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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有你做饵,你师父一定会来!”

纪子尘脸色一变,平日的清高也维持不住。

“聂靖云,你太卑鄙!”

聂靖云笑他天真:“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说完这些,聂靖云就离开了此地。

只是对他们的看护,就变得尤其严密。

正当此时,外面有个哑奴送饭进来了。他一直紧紧低着头,仔细一看,气质却和昨日不大相似。

昨日的哑奴畏畏缩缩,而今日的他虽然仍旧低着头,却有一番贵气。

守门的人看了他好几眼,问他:“你进去做什么?”

哑奴举着木盒,示意里面是一碗药。

这是纪子尘开的方子,他熬好了专程送来的。

“……你进去吧,记得早点出来。”

哑奴才点了点头。

等走到里面,他环顾了一圈,终于看到了他想见的人。

只是楚宴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对劲,脸色苍白如纸,像是随时都要死去一样。

他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纪子尘看到了他以后:“把东西放下吧,我来喂他。”

“纪兄,是我。”

纪子尘听到了他故意压低的声音后,面色微变:“翰秋?”

乔翰秋才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是你吧?你是跟着我来的这里?”

“那天聂靖云急忙来找你的时候,家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朝我禀报了。不过等我急忙出来的时候,你们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我花了许多周折才找到了这里。”

纪子尘哑然:“而且……你似乎对聂靖云抓了他,一点都不惊讶?”

乔翰秋有些诧异:“聂靖云不是一直觊觎盼儿吗?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

纪子尘:“……”他怎么不知道?

乔翰秋朝床上望了去,发现楚宴静静的沉睡着,发丝都披散开来,薄薄的被褥盖在他的身上,似乎因为太热,从帐幔里露出一条白皙的手臂来。

乔翰秋走了几步,轻声喊了句:“盼儿。”

他以为楚宴还在沉睡,没想到这么一喊,楚宴就缓缓的睁开了眼。

因为刚刚苏醒,他睡眼惺忪,眼神迷蒙,犹如一朵慵懒的睡莲。

等楚宴看清楚乔翰秋的脸之后,才一下子被吓醒似的,脸色泛白:“你怎么……”

他现在是易容了?

用这个哑奴的脸叫他盼儿,还真有些可怕。

乔翰秋听他声音低沉,还以为是他刚睡醒的缘故:“盼儿,我来救你了,快跟我走!”

他要掀开自己的被褥,楚宴浑身都吓得紧张:“别!”

“……怎么了?你是怪我不拘礼节?现在是危险的时候,还望你谅解!”

楚宴这被褥下面,可实打实的穿着男装的单衣,万一被乔翰秋给看出什么,乔翰秋万念俱灰,他的任务可就全完了!

试问哪个人在发现自己未婚妻是男人后,还觉得人生美满幸福的?

楚宴赌不起。

“我身上穿得单薄,你能见人!”

乔翰秋仍然坚持,非要带楚宴离开。

两人这个样子,惹得一旁的纪子尘眉头越拧越紧:“你究竟想瞒着他到什么时候?你得明白,他觉得你是女子,才喜欢你的!”

乔翰秋不再拉扯着楚宴的被褥,有些无助的看了眼纪子尘。

“……你到底在说什么?”

纪子尘看向楚宴:“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楚宴喉咙发干,朝乔翰秋看了一眼:“乔公子,他说得对,我……”

乔翰秋脸色泛白的打断了楚宴的话:“我知道了,你是周珏对不对?一定是你和你姐姐长得太像了,所以聂靖云掳错了你!”

楚宴抿着唇:“不是的。”

乔翰秋的身体变得僵硬:“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宴望向了他:“周盼就是周珏,周珏就是周盼。”

乔翰秋如雷击一般,死死的瞪着楚宴。一时之间,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并非有意骗你。”

“既然你穿女装隐藏自己的身份,不是骗我是什么!?”

乔翰秋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朝楚宴大喊了一声,“我知问你一句话,到底有没有周盼这个人!”

而这个声量,逐渐惊动了外面的人。

守门的侯府下属正要大喊,把人全都给引过来。纪子尘早已经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朝他们一甩迷雾,两人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我带的迷药不多,总归能对付几个,现在我们先离开。”

乔翰秋却不想离开,非要听楚宴说明白。

他执拗的样子,让楚宴不得逃避。

他打算正视此事,给乔翰秋一个交代。

原本……就是他错了。

“有,有周盼这个人。”

此言一出,惹得那边的两人都诧异了起来。

而乔翰秋是诧异之中带些欣喜,是因为有可能,周盼和周珏或许只是偶尔对调身份,他喜欢的人是女子的周盼,不该是周珏。

而纪子尘惊讶的却是,他原以为楚宴是故意欺骗乔翰秋的感情,没想到还真的有周盼此人。

“十年前,那个时候我们周家还没有来陵济,我父亲也没有开始做官。我姐姐周盼儿走失,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具尸体。”

“我们周家因为这件事,发誓再也不碰走镖,因为害怕仇人来报复。父亲便做起了官,更是来到了陵济定居。”

“我并非有意骗你,实乃母亲因为姐姐的死而神志不清,整天以泪洗面。从那日之后,我便不能拥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喜好。我成了周盼儿,代替了姐姐的位置。”

包括喜好,他分明和周盼儿的完全不一样,都被强行改了过来。

他也同样身体羸弱,因为这十年的抑郁生活,病情更加严重。

“我也想我只是周珏,但那个时候母亲的病情太严重,我连这个名字也拿不回来。竟然同女子一样,被拘在屋子里绣花弹琴。姐姐走失后被仇人带走的事,在母亲心里留下了阴影,甚至严禁我外出……”

听完这些,纪子尘面露错愕,原来这里面竟有如此隐情。

那,是他错怪了楚宴?

刚才他主动把这件事情捅破,就像是把别人的伤口血淋淋的剖开。

纪子尘忽然有些后悔,想帮着楚宴说话,来弥补自己将这层纸给捅破的愧疚。

“翰秋,周珏也是有苦衷的,你……”

而一旁的乔翰秋却完全不接受,打断了纪子尘的话。

乔翰秋原本温柔的脸上,早已经堆满了阴霾:“你以为你说了这些,我就会原谅你?”

楚宴的心情沉重:“抱歉,你怎么朝我撒气,我都没有意见。毕竟是我瞒着你了这些……”

乔翰秋眼眶泛红,楚宴诚心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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