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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于一边画符一边思索繁杂之事,似乎笔尖流淌的线条有种助他厘清事情的魔力。

然而,想到那枝碎裂在磨剑崖上的符笔,杜子腾心中一阵惋惜,虽然飞毫院落魄至极,但基本的画符之物是不缺的,备用符笔也能找出那么几枝。

杜子腾蘸取符墨之后,脑子里已然开始思索九院排名之事,信手随意在符纸上画起来,然后,刺鼻的味道将他自思绪中惊醒,笔下符已经冒起青烟。

杜子腾有些纳罕,这画符失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了,他只当自己闯堑之后气神未恢复到最佳状态,也不曾在意,扔掉那张冒烟的符纸,继续思索,手上继续无意识地画了起来。

又一次的青烟让杜子腾有些皱眉了。恩?难道是闯堑后几天没画符,没有找回手感,手生了?

这次杜子腾没再分心去想别的事,只专注地画了一张最简单的照明符,依旧冒烟。

火球符,冒烟4

聚灵符,冒烟5

杜子腾不信邪,神行符,冒烟6

……

杜子腾气急败坏,然后这一次,连符笔都开始冒起了黑烟,最后断成几截,无力地铺在符纸上。

这tmd到底怎么了!!!

第56章

杜子腾呆呆坐在桌前,从睁眼到这个世界上,在耿家无数的谩骂磋磨下,有什么东西让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有色与趣味的话,那就是符。

仿佛与生俱来一般,那些玄奥线条、繁复结构间的秘密在他眼中是那样新奇有趣,对别人来说枯燥乏味的画符,他也从不觉得无味,甚至在别人看来,简单没有意义的符一道,他也能挖掘出直指大道尽头的奥义。

可如果,他再也不能画符了呢?

杜子腾低头看着符纸上符笔的残骸,难道他要放弃符道,学着练剑坪上的剑修去挥剑、丹嘉院里的丹修们炼丹?

突然,杜子腾笑了,大笑,狂笑,仰天长笑。

那样他还是杜子腾么?!

这与生俱来的画符能耐本是老天爷赏饭吃,如果老天爷不高兴了要回去,那也要看他杜小爷答不答应!

一万小时不行,就两万小时,两万小时,就十万小时,他总是能把这画符的本事再找回来!

杜子腾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早已变成气定神闲,他摸出第二支备用的符笔,铺开符纸,再次开始画符,就像他在耿家从简铃儿那里坑蒙拐骗来此生第一支符笔时一样,虔诚认真地开始勾勒第一根线条。

失败。

画符。

失败。

……

如果你最骄傲的天赋有一日消失,你会怎么办?

汗水渐渐自额头滑落,杜子腾的神情却始终如一,专注集中,一张张地画着注定失败的符,直到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手中符笔一歪,在桌面拉出一道丑陋的线条。

杜子腾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消耗了太多灵气,此时经脉中灵气枯竭,身体已经在抗议了。

他放下符笔,开始闭目打坐,恢复灵力,依旧是质朴无比的引气诀,丝丝灵气如涓涓细流滚滚经脉,缓缓汇入丹田,直到如此这般灵力运转三十六周天时,杜子腾才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儿。

平日里此时,灵力早就恢复,怎么今天……丹田就像个无底洞一般?

杜子腾中断打坐,皱眉起身。突然拿起桌上一张张符凝神观察起来,方才他心情激荡,只顾着执意逆行,却忘记探究原因,实是不应该。果然,这些符失败的原因都是因为灵力控制不当。

想到自己丹田内方才灵力的异样,杜子腾突然冷哼一声,然后神识沟通之下,一根黑黢黢的小木棒不情愿地出现在他手中。

此时这根破柴禾模样还是那般不起眼,但杜子腾怎么感觉这家伙好像没有捡到手时那么破了呢???上面本来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如今仿佛慢慢都变得没那么硌手了。

杜子腾当即闭目,再次运转灵力,一个周天之后,他重新睁开眼睛。

然后,杜子腾将这根破柴禾放在桌面上,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刚刚的一个周天里,他已经充分验证,这根破黑棒居然成为了运行灵力的一部分,甚至还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截流一部分灵力,让他对于灵力的操纵完全失控简而言之,眼前这根黑黢黢的破柴禾就是他画符不成的罪魁祸首!

杜子腾盯着小木棒的目光十分冷酷,里面火光熊熊……妈的,昨天就应该放把火烧掉的!

心神相通、休戚相关,对于形容本命法器的这八个字,他现在更加深恶痛绝了。

本来闯磨剑崖最大的期待本就在剑阁中寻宝,结果宝没淘着,柴禾捡了一根,还是根折不得、烧不得、必须宝贝起来的本命法器,如今这玩意儿已经成为他身体灵气运行的一部分,导致他无法正常画符,还完全没有办法处置,简直是杜小爷人生中搬起的最大一块砸在自己脚上的石头!

小木棒淡定地躺在桌面上,你恨任你恨,本命法器……难道你还真能烧2333

威武霸气如杜小爷……也是不敢烧的,只能磨着牙将这玩意儿再次纳入体内,妈的,眼不见为净!

然后他看着桌面上一堆堆画废的符纸,神情间竟也一筹莫展。

然而,当杜子腾的目光落在那几支画爆的符笔上时,神情突然变得有点奇怪。这几支符笔本就是因为灵力控制不当、被不稳定的灵力冲击才会坏掉,笔杆表面上原本引导灵力的结构被破坏得十分彻底,木杆上乌黑一片、斑驳不堪,居然和他刚刚恨不得烧掉的破柴禾有那么几分相似?

杜子腾再次将小木棒召到手中,他开始以一种全新的要求来审视打量这根破柴禾,然后他迟疑着,不是以五指抓握的方式、而是以执笔的方式竖起这支黑木棒时,竟然出奇的合适,甚至与体内灵力运转紧密一体的小木棒根本无须刻意引导,灵力汇聚就已水到渠成。

杜子腾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谬极了,自己一定是被画符屡次失败给刺激疯了,靠!这破烂的木棒根本分不出上下好么?!更没有笔头,用哪里来蘸符墨勾勒符,摔!

破罐子破摔的杜子腾生气地将手中小木棒狠狠戳进符墨里,可下一秒,那满满一砚的符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下降,目瞪口呆之下,砚台边缘露出玉质砚底,符墨面积越来越小,直至最后一滴符墨被小木棒吞噬时,一道华贵深沉暗紫近墨的光芒自木棒上一闪而。

杜子腾一愣,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手中捏的依旧是根破烂小木棒,黑黢黢坑坑洼洼的,像是路边随手捡的小树枝,好像刚刚那异象只是杜子腾的错觉。

“……剑阁之中无凡物”,杜子腾突然想起谭英那天一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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