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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怜惜被恨意夹杂,他无法分辨。

楚宴说杀了他父亲,很有可能是为了激怒他。

而他,偏偏就是被激怒了。

林瑾之觉得很累,吩咐人好生照顾他,忽然想查一查楚宴说的骗子是什么意思。

[总算攻破了一角。]

[他开始相信主人了。]

[嗯。]楚宴闭着眼装睡,不过该做的可一点没落下。

咚、咚、咚。

攻破一角之后,就得动用他的能力了。

记忆编织,开始

林瑾之整个人无力极了,当他走了出去,望见外面的簌簌梨花,风一吹就落了一地,宛如白雪那般。

林瑾之忽然想起了以前,他比楚宴大五岁,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活得根本不想皇子,甚至比畜生还不如。

他身上脏极了,脸也一团污泥,只有那双眼睛熠熠生辉。

“你这狗儿,怎么不爬快点!”

“皇兄,我肚子好饿。”

“等我玩够了,就赏你快吃食。”

“真、真的吗?”

三皇子笑道:“当然是真的。”

他被人在身下当狗骑,因为身体太瘦弱,终于跌倒在地。三皇子呸了一声,从他身上走下来:“没劲,这样就没力气了?我还有些书童陪读没玩够呢。”

楚宴当时的反应,让他永远也忘不掉。

他的黑眸泛着冷意,最后却重新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朝三皇子说:“皇兄,那你记得给我点吃的。”

那天不也是这样的梨花树下,花瓣落了一地么?

林瑾之走不开,被这个孩子给吸引住了眼球。直到最后,慢慢的朝他走了过去。

当时楚宴说什么来着……?

他朝他笑:“你也想玩吗?”

你也想玩弄我,糟践我,和那些人一样吗?

林瑾之心头一紧,轻轻的摇了摇头,从自己的袖子里递出一张锦帕来:“擦擦脸。”

楚宴微怔,低下了头。

“不敢擦。”

“为什么?”

“反正也会同样不干净的。”

不干净?

“我从小就在泥里,从来都不干净。”

林瑾之皱紧了眉头。

他看到楚宴轻声说:“没人会给我干净。”

林瑾之的呼吸一颤。

不过那张帕子终究留到了楚宴身边,他没有用来擦自己的脸,反而珍藏数年。

[嘤嘤嘤,好惨!记忆编造的那张帕子怎么办?哪里去找保留了十年的帕子?]

[傻瓜,你主人会忘掉这种关键的事情吗?林瑾之给的帕子没有,但萧宸保留了他过世娘亲的帕子啊。]

林瑾之重新回到了屋子里,看到里面服侍的太监高华似乎眼眶红了起来。

“怎么了?”

“陛下在说梦话。”

林瑾之走了进去,真的听见楚宴微弱的在喊:“荷包……我的荷包……”

他的荷包?

林瑾之想起来了,楚宴身上一直随身佩戴着一个发白的荷包,他珍藏了许久,不许人碰的,连林瑾之也不行。

林瑾之受了记忆影响,难得善心大发的叫人寻找。

因为那是楚宴珍爱之物,并不难寻到。

很快高华就呈了上来。

林瑾之把荷包快要放到楚宴身边,忽然很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珍爱这么多年。

当他打开,才发现

那是一张早已发白的帕子,和自己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林瑾之的呼吸都带上了疼,胸腔里满是血腥味。

楚宴原来珍藏了那么久?

留于己身,莫敢忘。

第4章

楚宴记忆编织的能力,是跟系统商店兑换的。

他存了好几个世界的经验值,硬着头皮做任务,几次九死一生,一直攒着经验值不肯用,就是想兑换这个能力。

[是的,我亲切可爱又严谨的主人,兑换了这个能力就开始皮了。]

楚宴不由笑了笑。

他只是觉得自己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然后本性就出来了。

不过这东西极其考验神力和对情绪的把控,在别人完全戒备的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使用的。

所以楚宴来这里的第一步,是种下怀疑的种子,然后瓦解对方的戒备。

为此,他不断激怒着对方,摆出一副我想死的姿态,还勾引韩铮让林瑾之方寸大乱。

楚宴知道林瑾之是个聪明人,他这样脱离常理的姿态,林瑾之自己就会思考这是为什么,根本不需要自己刻意泼脏水给林侯爷。

楚宴打了个呵欠,进入了沉眠之中。

这些天楚宴强打着神,一直装睡,就是放不下这些事。

如今形势稍稳,楚宴的困意才逐渐上升。

楚宴没心没肺的睡得极沉,可他这个模样却把一旁的人给心疼坏了。

叶太医知道楚宴又昏迷过去了,便到里面为楚宴诊治。

寝殿里面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绸,地毯也是上好的白狐皮。而躺在那边的人,肤色如雪,墨发如瀑,唇不点而朱。他的容貌十分清隽,可那双桃花眼又为他增添了几分艳丽。

楚宴虽然穿着薄薄的衣衫,却露出了大片的胸膛,叶太医忽然被勾得有些挪不开眼。

他以前因为敬畏,从不敢这样看楚宴。

可现在,叶太医却通过那些存留在楚宴身上的痕迹,知道楚宴被林瑾之如何压在身下。

他的喉头发紧,眼神竟然多了几分燥热。

他们当今的陛下,容貌当真是绝美,连那位早负‘第一美人’盛名的武安侯公子都比不上。

在叶太医靠近楚宴的时候,楚宴就已经醒过来了。这是他几个快穿世界的后遗症,一旦有人靠近自己,他就会全身戒备起来。

只要有人一靠近,浑身都是戏!

楚宴重新睁开了眼,气势已经起了变化。

他满是疲倦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臣……臣来为陛下诊治。”

楚宴垂下鸦羽似的睫毛,轻轻的颤抖起来:“反正还会伤的。”

叶太医一听,血直接冲到了脑子里:“武安侯公子怎可这么对您!”

楚宴那个地方的确伤了很多次。

看着叶太医义愤填膺的模样,楚宴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

[他喜欢我。]

[诶!!!]

[这么震惊做什么?]楚宴对自己的系统向来宠溺,他又在心里告诉系统,[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楚宴挣扎起来,朝叶太医伸出了手。

随着他这个姿势,手上的锁链发出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楚宴如同求救那般望向叶太医,仿佛视他为自己的救赎那般。

只可惜楚宴伸到一半,指尖快要触碰到他的时候,却因为看见手上锁链而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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