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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否则的话,还应该多坐坐。”

后来两人自然都没有往嘴巴里灌黄土的勇气,等这股风过了,便赶紧往外跑,一路回了城区的主街,才好了一些。

他们一身素衣,头发散乱着,浑身挂着黄土,虽是冬日,也着实太狼狈了些。

路上的行人虽然匆匆,却也不望过来。

苏穆却对这些视若无睹,只是牵了林简的手,“其实不管有没有那股风,我也该提醒你回来了。记得往日里,遇上这些事,姑母那边都是让你能避则避的。”

“苏大人为官几载,居然还信这些?”林简撇撇嘴,不留余地。

“这些东西不好说,但只要与你有关,我都是信的。”

林简登时便被噎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后来回了东院沐浴,苏穆端了一瓢水过来往木桶里添。

“水还热着。”木桶旁边和黑乎乎的床上完全是两个地方,尤其是旁边还摆着灯盏,林简往后缩了缩,颇有些不自然。

“是柚子叶煮的水,多泡一会儿。”

苏穆把木瓢在旁边放了,磕在一起,有轻微的响动。

这样折腾了一天自然是极累,林简勉强把头发擦到半干便爬了床,苏穆洗漱完也紧随其后。

等的这一段时间林简已经困得迷迷糊糊,因为记挂着事,这才没有睡着。眼下感觉到身下一沉,便自觉往苏穆身边靠。

“我之前忘了说,既然阿雪的事可能有了眉目,那襄灵作为姐姐的侍女,或许也知道些什么。我觉得明日还是一并问了为好。”

第91章襄芜案

折了一个侍女,对于苏府来说自然并不算什么。

也只有东院里的两个人着素衣、用素菜,一直到了头七这日。

这天,林简醒得格外早,早到连自己都有几分诧异。

一直到用过晨饭,才不过辰正而已。

苏穆在书案旁忙碌,末了郑重提醒道,“这里和父亲那里可以动的公文都翻过了,确实没有带着划痕的,所以襄芜看到的东西,多半不在这些上面。”

“没事,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找,总归襄芜之前是没有出过府的。”

这言下之意,便是证物也一定在府中了。苏穆听罢了点头,又道,“今日是襄芜的头七,我们待会儿去小厨房给她准备些吃的东西吧。”

于是一整个上午的时间都耗在厨房。

两位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下厨房的次数加起来也不超过一个巴掌,劈柴烧火已是难事,更何况操起勺子炒菜。

有时候油根本没烧开,而有时候过得彻底。只要是稍稍复杂些的,回锅四五次也是有的。等到几样菜炒完放好,好端端的厨房,都似打了仗一般。

两人出来时已是大中午了,中饭是主院用的,末了就照着西院的方向拐。

林简不经意间回头,正好看见苏夫人匆匆往过走,可是近了,又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苏穆似是没察觉,依旧往前走,林简暗暗拉了人一把,朝着苏夫人笑笑,“母亲追出来,是有事要吩咐吗?”

这位长辈许是对襄灵的事存着愧意,又赶上襄芜出事,于是一连这么几天过去了,他们这样正对着说话,似乎还是第一次。林简认真地看过去,苏夫人脸上的不自然便更明显了些。

“今日是襄芜的头七,母亲害怕你们不经事,所以提醒你们事先做顿饭放好,等入了夜,就不要出来了。”

“嗯,已经准备过了。”林简连忙点头,而苏夫人却是没有撤的意思,林简在暗处捏了苏穆的胳膊,示意他也说句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苏夫人想要说的,显然并不是这些。

一瞬,又一瞬。

苏穆没有开口,于是气氛有些难言的尴尬,林简只好干笑着转身,“那我们先回去了。”

“等等。”苏夫人这才急了,林简转回去看,发现她的神色登时变了,有些讪讪,又有些讨好,“阿穆……”

自从苏穆从书院被叫回来,这母子俩就有些不对付。林简自是知道的,眼下只好去推苏穆,“夫君,回神呐。”

好在苏穆倒也配合,立刻做出了一副神游天外中被打断而回神的模样。

苏夫人看在眼中倒也不点破,但倒也没有之前的扭捏了,“你们下午还要去西院的吧。襄灵她怀着身孕,说话做事恐怕都要小心些。”

“至于你弟弟,之前的事情娘也大致知道了,闹成了这样,肯定是还有什么隐情的。”

“好,儿子会注意。”苏穆倒是没有多余的表示,林简只好追了话头,“夫君有分寸的,母亲就放心吧。”

眼看着苏夫人还要继续,二人匆匆打过招呼便往外走,一直到了西院的小墙外,这才停下来。

“一说到身孕的事,我就心虚得很。不过母亲对襄灵的孩子,似乎也没有多抵触,听起来还好。”

顶着风走了一大截,林简都能听到喉咙里的颤音,苏穆对上句话没什么表示,倒是帮他把领子拢了拢。

两人一路往里走,沿途还碰见了在附近巡逻的家丁。

西院这里,事实上林简来的次数并不少。

在从前,苏穆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冷着一张脸,一副不拘言笑的模样。加之和苏廉同在书院,自然是与他更近些。于是来舅舅家十次,十有八.九便是会拐到这里来的。

但自从过门,隔了一层身份,又多了些防备,说起来,林简再来这里的次数,几乎是屈指可数。

上一次进来还是因为襄灵的事,林简想到这里,便不由朝着院中看了一眼,原先她跪的那处依旧是空地,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泼了水,眼下铺了一层薄冰。

见他们进来了,二人看起来都不甚意外。

襄灵欠了欠身便算是行过礼,林简扫过一眼,发现她坐在一处矮凳上,旁边堆着一些纸做的素衣,不多,但很致。

不知怎的,林简看了却觉得有些不舒服,襄灵见他盯着看,赶忙抬起头来,“今天是襄芜的头七,待会儿奴婢打算把这些拿出去烧了,您就别看了。”

四目相对之际,倒也没看出什么惶恐来,林简压下心头的不舒服,转而和苏廉打招呼。

转眼之间,兄弟二人已经聊过几句,林简虽然没有听到,却也能从一站一坐的架势中看出些对峙的意味来。

苏廉坐在书案一侧,案上尽是摊开的纸。边沿处的多半是规规矩矩的楷书,而靠近苏廉的几页,则明显乱了。

草书讲究清健而峻快,灵动而多姿,而眼下摆在那处的,则乱的毫无章法。

林简看着,生出一种是幼时的自己泄气时写出来的感觉。

“你心不静。”

林简还在原地,苏穆倒是开了口。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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