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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七国使臣来朝,王兄一定会有所动作。你只需要让他对你稍加着迷就行了,那段时间你得扮作是我。”

楚宴:“……”

“噗,别那么紧张,就现在这个样子即可。”

“……什么意思?”

燕离话里藏话,轻笑了一声:“我了解我这位王兄,他是个无比执拗之人,他当真喜欢一样东西,劲手段,至死方休。”

楚宴在他的话里听出了点其他的意味,燕离半垂着眼,脸上的笑容仍旧不变,“幼时王兄喜爱什么,日日将其尸体置于枕前,爱惜亲吻。他幼时照顾过一只兔子,就算那只兔子死了、发臭了也舍不得扔,是不是很执拗?”

楚宴听了那些话,反而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怕了?”

“燕王本就是个喜怒无常之人,只是这种癖好,我从未听过。”

燕离勾着嘴唇:“现在知晓不就成了。不过王兄现在长大了,不知他会不会对人也如此。”

楚宴肚内翻涌,有些想作呕。此刻自己余毒未清,活不了多久的。他若是引得燕王对他爱惜,会不会自己的尸身也会被燕王放置?发臭了也不能入土为安?

他压下心头的不适问:“纪止云多久会到此处?”

“算算行程,约莫一日后。”

楚宴眼底滚动着黑暗:“好,我等着他。”

燕离笑了起来,恶作剧般的在楚宴耳旁说道:“说起来,你为何喜欢纪止云那样的人?我和王兄皆比他强上百倍。”

说完,燕离就没了踪影。

楚宴:“……”

[这燕家两个兄弟遗传性皮!]

[哪里哪里,不及你。]

[那是!]楚宴很得意。

[……]

不过楚宴还是不爽被偷亲了一下:[这个燕离真不好应对,不过他越是这样越让我兴奋肿么破?嗷!~]

[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楚宴磨刀霍霍,迫不及待:[因为征服这样的人才有趣!]

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大早,陈周就来叫他来了。

“公子,大王说是有您的故友,有请您去梅园。”

楚宴微愣:“梅园?可梅园的那些梅花树不是被砍了吗?”

陈周也不知道燕王怎么想的,尴尬的说:“大王的确说……在梅园宴请宾客。”

楚宴:“……”

他脑补到他们三人在冰天雪地之下,还是一片光秃秃的梅林里喝酒,顿时就觉得那画面美得让人打了个寒颤。

难不成,他两次记忆编制让燕王入梦,燕王被他折磨得坏掉了?

“我知道了,陈周,帮我束发。”

“诺。”

陈周早已见过了楚宴之美,他小心的走了过去,那双略显粗糙的手触碰到楚宴的时候,他的动作忽而一顿。

那头墨发就像最上等的丝绸一般,他的手一放在上面,就相形见绌,显得粗糙极了。

陈周咽了下口水,轻轻的为楚宴束发,在触碰到他发丝的时候,陈周的心里荡起涟漪。这过程很是漫长,陈周许久才为他束好头发。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看向楚宴:“公子,束好了。”

楚宴点了下头:“别用玉冠。”

“那便栓一根发带吧?”

“……嗯。”

陈周看了下,那白色太素,配不上公子,青色又显得单薄。

陈周看向了那根红色的发带,便拿起给楚宴拴好。

墨发之中穿插红色,让他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艳红。陈周一时看愣,公子若穿红色……当真是好看。

但楚宴还是没如陈周所愿,而是挑了一件玄色衣衫,唯有衣领处带些红色。

等全都穿好以后,陈周差点又看痴了。

“怎么样?”

“玉树临风,高雅之姿。”其实他更想说风华极盛,风流慵懒的。不过那些词……都不算太庄重,陈周也只敢在心里这么说。

楚宴点了下头,便同陈周走出了此处。

去见纪止云,对于楚宴来说,代表着一场硬仗。

若是发挥不好,前面的一切准备都要功亏一篑了。

楚宴的眼底暗潮涌动,心道纪止云,我来了。

他和陈周一起朝着梅园走去,一路上风雪未消,飘飘而落。

昨日说要动工,梅园里的梅花树竟然真在一夜之内被全都砍掉,远远看过去,只剩下中心的石亭,梅花树一颗都不剩,全是光秃秃的木桩。

原本红梅玉雪,是极美的场景,现在只剩下了这光秃秃的木头桩子,当真是难看到极点!

“王上,公子到了。”

燕王正与纪止云喝茶,听见陈周的话,轻轻的点了下头。

“司徒大人,这茶如何?”

燕王发现,方才礼仪有加的纪止云忽然不说话了,只是把眼神望向了那边。

燕王皱紧了眉头,只觉得此人太过放肆,竟然在楚宴一来,他就成了这样。

燕王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竟也有片刻失态。

楚宴从来一身素白,不喜欢着其他颜色,如今这一身……的确惊艳。只不过楚宴为了掩盖脖颈之间的寒铁链,披了一件极大的披风,这样的确把寒铁链遮住了,却让他的脸完全陷入了白狐披风里,看着多了几分楚楚的韵致。

“王兄。”

听到楚宴的声音,燕王才回了自己的眼神:“坐吧。”

“诺。”

燕王嗓子发干,还未从这冲击回过神来:“这是周国的司徒大人,想必你早就在周国见过了吧?”

楚宴看向了纪止云,眼底滚动着深深的黑暗,就像冒着沼气的沼泽,一直滚动着黑色的泡泡。

“见过,自然见过。”

纪止云没有立马拆穿他,轻柔道了一句:“离殿下。”

楚宴笑了起来,表面上倒是维持得不错。

燕王问他:“你平日只着素衣,为何今日……?”

一面对燕王,楚宴的态度就变了,他低眉顺眼:“王兄,我之前穿素衣是为了祭奠一个人。”

此话一出,惹得在座两人皆是一愣。

“他死了,没人会知晓,因为他连身份都不是他的了。”楚宴话里有话,可语气里的凄凉却怎么也藏不住。

纪止云的垂下眼眸,抿了一口茶:“既然没人知晓,离公子何须为他吊唁?”

楚宴望向了他,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若真是静静死去,这个人连灵堂都不会为他设吧?

就这么,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死在牢里。

在寒风里,楚宴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燕王见状,便皱紧了眉头:“陈周,公子的药呢?为何还不端上来?”

陈周立马走了过来:“温着呢,现在就要端给公子喝吗?”

燕王盯了他一眼:“医师嘱托,公子的身体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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