吉云天若论功用的话绝非是什么逆天灵物,可却是十分偏门的特产,悟本草茶只产于红芝界,那界中只有一株几近生灵的老树之下才产得此茶,十分稀少;吉云天所用的天锦棉亦只有泉沙界出产,十年开花结果一次,百年经泉沙冲洗方可做一具吉云天,除了睡起来舒服甚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灵效,向来被视作是周天诸界那些不思进取只知享受的奢靡仙n才会配置的玩意儿。

而眼前这位萧大师,若根据先前的资料,他自一偏远小界而来,也不似那种会对这些奢靡之物有藏癖好之人……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杜子腾吹着茶微微一笑:“不错,谢兄你并非第一个莅临我这下榻之所的。”

谢乾元哑然,敢情他辗转反侧,犹豫纠结之时,先前阵中那帮修士中早有人来找萧大师安抚情绪了啊!

难怪这些东西会这么眼熟,分明就是先前在阵中时,那些家伙掏出来讨好萧大师却被嫌弃对大阵无用而被拒绝掉的嘛!

想到那些家伙事后竟然又眼巴巴地找上门来,必定抓耳挠腮无法讲出自己到底为何登门,最后灵机一动把这东西摸出来当作谢礼的模样,谢乾元神情古怪地与杜子腾对视一眼,竟是不约而同大声笑了起来。

然后谢乾元叹道:“说来好笑,我于这飞天界斗宝大会上见识过太多人心动荡世事周折,自问亦是练得心平如镜难起波澜,没想到事到临头竟如此经受不起冲击,还这般冒昧登门要您来安抚,见笑了。”

谢乾元这般坦然,倒叫杜子腾油然而生好感:“恭喜谢道友!敢于直视,你便已跨过这道阻碍,心境再上层楼!”

谢乾元一怔,端着手中茶杯才恍然大悟,原来从自己进门的那一刻起,从自己尴尬难开口的时候,萧大师递上这杯茶就是在为这一刻,助自己破除这层心障!

谢乾元哈哈大笑,向杜子腾拱手道:“大阵扼妖邪已然是神来之笔,现在竟能盏茶破心障,简直闻所未闻,或非我亲历,于您的手段我怕是绝不敢相信的……难怪弘师兄会那般断语,谢某现在心服口服。”

二人说开了此事,气氛一时融洽下来,方才那一场同生共死的经历才真正化为莫逆的交情,二人亦不拘话题,就着这悟本草茶随意闲谈,谢乾元在守一轩中身为核心弟子见多识广,博闻强识,而杜子腾于事物上头每每有独到见解,二人聊得十分投机。

随后,谢乾元却似不经意道:“萧兄弟是否还要往斩梧渊去?”

杜子腾放下茶盏:“谢兄何以教我?”

谢乾元沉吟半晌:“虽有交浅言深之嫌,我却也有些话不吐不快。妖族,万年之前就已经被我人族斩落,素来视为我族附庸。可方才我路过天星院时,听闻有几位大能已经下令要处置自己的坐骑。”

杜子腾一怔。

谢乾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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