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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无锋回以一笑,纵身赶上。

多少情意,尽在不言之间。

第05章

卫止戈的确是看卫无锋不大顺眼,但他为难人的手段也光明正大,他直接向族中长辈建议,为族中子弟结亲的事该提一提了,更向三叔暗示自己可以给他的嫡子庶子都谋一门不错的亲事。

就算卫无锋是捎带着的,三叔也总该记挂自己的嫡子罢。卫止戈运筹帷幄地想着,心里却在审问自己,自己这一着,当真不是为了试探成璧对卫无锋的心意吗?

曾几何时,他堂堂云麾使要为这样的事烦心了?!

卫止戈这一计本是好计,如果人家亲爹找上门来要领儿子回家相看姑娘,长安王确实都不能说什么,还得打赏赐礼。但卫止戈心有疑惑,举止犹豫,结果却被他自己亲娘拉着促膝长谈了一番,让他先松一松口,择闺秀定亲,给弟弟们做个榜样。

末了还怒道:“你以为你的兄弟辈亲事艰难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为着你这顶头的都没说亲的缘故!”

卫止戈碰了一鼻子灰,但还是不肯乖乖结亲,京中不知为何又开始传他是个断袖的风言风语。

长安王为此事又入宫了一趟:“皇兄,臣弟请您高抬贵手,别掺和这件事了。”

皇帝新立了太子,四海来朝,万邦同贺,见不得弟弟孤寡,当即决断道:“如果不是朕出手替你激他,你看他要几时才肯醒悟?”

长安王道:“……这些日子,臣弟看他,也不像无情无义。本想着温水煮了他,或者实在不行,我再主动些,实在不用特意闹得满城风雨的。”

皇帝一听便知道弟弟又心软了:“绝对不行,你是堂堂天潢贵胄,为他一个臣下屡次折腰已是折煞,如今难道还要求他回头?成璧,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长安王面有愧色,不敢再言。

皇帝这才满意,悄悄对弟弟道:“朕昨日还在众卿面前笑言提起传言,卫止戈那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要在从前早该否认了,这次却闷声认了下来。”

长安王一震,说不清是悲是喜,只觉竟终于有这一天。

皇帝连忙警告:“切勿待他太过热切!他顶多做个侍妾!”

眼看着卫止戈的位份在皇兄这儿从正妃、侧妃、庶妃,一路跌到侍妾,长安王也忍不住发笑,但刚一笑他便有点牙酸,这才想起出来前正枕在卫无锋腿上,吃他喂的蜜果儿,贪他美色吃多了果子,现下便是报应。

他立刻背生冷汗,钦佩道:“皇兄,三宫六院,您真是不容易。”

皇帝洒落一笑,反而唏嘘:“宠而不偏是易事,得一心人却是难事。”他看着弟弟的眼神带着纯然慈爱的关怀:“你若真的喜欢,皇兄也不惜帮你得了来。”

长安王刚要鼻酸,却听皇帝已转了话锋,开始畅想此次大朝见各国进贡的珍馐美食,不禁莞尔,也奏道:“有几个不得面圣的地方官,想借臣弟的名,一并纳礼。”

皇帝沉吟:“是逆王旧臣罢。”

长安王颔首:“我们复的失地不能没人看守,所以顾念着肯投诚的,倒还留他们在原职,不过没人敢让他们递礼上来,他们也是有胆色,竟知道走臣弟的路子。”

逆王虽身死,和他沆瀣一气的巫教却未灭。当年长安王拼着身中奇毒,斩杀了大巫,卫止戈却发现大巫还有一双遗孤,是对天资卓绝的双生子,他们只找到一个带回京中,斩首震慑天下,但另一人仍在潜逃。

若有什么地方可能留他们,便是逆王曾距之地了。

长安王算是他们最大的杀星,不管这拜帖递到哪儿,最后大都绕不过长安王的眼线,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投正主,坦坦荡荡地试探。

皇帝摸了摸胡须:“他们有什么可献的?”

“不过是几个美人,异域歌舞。”

“听起来倒像谋着刺杀来的。”皇帝大笑:“朕若不敢,岂不是显得怕了他们?准了!”

长安王奏罢便请告辞,临行却又被皇帝叫住。

两人谈论大事,不易宣之于口,皇帝只殷切道:“这次若有机缘能尽解余毒,朕可是想抱几个侄子侄女。”

长安王一怔,随即苦笑,皇兄虽然助他,心底却还是隐隐觉得,他之所以会折节下交卫止戈,纯粹是因为中了毒。

他不得不正衣冠而拜道:“皇兄,臣弟实有愧……臣弟此生,怕是不能再近女子了。何况,臣弟不想再辜负他人。”

皇帝久久地看着他,半晌,终归于一声长叹,挥了挥手,让他去了。

若是多年前,皇帝是一定要给弟弟赐婚名门闺秀的,且一定要让人为弟弟传嗣方能罢手。但安成璧为他征战多年,几度死里逃生,为此还不得不委身臣下,归来后又主动交归兵权,绝不叫他为难,他实在不忍心不满足弟弟这么一个愿望。

在长安王,纵然皇兄不能全明白自己,能有这样一位知恩愿报的君上,也已是天大福泽了。

他只是不忍,在想明自己仍会为卫止戈而喜怒哀乐之时,他觉得辜负了卫无锋。

如果皇帝知道,一定又会语重心长训诫他,他这是施恩臣下,纵恩断缘尽,臣下也该知足了。

然而安成璧毕竟还是那个纵意潇洒的长安王,并没有继承皇兄温和表象下的帝王心肠。他仍与卫无锋在一处,心被磨得越来越软,床上也不曾叫错名字,现在一双皓白牙齿间吐出的甜美情话,冠名曰:“无锋”。

皇帝召见逆王旧部当夜,他仍与卫无锋厮磨。

卫无锋见他近日勤练弓马,又不敢轻动内力,便坐在绣凳上替他捏腿解乏。难得卫无锋英俊挺拔,坐在小矮凳上却也不局促,因其全神贯注只想为主上分忧,眼神便温柔得让人浑忘了其他。

安成璧以足尖蹭了蹭他的大腿,命他:“抬起头来。”

卫无锋听话地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他连抬头这个简单的小动作都执行得一丝不苟,安成璧更不忍心对他说出接下来要说的话,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你该为自己谋个前程了。”

卫无锋一怔,随即抿了抿唇,有一种受到屈辱的神色弥漫在他眉间:“属下已表明过心志。”

安成璧无奈:“我不能辜负你。”

卫无锋听得懂,王爷这是要选卫止戈。但他留在王府这些日子,胆气反而比先前壮了很多,他似笑非笑,握住王爷的足尖一捏,竟然还学得敢调戏回去:“王爷肯留我在身边,便不算辜负。”

安成璧刚要动怒,劝他清醒清醒,但视线一触及他的眼神,温顺而不卑怯,热烈却不偏执,当即便怒不起来,心头只剩绕指柔。遂拍了拍床沿,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问他道:“本王是不是忒煞多情了些?”

卫无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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